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準備把劉寡婦讓進自己的屋子。正這時,聽聞到腳步聲乍起,以花伯之敏感,當然不難判斷出,來者正是自己的女人花嬸。
感覺到大事不好,劉寡婦旋即從後門逃去,不久之後,便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只留下花伯一人,怔怔地趴伏在後門處,想去把她追回來。正這時,聽見花嬸大吼一聲,「砍腦殼死的,趴在後門看什麼呢,魂兒被妖精勾走了嗎?」
「沒沒有。」花伯笑著回答,「閒來無事,不過只是欣賞一下月色罷了。「
「沒事就好,「花嬸慵懶地四處打探一翻,無動於衷地說道,「別讓妖精把你的魂勾去了,屆時找不回來就麻煩了。」
「是是的。」花伯戰戰兢兢地回答。
劉寡婦逃出了花伯的屋子,旋即踏上大路,往著自己的屋門匆匆躥去,留下一個非常好看的背影給花伯,使之不住地吞咽著口水,想撲上前去,在一個沒有花嬸,沒有任何人的地方與之深情擁抱。
風不斷地開始刮著了。花嬸因為奔波了一天,頗為困頓,一躺在床上,旋即睡去,只留下呼呼的劓聲在花伯的耳畔,聞上去相當粗魯,完全沒有劉寡婦身上的那種嫵媚。
花伯見花嬸漸漸睡去,尚且還發出陣陣可怕的劓聲,覺得出去一遭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況且此時似乎聽聞到了劉寡婦深情的呼喚,一時把持不住自己也是人之常情,這不,拉開屋門,如一陣風似的,漸漸消失在蒼茫夜色之中。
這天夜裡,少秋呆在自己的屋子裡,本來想讀讀書來著,可是不知為何,心情非常不堪,似乎不去與那劉寡婦談談天,不到她的屋子裡坐坐,渾身上下便一片不舒服。往常有了這種症狀,少秋便會偷偷地摸黑去劉寡婦的屋子門前,在那塊破敗的石頭上略躺一會兒,自然沒事,一切皆會安好。
此時出現了這樣的狀況,無奈之下,只好是往著劉寡婦的屋子門前慢慢走去,本來不想去,可是身體之不舒服,一切由不得他了,無奈之下,只好是往著她的屋子門前不斷地走去。
況且,在這樣的夜晚,看那劉寡婦的模樣,甚至與少女不相上下,非常好看,似乎看到了劉寡婦便是看到了少女,不然的話,寂寞的少秋是不會冒險去她的家裡的。
來到了劉寡婦的屋子門前,初時幾乎什麼也看不到,非常漆黑,簡直了,連自己呆在什麼地方也搞不清楚。可是漸漸地,可以看到了一株樹,樹上掛著一些女人的內衣之類的物事,顯然便是劉寡婦的。
堂屋大門是敞開著的,完全看不到任何人跡之存在,燈火慘澹,欲待進入,卻又不敢,似乎有何不堪之物潛伏其中,一旦進去,十之八九會遭其毒手。
沒有風,那怕一點點。天氣非常之炎熱,在這種可怕的天氣里,借著小小的燈火,可以看到劉寡婦躺在竹床上,不時轉側著自己的身體,散發出十足的媚惑,一度使少秋都有些想撲到她的身上去了,不然的話,空空地度過一夜又一夜,似乎不是個事。
堂屋桌子上點著一盞燈,燈火之閃爍,令少秋有些徘徊,不敢進入,似乎害怕著什麼,可是不進去也是不行的,因為借著淡淡的燈火,看到躺在竹床上的並非是劉寡婦,卻成了少女。
是的,那樣的體態,與少女非常相似,簡直比少女還少女。若非如此,少秋也不會在看了一眼之後一度不捨得離去,久久徘徊於劉寡婦的門口,想在此時,與少女深情相擁,訴說衷腸一翻。
可是有燈火之存在,公然去做這種事情,似乎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作為讀書人,還是要些面子的。想離開此地,剛有這麼個想法,天上不知為何,便開始不斷地颳風,非常大的那種,幾乎把遠近各處的石頭、斷木之類的物事悉數刮到了天空,之後又紛亂地落下,一片混沌之中,行人一旦遭其毒手,後果可想而知。
沒有辦法,想要規避這種風險,唯有呆在劉寡婦的屋子門前,不然的話,還真是不好說誒。在這種大風之中,燈火似乎變得大了些,更大了些,閃爍不已的火苗把一切照得如此明亮,仔細看去,那躺在竹床上的並非是什麼少女,而成了劉寡婦了。
燈火在這種大風之中,漸漸有熄滅的勢頭,正這時,可以感受到風小了些,再小了些,一度感覺不到任何風的存在了都,在這小小的風中,燈火漸漸明亮了起來,更加的明亮了起來。
在這燈火之下,欲待進入,顯然不成,萬一讓人逮到,背上一個賊名,或者讓人四處去散布此事,按荒村的風俗,肯定不妥。屆時會讓人看不起,甚至有可能被趕出荒村。
打算離去,不然的話,長此下去,尚且不知會發生什麼。正這時,雖然沒風,卻可以看到那燈火漸漸地變得小了,更小了,當然並非是沒有油使然,之所以如此,一時也搞不清楚。
那小小的燈火下,少秋看到劉寡婦站了起來,不,少女站了起來,下了竹床,往著門口走來,剛剛站在門口便看到燈火熄去,一切的一切都看不到了。在少秋的面前,似乎只有少女之存在。
「少女」看著少秋時,臉上帶著明顯的憂傷,映著淡淡的月輪,甚至可以看到淚水閃爍,這使得少秋更加地不忍心離去,本來想去拉一下她的手,可是不知為何,那種衝動最終消散於一片冷冷的風中。
看著少秋的時候,「少女」並沒有與之說話,那怕是一句廢話也沒有,這使得少秋有些不好意思,不敢貿然行事,怕得罪了人。少秋在看了一眼「少女」後,打算離去,不肯呆下去了,不然的話,真的可能會做出一些強人所難的事情出來。
往前略走了幾步,「少女」竟然開口了,可是那種聲音少秋非常熟悉,可不就是劉寡婦的麼?本來想離去的少秋,在聽聞到這種「少女」的說話聲後,旋即打消了那樣的念頭,甚至也不去管這到底是誰說出來的話了,直接撲到了「少女」的身邊,想去與之深情擁抱一下。
這當然也是劉寡婦求之不得的事情,在她看來,今夜的少秋較比往日,那是來得非常成熟,這種男子正是她想要的。此時靜夜無人,能與這種自己心儀的對象單獨相處,真的是她夢寐以求的。
這不,劉寡婦主動撲上前來,抓住了少秋的手,欲與之談些閒天,拉拉家常。少秋看到「少女」如此大膽,一時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直接就接受了,甚至與之在那天井裡風度翩翩地跳起舞來。
略跳了一會兒,少秋似乎感到自己的背被什麼人打了一棒棒,回過頭來,看到花伯赫然站著,非常氣憤,一時不敢繼續跳下去了,直接打住,丟下「少女」,匆匆往著自己的屋子而去。
見花伯打人,劉寡婦主動上前勸住了,當然,那拉少秋的手順勢緊緊地握住了花伯的手掌,使得花伯漸漸有些把持不住,承受住了劉寡婦的這種握力。
花伯想更進一步,可是不成,那劉寡婦旋即關上了屋門,不肯放他進去,面對厚厚的緋紅的大門,無奈之下,花伯只好是漸漸離去。
到了家裡,獨自喝著一杯悶酒的花伯,趁著夜色深沉,想去天井裡閒走一翻,散散心,或者是去欣賞一下月色之嫵媚。此時對少秋之憎恨似乎又加深了一些,若非少秋之存在,從中作梗,使劉寡婦喜歡上了他,今夜他花伯可能已然是得手。
「媽的」花伯恨恨地咬了咬牙,把酒杯摔在天井裡,一時之間摔得粉碎。
又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少秋靜靜地呆在自己的屋子裡,忽然聽聞到似乎有人在呼喊自己,拉開了屋門,卻又什麼也看不到,只有蒼涼的月輪閒掛天際,看上去,非常之碩大。
看了一陣子,沒有看到任何物事之存在,如此下去,當然不是個事,加上風之漸漸大了,又有不乾淨的物事出沒,獨自站在門前肯定不妥。這不,在這種恐怖的風的嘯叫聲中,少秋漸漸感覺到呼吸困難,甚至還咯了血。
本來不打算在自己的天井裡呆下去了,可是不成,聽聞到少女在不遠處深情地呼喊著,似乎想在這樣的夜色中與之睡在一起了,不然的話,那喊出來的話也不至於如此肉麻。並且說了,如果他今夜不前去與之約會一場,之後將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聽聞到這種說話,一陣恐怖的風聲中,少秋又咳嗽了一陣子,咯出來一些血,用紙擦去之後,打算關上了屋門。
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屋子裡的少秋,漸漸聽到腳步聲走來,那種腳步聲是少秋非常熟悉的,不是別人,正是少女來了。
面對如此誘惑,少秋甚至打算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去了,那怕因此而死了,似乎也值了。可是
少秋終究是沒有拉開屋門,只是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屋子裡,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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