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按照黨組織的秘密安排,長軍不顯山不露水的在干一件大事。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關中地區歷來是陝西的糧倉,八百里秦川更是陝西的白菜心,雖偶有旱澇災害,但是總體糧食產量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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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豊糧行的生意似乎比往年好了許多,不但銷路穩定,最主要的是長軍還擴大了自己的倉儲面積,儘可能多的收購存儲糧食。
與以往有所不同的是,長軍利用自己三水縣糧食商會會長的身份,召集各大糧商,制定公約,基本上統一糧食價格,糧食定價根據收成在一定程度上進行浮動,經營不但誠信公道,而且堅持多年一直童叟無欺,受到了廣大糧農和糧商的擁護和支持,漸漸形成了良好的口碑,樹立了自己的威望。
長軍在妥善經營永豊糧行的同時,擴大永豊糧行的存儲能力,先後三次擴容,最後經過多年的不懈努力,永豊糧行一家的收儲量達到了三水縣總量的半壁江山,具有舉足輕重的話語權。
長軍與各大糧商簽訂糧食收購合約,大量收購糧食,有多少收多少,多多益善,而且合約簽訂價格均高於市場行情,這樣旱澇保收,保證糧源,也極大的調動了各大糧商的積極性。
強強聯合,永豊糧行與如城錢莊簽訂了長期合作協議,長軍所收購存儲的糧食全部由顧城錢莊買走,最終源源不斷的秘密運往抗戰前線,為我軍提供強大的物資供給和後勤保障…………
料理完母親許氏的後事,長軍特意準備了兩瓶鳳鳴老酒,一盒點心,一隻燒雞,就奔著劉喜奎的宅子來了。
劉喜奎本不好酒,但是這幾年過的不是很順心,他反而漸漸迷戀上了這既辣又苦的玩意兒。
在別人看來,酒是好東西,酒香飄散,入口為甘。但對於劉喜奎而言,他就是喝上一百回,也體驗不到這酒到底香在哪兒了?
劉喜奎現在喜歡酒,真不是因為酒好喝,他喜歡的是那種上頭的感覺,喜歡的是酒醉之後的釋然和放鬆。嘀嗒小說網
孤獨的人,苦悶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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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軍走到劉家大院的時候,剛好碰上了從外而歸的長順。
長順已經頭髮花白,但是依然身形矯健,精神矍鑠。他將自己畢生的精力全部奉獻給了劉家,也是劉喜奎最為信任和器重的人。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長軍問道:「又去地里忙活了吧?」
長順說道:「我剛去地里轉了一圈,胡師傅正在耕地,把麥茬掩埋了,掌柜的昨天吩咐我埂上那兩塊地要回茬玉米,我和胡師傅商量了一下,看需要多少種籽。」
長軍嘆了口氣,說道:「難得你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做事,哎,真是一言難盡!」
長順看了看長軍手裡拎著的禮物,欲言又止的說道:「長軍兄弟啊,你是來看望掌柜的吧?我正好有件事,在掌柜跟前實在是張不開口啊!正好跟你說說。」
長軍說道:「我知道掌柜的現在每天都還晚起,我特意來的遲,您瞧,這會還沒起來呢。正好咱倆聊聊,有事您儘管說。」
長順說道:「哎,其實我的心裡也矛盾的很,實在不知道這話怎麼開口說?」
長軍輕輕放下東西,做了一個手勢,二人不約而同的走出劉家大門,走向大門外的古松林。
這是西山村古來有之的一片松樹林,有上百年的歷史了,樹身有木桶粗細,是夏日裡難得的避暑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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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劉喜奎特意在松林邊栽了十多個拴馬樁,安置了一副石桌,三五個石凳,作為自己的小憩之地。
長軍和長順順勢坐了下來。
長軍目光炯炯的看著長順。
長順說道:「我想離開劉家,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哎……」
長軍說道:「幾十年了都在劉家,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要離開啊?」
長順說道:「這些年,對虧掌柜的接濟體恤。你也知道,我有過兩個兒子,小兒子東貴七歲的時候夭折了,就剩大兒子東旭一根獨苗了。」
「民國二十年,東旭剛好十八歲,四處托人打聽,剛說了門親事,就等著娶媳婦過門了,結果被強拉做了壯丁,這一走就是八年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說著說著,長順有點老淚縱橫,情不自禁的嗚嗚哭了起來。
「小兒子東貴夭折後,老伴杜氏就受了刺激,整天神神叨叨的,結果東旭出事後更是雪上加霜,整個人徹底不正常了。幸好她不識字,我整天安慰她哄她,拿著別人家的信給她讀,以訛傳訛的告訴她東旭在隊伍里當官了,混的不錯。時間久了她情緒還逐漸好轉了。」
長軍仔細的聽著,不住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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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誰成想鄰村後山張娃家的兒子張虎前段時間回來了,他是和東旭被抓壯丁後在一個隊伍里當兵,打仗的時候被炸斷了一條腿,變成了殘廢被隊伍拋棄了,但是好歹撿了一條命,結果張虎輾轉回家後,便經常給村人敘說戰場上的事,結果這話就傳到了我老伴杜氏的耳朵里。」
「她屁顛著跑到後山張虎家,打聽東旭的情況。」
「你說張虎這孩子也真是虎,一五一十,核桃棗全倒出來了。」
原來,張虎和東旭在一個班裡,因為都是來自三水縣,且是同鄉,二人平時倒也互相關照。
在一次偷襲日軍的行動中,他們作為突擊隊執行先遣任務,結果中了埋伏,隊伍被打的四零八落,在逃跑的路上,張虎和東旭被流彈擊中,直接犧牲了,張虎被另一發炮彈炸傷了大腿,血流不止。
情急之下,張虎將衣服撕成布條,紮緊傷口,防止失血過多。
後續部隊上來之後,與日軍展開了激烈廝殺,敵我雙方損失都很慘重。
張虎彈盡糧絕,又負重傷,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就這樣堅持了三天三夜,部隊搜山的時候才在溝茬里找到了他。
張虎指向不遠處的旭東,軍醫上前的時候,由於是酷暑天氣,死去的東旭已經被蛆蟲啃噬殆盡,只剩一堆白骨在翻滾的蛆蟲里屹立不動……
怎奈張虎將此情此景一字不差的講給了長順的老伴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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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聽後立刻瘋瘋癲癲的走開了。
說到這裡,長順用衣袖沾了沾眼角的淚水,長吁短嘆。
長軍聽罷也是黯然神傷,義憤填膺。
長軍說道:「長順哥,我們關中漢子沒有孬種!都是爺們!你也別太難過了,節哀順變,日子還是要過啊!」
長順眼淚吧擦的說道:「你說人這一輩子到底圖了個啥?」
「如今老伴了瘋了,也沒有人給我們養老送終了,感覺天一下子塌了,我心灰意冷的,實在是沒有心勁了。」
長軍說道:「長順哥的心情我真的理解,我覺得你真要走得和東家商量商量,先聽聽他的意見再做決定也不吃啊。」
長順點了點頭,二人起身又轉進劉家大院。
此時,劉喜奎已經起床,在院子裡踱步,手裡捧著那隻紅泥紫砂壺,愜意的呷了一口茶。
看見二人走進院子,劉喜奎朝著長軍擺了擺手,說道:「看見桌上的東西,我就知道是你來了,不用每次都這麼客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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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軍說道:「東家待我恩重如山,我一回村里,就想著來專程看你的。」
劉喜奎說道:「你娘的後事辦的很好,你娘也算泉下有知了。」
長順走上前來,欲言又止的說道:「掌柜的,有件事我已經思索了好久,今天不得不說,我想離開劉家!」
劉喜奎驚詫的看著長順,莫名其妙的問道:「你說什麼?……難道我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