雖然王瞎子的話有些道理,但是大家也不能對這三封求援信置之不理啊。更何況,流火大人的安危難道真的就不管不顧了?
最古怪的是,今天白日夢總是欲言又止,話老是說一半,而且王瞎子和成軍的反應也非常的反常,難道他們私下有串聯?
想到這裡,楊帆坐不住了,他看著白日夢的眼睛,突然問道。
「老白啊,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心裡絕對有事情。你最好,往外給我倒一倒,如果有道理,我第一個支持你,如果沒道理,我也不會怪你…」
說完,楊帆就那麼看著他。不僅是楊帆,就連左磐玉和鐵算盤也盯著他看,連眼皮都不帶眨的。
白日夢被大夥看的額頭直冒冷汗,他想躲可是也不敢,想說又沒法明說。自己肚子裡裝的都是帝王將相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怎麼能明說呢?
但是今天這個架勢,不說一點恐怕是過不去了。
「那個…那個…大人已經當了十三年大人了吧?」
靠,當時楊帆就瘋了,你丫的說的這是狗屁話啊「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怎麼這麼墨跡啊…」
白日夢最後心一橫。
「流火大人現在,有專職的廚師25名,貼身侍女4名,雜務侍女16名…兩隊舞姬共36人,內宅里的雜役和粗使下人200名…」
「以上是內宅的情況,那麼我們現在所處的外宅,也就是辦公區里呢?暗侍衛300名,明侍衛1500名,下人1200名…在官邸的外面,還有6000的常備軍在城外拱衛…」
「大王城現在人口已經快到15萬人了,而且數量還在源源不斷的增長,現在依託大人的官邸,已經形成了一片富人區,而且這片富人區的含金量要遠超過天都城…現在的大王城雖然小,卻是中州大陸最富庶的地方…」
「流火大人現在文的一面有學校、官吏和半兩金。而武的一面有黑鐵軍團和空行者部隊…另外,還有無數的盟友…」
「人丁興旺、金錢無數啊…」
白日夢的長篇大論已經把楊帆給繞糊塗了,他們死活想不明白,白日夢重複這些大家都知道的信息幹嘛。
「停停停…老白,你今天吃耗子藥了,腦子被毒糊塗了?咱能不繞彎子嗎?」
這時候白日夢已經豁出去了「我是說…我是說…流火大人已經變了,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流火了…」
白日夢終於把心裡的話喊出來了,聲音大的震得楊帆耳朵痛。看著滿面赤紅的白日夢,楊帆還是有點糊塗。
這時候,王瞎子站起來了。
「好了,白日夢你不要說了…剩下的,我替你說吧…」
「流火大人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伙子了,他現在是沛水百萬人的主宰,他已經足足當了十年的『上位者』了…」
「變化都是在潛移默化中產生的。流火大人漸漸的習慣了美食,也習慣了歌舞,還有無數人的阿諛奉承…當然了,我在這裡不是說流火大人變壞了,相反的是,流火大人一直保持著他樸實的本質…」
「至少,我就沒聽說過流火大人,找過那個侍女暖床侍寢啊…這就說明,流火大人本質還是當年的赤誠少年…」
「但是,你們不要忘了,流火大人雖然沒變壞,但也變的越來越適應『上位者』的生活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流火大人的變化會越來越大的…說不定那一天,流火大人會變的和世俗的帝王一樣,會變的和那些大家族的家主一樣…」
「我已經老了,沒幾年好活了。而且我也沒有兒女,所以有些話我來說,你們不要逼老白和成軍…」
「你們記住,流火大人是要稱王的男人,是要走到造化門巔峰的男人。他不要權利,但權利會如影隨形的陪伴著他…而權利最忌諱的是什麼嗎?那就是挑戰…」
「咱們私自動兵,就是對權利的一種挑戰,這是最忌諱的一件事情了…」
說到這裡,左磐玉不愛聽了,他猛的一拍桌子。
「胡說…你們這些人怎麼總愛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流火大人和咱們是生死兄弟,是一起摸爬滾打出來的,你可以說玉麒麟、李飛揚這樣,但流火大人絕對不會…」
楊帆也急眼了,跳著腳的在那裡喊啊「原來你們擔心這個?就這麼點破事情,你們就想這麼多?你們是不是看書都看傻了…我們覺醒者擁有無上法力,擁有百年以上的綿長壽命,我們擁有改天換地的力量。我們擁有…」
還沒等楊帆說完呢,王瞎子死魚眼一翻,張嘴就讓楊帆閉嘴了。
「屁…你們一樣有人性…」
就這一句話,三名覺醒者都傻眼了,氣氛當時就冷場了。
是啊,人性。覺醒者也有人性,有好有壞,有誘惑。看見美食也會流口水,看見美人也會動邪念。
看見權利總會捨不得,看見敵人總是恨不得他們去死。
玉家李家為了私慾,不惜發動戰爭。藍姬長老為了私慾可以黑大人的寶藏。至於其他家族呢,其實也一樣,都有自己的私心雜念。
就連咱們這個沛水,不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盤嗎?
流火大人難道就沒人性了?流火大人真的就不會改變嗎?這個問題確實很複雜,值得讓大家深思啊。
正在冷場之時,突然從大廳外傳來一個聲音。
「當然有變化,變化還不小呢…」隨著聲音而來的,居然是朱雀。
朱雀笑盈盈的走到大廳,對大家一笑說道。
「大家的話,我聽了半天了。現在面臨這麼大的抉擇,讓你們擔起這個責任,確實很艱難,這我都理解…」
「流火是我的男人,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今天你們就在這裡議事,你們就按照最好的方案去策劃,所有的責任…我來背…」
望著朱雀堅毅的目光,白日夢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他站起身來,給朱雀深深施禮。
「敢不從命…」
朱雀坦然的受了他一禮,而目光卻幽幽的望著遠方的天空,心裡輕聲說道。
「流火啊,你變了嗎?你可能真的變了…」
正當大廳里緊張的議事之時,在遙遠的南方,在蒼茫山的核心區域,在祭壇山的深處,那個戰神迷宮裡,爽歪歪的流火正陪著雲遮月一起旅遊呢。
說旅遊一點也不為過,因為現在她倆的心情跟旅遊沒什麼兩樣,輕鬆啊真是輕鬆。累了就找個地方嘿咻嘿咻補充補充體力,玩夠了就繼續上路探索迷宮。
雲遮月隨身帶了一點食物,雖然不多但也夠兩名覺醒者維持一個月了。水是哪裡都有的,流火法力凝結的冰碗是雲遮月最心愛之物,每次喝水都要流火給他變一個出來。
變了,流火確實是變了。這十年上位者的生活,已經讓他有了一點變化,最起碼對待女人的態度就發生了變化。
「流火啊,萬一咱倆逃出生天了,你準備怎麼安置我啊?你是要朱雀呢?還是要我啊?」
哎呀,雲遮月的問題夠刁鑽,雖然沒提出那個很滅絕人性的同時掉河裡的問題,但也很難回答了。
流火抱著雲遮月,手指不安分的捏著「你就不要調皮了,朱雀挺不容易的,跟我這麼多年了,如果咱們回去了,你們姐倆一定要好好相處,可別學凡人世界裡那麼狗血的家庭內鬥啊…」
雲遮月可能是讓流火捏的有些動情,扭動著身子就往上爬「你真夠壞的,你還想把我們倆都霸占了,貪心鬼…」
「你還說朱雀不容易,難道我就容易了?從溶洞裡,你欺負完我,就把我甩一邊了,這十年來,我過的多苦你知道嗎?」
流火聽了有些迷茫「你過的很苦嗎?我怎麼沒覺出來啊?」
雲遮月狠狠的在他腰上擰了一把「你天天跑到我的夢裡來,折騰我…你還好意思說呢,我難道欠你的啊?天天晚上不停的折騰我…」
流火一聽眼睛就亮了。哎呀,還有這一齣戲呢?我折騰雲遮月?還是在夢裡?
「我…我…怎麼折騰你啊?」
「討厭,還能怎麼折騰,就跟剛才一樣的折騰啊…」
我靠,當時流火就要噴鼻血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冰山美人云遮月居然夜夜做春夢,而且春夢的主角居然是我流火?
你相信嗎?我也不信啊。可是事實就是這麼離奇,反正現在雲遮月光著身子在我身上爬呢。
打死流火也想不到啊,雲遮月居然是個悶?
「遮月啊?你幹嘛對我這麼好啊?做春夢都想著我?」
現在的流火很自豪,當然要自豪了,只要是個男人就沒有一個不為這種事情而自豪的。流火是個很正常的男人,而男人對女人的征服欲,是永遠不會停止的。
不知道怎麼了,雲遮月一想到溶洞裡的事情就臉紅。也奇怪了,她和流火真刀實槍的時候反而不臉紅,但只要想起那段回憶,她就鐵定臉紅。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在那個冰盾組成的小窩裡面,我…我就喜歡上你了…」
話沒說完,雲遮月一頭鑽到流火的懷裡,臊的根本就不敢抬頭。
正當興奮的流火準備再次大戰三百回合之時,突然從甬道深處傳來一個聲音,一個把兩人嚇毛了的聲音。
「不要臉…不害臊…不要臉…不害臊…」
天啊,這不是彩虹的聲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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