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鐵裝備不愧是250枚金幣打造的防禦神器,當倖存的士兵亂鬨鬨的裝備好後,傷亡數字迅速降低了。
這種上古工藝打造的鎧甲,不僅能阻擋元氣的攻擊,甚至能隔絕火焰帶來的高溫,唯一遺憾的是,這種鎧甲對傳統的物理防禦並沒有什麼出色的表現。
當高速的隕石砸在士兵身上之時,雖然沒有預想中的火人出現,但巨大的撞擊力依然帶來了大量的傷亡。
倒霉的被直接砸死,運氣稍好一點的僅僅是砸出一個內傷,或者骨斷筋折什麼的。最倒霉的還是土猴子,當他跑過一處茅廁之時,正好一顆隕石砸在了茅坑裡,鋪天蓋地的『屎雨』向他迎面澆來。
而且,這片『屎雨』居然還是他媽的熱的。
嗯,挺好看的,滿營的黑鐵士兵裡面居然多了一個黃鐵士兵。
流火火雨已經持續了一刻鐘了,水玉礦場連同軍營現在已經沒有幾間完整的建築了。流火辦公的那個小院子更是重中之重,密集的火雨最先把那裡夷為平地。
同濟會的成員們,祭起各種防禦法術,拼命的在火雨中救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
白日夢現在已經哭了,哭了一個滿臉花。當然了,他不是因為害怕,他就是心疼啊,雖說這片家業是流火的,可是這裡面有他太多汗水了。
「撤退,趕緊撤退。別管東西了,先把人都給我撤出來啊…」
「鐵算盤…你幹嘛呢?那箱子水玉趕緊扔了啊,你丫就是個守財奴啊…」
「成軍呢?成軍在那呢?還不趕緊組織撤退…」
還沒等他說完呢,一道身影從側面猛的撲了過來,把白日夢狠狠的壓倒在地。與此同時,百人夢剛站的地方被一顆火紅的流星砸中,飛濺起無數碎片。
「白大人,你沒事吧…」說話的正是土猴子。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他屎猴子了。
白日夢連蹬帶踹,把他踢一邊去了「你怎麼這麼臭?掉茅坑裡了?」
「哎呀…這是什麼東西啊?蹭我一身…」
正當白日夢還準備接著罵街呢,這時候營地里的撤退號角已經吹響了,大批的士兵裹挾著民夫和傷兵開始緩緩向南撤退。
白日夢也想撤,可是剛才土猴子那一撲把他的腳給崴了,現在疼的直冒汗。
土猴子也不管他罵不罵人,一把抄起他來背在後背上,掉頭就往南邊跑。
「我靠,你丫把我放下來啊…臭死我了…」
「你小子想害死我啊?把我背上,你是不是拿我當肉盾了…」
土猴子哪管他的嘮叨,埋頭就知道往前沖。
燃燒的大地,遍地的屍骸,紛紛南逃的人流。這一切讓所有在場的人,都有身在末日之感。
一部分人的苦難,肯定就是一部分人的幸福。至少今天就是如此。
李飛揚現在已經樂瘋了,他爬在一棵大樹之上,正興奮的盯著南方那一片血火,嘴裡怪叫連連。
「哈哈,我靠,流火的家已經坍了啊…爽啊…」
「往西邊點,西邊人多,砸死這幫王八蛋…」
「哎呦?這是什麼情況,那小子讓屎給淋一身啊…哈哈…」
「你還別說,流火訓練的這些兵還真有古怪,怎麼個個都穿一身黑啊,老遠一看跟一群屎殼郎一樣…」
「哎呀…壞了,你們把倉管給點著了,裡面肯定有水玉啊,你們這群敗家子…」
李飛揚的鬼叫是說給樹下的那八百精銳聽的,不過這時候這些精銳都盤膝在地,緊張的施法呢,對於少主的屁話,根本就沒人搭理。
八百精銳都是李家訓練了幾十年的死忠。而且聰明的李笑,還專門為這些覺醒者設計出了一套高級『流星火雨』
熔岩城盛產火系覺醒者,而火修最擅長的就是火球術。一顆火球殺傷力並不大,但一片火雨殺傷力就無窮了,更何況是八百火修集體施法。
不過把八百名覺醒者的法術協調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為了訓練這些火修,李笑付出了大量的精力和大量的資源。
覺醒者們都是比較孤獨的,他們天生就不喜歡跟別人配合,更別說什麼配合默契了。
就為了默契這兩個字,李笑讓這些人同吃、同住、同修行,甚至嫖女人都是八百人一起進行。
靠,一千六百人的無遮大會,你見過沒?反正老子連想都沒想過。
怪不得都說李家盛產變態呢,看來還真是有遺傳啊。
這場流星火雨足足持續了一頓飯的功夫,按說一刻鐘就已經足夠了,但李飛揚卻命令大夥足足持續了一頓飯的功夫啊。
等他下令休息的時候,這八百精銳已經都快累軟了。
媽的,老子玩女人都堅持不了一頓飯的功夫,流星火雨透支的精力可遠遠大過玩女人了。李飛揚這個變態,居然讓咱們堅持了這麼長時間,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表面恭敬的火修們,紛紛在心裡大罵李飛揚。
火修們罵的還是有道理的,其實整場火雨中,殺傷力最強的就是開始那一刻鐘,後面的攻擊根本就是多餘的,除了鞭屍之外沒什麼用。
你丫,沒看人都跑沒了嗎?還不喊停。
李飛揚的心裡可沒有愛護手下的習慣,在他眼裡出氣比天大。
「休息夠了吧,兄弟們,上馬。咱們殺人去…」
說完,他從樹上跳下來,翻身上馬直奔礦場殺去。身後則跟著那八百無奈的火修。
這時候的礦場已經沒有幾個活人了,逃出升天的士兵護衛著民夫正疏散呢。到處都是慘叫,到處都是哀嚎。
「我的腿啊…我的腿沒了…」一個傷兵捧著自己的斷腿正在那嚎啕大哭呢,旁邊一名同濟會的成員,正施展治癒術幫他止血、止疼呢。
「回家…我要回家…我不當兵了,我回家種地去…」這是一個精神已經錯亂的士兵在那裡鬼號。不過很快一名百夫長就衝到他身邊,一頓亂棍把他給打醒了。
這時候成軍也快瘋了,不過他是被士兵的混亂所氣瘋的。
「平常的訓練都白練了?應急演練都他媽忘了?」
「我說過一百遍了,大亂之中最要緊的是恢復建制,你們他媽的除了亂喊還會什麼?」
「你們這些軍官的認旗呢?你們後背怎麼全他媽的空著…」
在成軍的怒罵中,這些基礎軍官這才想起訓練的內容。靠,我們怎麼全給忘了?豬腦子啊,認旗不就在懷裡揣著呢嗎?
十夫長有十夫長的認旗,百夫長有百夫長的認旗,將軍又自己的軍旗。沒有旗幟,混亂中的士兵怎麼找自己的隊伍啊。
「還他媽的傻站著,趕緊找木棍把認旗穿上,背後背上…」
「趕緊收攏你們的兵去…」
罵人已經不管用了,成軍乾脆衝上去給玩命的死踹這些木頭。
還好,醒悟過來的軍官們,都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了。長長的認旗被穿在木棍上,而且用繩索死死的系在自己背上。
系好認旗的軍官,迅速在人群中穿梭,嘴裡高喊著。
「彎刀營第六小隊,趕緊集合啊…」
「黑鐵營第二小隊的人呢?都上老子這集合啊…」
這是十夫長正在喊叫。而二愣子這種百夫長是不用到處亂跑的,他們只要在背上插上認旗,挑一個高點站著就行了,自然會有十夫長帶領士兵來找他集合的。
這時候的二愣子,心裡十分憋屈。不光是被人襲擊後心裡憋屈,更為自己面對巨變時的舉足無措而羞愧。
「我就是個傻逼,我怎麼會把認旗這事全給忘了呢?我白吃大人這麼長時間的飯了,我不配大人的表揚啊…」
「我怎麼就能忘記呢…」
說到底,這些士兵都是新兵蛋子,雖然二愣子是最早的一批,但這些人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爭,換亂之中能想起披甲,而不是四散奔逃,就已經是奇蹟了。
懊惱不已的二愣子,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這時候,六子突然從他身後跑過來了,一邊跑一邊還叫。
「大人,大人,我把咱們黑鐵營的軍旗帶出來了…」
「快,趕緊把軍旗樹起來…」
還是真正的軍旗管用啊,高大的旗杆挑著一面火紅大旗,上面黑漆漆的畫著一套黑鐵鎧甲,這就是號稱流火大人手下第一營的黑鐵營了。
流火的軍制非常簡單,也非常容易管理,十人為一隊,每隊一名十夫長。百人為一營,設立一名百夫長。
至於千夫長,那就可以稱呼為將軍了。不過流火大人至今沒有設立將軍,畢竟現在只有3000人,30個營大人們還是管的過來的。
戰場之中旗幟最為關鍵,混亂的環境中,人如何找到自己的隊伍,靠的就是旗幟。每個士兵只有回到自己的隊伍里,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
那裡有相熟的戰友,有默契的配合,而且有互相了解的軍官。只有在那裡,士兵才能得到系統的命令,和有秩序的指揮。
指望一群相互不認識的士兵配合默契?那根本就是放屁。
小六子真是一名負責人的傳令兵,連逃命都沒忘記帶出自己營的軍旗。當黑鐵營的軍旗被立起來的時候,混亂的士兵終於找到組織了。
凡是黑鐵營的士兵,都往軍旗下集合,就連傷兵都喊叫起來了。
「拉我一把,我也是黑鐵營的,別把我丟在這啊…」
嗯,看來這個傷兵也不傻,知道只有自己人才會盡心的照顧他。
片刻功夫,二愣子的建制就已經恢復了,雖然現在他只剩下70多名士兵了。
不過他的軍旗還在迎風飄揚,只要這面旗不倒,士兵們的心裡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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