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曉虎提出疑問,無人回以肯定。
蔣雍壽等人也反應到不對勁。
蔣雍壽率先開口「顧里長!你們沒得到認可?——不重要。這不重要。顧里長你想怎麼做?」
潘曉虎直接打斷蔣雍壽「別瞎說!沒有西士畢婭的認可,朱長老根本不會放你這顧里長回來!我爸也不會輕饒他倆。」
蔣雍壽仍在懷疑,文棲玉已先開口詢問「真的?——定是如此。但如果沒有意外,顧里長怎麼」
薄野讓沒有親自感受西士畢婭的氣息,只能跟著眾人一樣,好奇地看向顧玉成。
顧玉成苦笑「西士畢婭,她先是對我…不算友好。然後又對我很是…喜歡?——這就是全部。沒有一點虛假。」
眾人看向潘曉虎,只見她眉頭緊皺「不應該這算什麼?」
顧玉成詢問「這種轉變。——西士畢婭的轉變,代表什麼?」
潘曉虎收斂歡快的神色,語氣變得平淡、疏遠「你們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危險。但你們,具有令西士畢婭厭惡的東西。」
潘曉虎直視顧玉成,像所有優秀的狩獵者一樣,滿眼冷酷地審視目標。
顧玉成不得不表態「我對貴族的神祇並無不敬之意。而我個人修煉的任何功法,也沒有觸犯貴族的可能。」
潘曉虎露出微笑,反倒先安慰顧玉成四人「你是首領,是絲線的統籌、群羊的領袖,既然你勉強通過考驗,你們這一群人暫時就不會有危險。」
說罷,潘曉虎便已向外走去,好像要獨自去尋找真相。
薄野讓和文棲玉想伸手抓住潘曉虎,很快反應過來:潘曉虎並不是他們的依靠。
蔣雍壽走近顧玉成「顧里長覺得是怎麼回事?」
顧玉成神色無奈,帶著愜意長嘆一聲「神鬼之事在大荒的傳說盈餘不缺,現在真讓我遇到一個神祇的考驗,我還真沒什麼思路。」
蔣雍壽不屑地嗤笑道「神祇,獅設族若真有神祇,他們早一統大荒、威加四海了。」
薄野讓點頭「家國也好,部落也好,總有敬神崇仙的群體。顯然,獅設族很崇神,他們通過某種儀式召喚所謂的『西士畢婭』,以西士畢婭的態度來決定闖入者的善惡。」
顧玉成點頭,開口並不提西士畢婭「重要的是獅設族長老的態度。——還有獅設族族人對我們的態度。這些才是真正決定我們處境的因素」
文棲玉期期艾艾地顫抖著「可,可我們連修為都,沒有。沒有了。所以,所以我們該怎麼辦?」
顧玉成望著潘曉虎離開的方向。
對眼前棘手的現狀,顧玉成同樣一籌莫展,能做的只有保持鎮定「無論怎樣,我們現在沒有危險。——至於修為,我已經有辦法。需要的只是時間。」
顧玉成不知道如何遊刃有餘地處理與獅設族的關係,但他知道團隊中主心骨保持鎮定的巨大作用與影響。
在刨除投機求利的范蠶生後,這個四人小隊對顧玉成的信服得到大幅度加強。
即使大家都想知道顧玉成的辦法,但眾人選擇耐心等待,直到顧玉成親自開口解釋。
四人再次被囚禁在一座木屋內,保持著可貴的沉著與冷靜。
直到夜晚,當食物送來,眾人臉上浮現出慶幸的神色,這讓顧玉成知道:恐慌只是潛伏的毒素,它正耐心等待,在最佳時機摧垮所有人。
晚飯過後,顧玉成不得不展示他的方法「我的古靈力——我想你們知道它——能夠恢復修為。雖然緩慢,但我能夠感受到這一點。」
經過長久的休養,顧玉成又能消耗精神操控古靈力。
薄野讓聞言恍然大悟,蔣雍壽則露出嚮往的神色。
至於文棲玉,當他看到前二人的表情時,也選擇相信顧玉成。
顧玉成現在的修為相當於地之二星,能調動的古靈力少得可憐。
薄野讓感受到這一點,開口建議「君侯既然有破解桎梏的方法,先緊著君侯來吧。」
蔣雍壽贊同「沒錯。我們一起去除體內毒素,反倒浪費時間,不如君侯自己先破除禁錮再救我們!」
蔣雍壽邊說邊起身走向門口「我來為君侯盯梢,防止有人」
蔣雍壽走到門前,輕輕掀開門扉。風過輕緩,木門敞開。
只見潘家三人都站在門口。
蔣雍壽麵皮狂抖,故作輕鬆「哈哈。這個嘛。沒想到你們有此雅興,趁夜偷襲——不是,趁夜而游」
「該死!這地兒要有個柱子,我寧願給他們表演『秦王繞柱』,也不想開口狡辯。」蔣雍壽咬著牙,內心已經崩潰。
沒有「秦王繞柱」可表演。
潘蟒面無表情,來到顧玉成面前,污漬遍布的手摁在顧玉成肩上,一把拉起顧玉成向外走。
薄野讓起身大呵「放開君侯!——我讓你放開!」
薄野讓的刀最後被打落在地上,是潘大虎出手。
潘曉虎難以置信地開口「你瘋了?——你叫什麼?不知道自己現在毫無修為嗎?」
薄野讓怒氣不減「我是顧君侯的護衛。」
潘曉虎搖搖頭,有些惋惜「你要受罪了。還有可能連累你口中的君侯。」
潘蟒陰冷地盯著薄野讓,沒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任何後悔。
薄野讓面容略顯猙獰,意識到自己孟浪後有些垂頭喪氣。
顧玉成無奈嘆息,想要開口安慰薄野讓,卻被潘蟒搶先「你不清楚你修為受封?」
薄野讓不卑不亢地回答「這不影響我的職責,也不影響我對君侯的忠心。」
蔣雍壽猛然大笑「哈哈哈哈!不愧是府長!——要罰一起罰,皺下眉頭不算好漢!」
顧玉成有些吃驚:蔣雍壽湊什麼熱鬧?
誰知潘蟒陰鬱的臉色轉眼消融,仰頭大笑「顧里長?顧君侯?——顧玉成?」
不僅是潘蟒,連潘大虎的臉色也好看不少:獅設族尊重勇士。忠誠的人,也是勇士。
這就是尊敬,從來是自己爭取來,沒有他人給予的。
對於潘蟒的歡笑,顧玉成選擇靜觀其變。
潘蟒笑罷長舒一口氣「都跟我走吧。」
文棲玉緊張地試探「去哪裡?——要殺我們嗎?可以不殺嗎?」
潘蟒瞧不起膽小怯弱的文棲玉,粗短眉毛下射出一段凌厲目光,點頭回答「可以。但你們要跟我們走。」
眾人面面相覷,點頭應下。
沒有實力就沒有拒絕的資格。
和顧玉成與薄野讓一樣,蔣雍壽二人也記不住木屋、竹屋間屈曲迷亂的道路指向何方,在第五次轉彎時便低下腦袋選擇聽天由命。
夜色之下,潘氏父子分別將四人關進兩座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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