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天門內,原本就有些非議的弟子,聽到這個消息,更是嘩聲四起、怒氣衝天。
他們無法想像,看上去那麼靠譜的燕瀾,竟然是玄族派來的奸細,為的就是分裂罡天門,削弱罡天門力量。
理所當然地,他們將四祖之死,也算到了玄族頭上。對玄族的恨,更為滔天。
五祖更是拍案而起,若非赤腳老鬼身受重傷,他恨不得當即衝到老鬼道觀,找老鬼好好理論一番。
這一下,玄族將罡天門可謂侮辱透頂,罡天門的顏面,完全丟到萬丈深淵去了。
六祖眼露寒芒,他乍聞此消息,真想立即親手將燕瀾擒拿回來,好好質問其一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袒胸老道面露苦澀地搖了搖頭,他替赤腳老鬼感到心痛,替燕瀾感到可悲,那麼好的苗子,居然成為玄族走狗。可冷靜過後,忽然又察覺此事有些不對勁。
可是哪裡不對勁,袒胸老道又說不上來,因為玄族公不公開燕瀾客卿長老的身份,似乎都有其道理。
公開,則是為燕瀾助威,提高其身份,避免一些宵小之輩打燕瀾的主意,也讓罡天門對燕瀾動手變得更為謹慎。
不公開,則是替燕瀾的身份保密,同樣是保護燕瀾的一種手段。
赤腳老鬼聞此消息,當即赤腳跺地,大吼道:「陰謀,這全是玄族陰謀,你們可以懷疑任何人,甚至連老鬼我,都可以懷疑,但是,絕對不可懷疑燕瀾,絕不容許。我的弟子,誰要是懷疑燕瀾,老鬼會將他逐出師門。」
恰在此時,一直助璽塵眾人修煉的穀穀。許久未見赤腳老鬼,便偷偷離開懸石本體,來到老鬼道觀。
忽然,穀穀察覺老鬼身受重傷。當即憤怒地咆哮起來。
這一咆哮,立即將懸石之中修煉的璽塵等人,盡數驚醒。
小瘋子、高高、璽塵、墨璃、石旭、北風、桐蕘,迅速趕至赤腳老鬼道觀。
當得知燕瀾被玄族所惑,踏入荒鬼坡被困。赤腳老鬼為救燕瀾,被玄族長老所傷,他們七人,皆是怒火中燒,恨不能立即碾平玄族。
尤其是知曉燕瀾弒殺四祖,玄族封其為客卿長老,除了小瘋子和高高因和燕瀾相處較短,略微皺眉外,璽塵五人,當即暴跳而起。全是怒不可遏的神色。
璽塵緊握雙拳道:「誰敢懷疑燕師弟,我便與他絕交。燕師弟是什麼樣的人,沒有誰比我們更了解。就算我們所有人都叛變宗門,燕師弟也絕不會幹出這種事。」
墨璃緊咬貝齒道:「燕小弟曾用生命守護天罡門,更與玄族勢不兩立,怎麼可能與之為伍?這其中,必定有詐,玄族是在挑撥離間,分裂我們。玄族這麼簡單明了的手段,難道本門那些老祖。一個都看不透?」
北風目中劍意涌動,冷聲道:「懷疑燕瀾者,便是與我為敵。」
石旭點頭道:「我們每個人,都欠燕瀾至少一條命。若能為燕瀾洗刷冤屈,我石旭九死不悔。」
桐蕘此時,不光是憤恨,更是心痛。她無法想像,對罡天門擁有巨大感情的燕瀾,在被同門老祖與師兄。用懷疑與敵對的眼神注視之時,會是怎樣的傷心與失落。
桐蕘緊咬著雙唇,幾近出血,片刻之後,她鄭重道:「燕師弟現在,急需我們的幫助。懇請師父,讓我們出山,為燕瀾洗冤,盡一份力量。」
桐蕘心在流淚,心在滴血,曾經那麼護著他們的燕瀾,怎麼可能會對本門老祖痛下殺手,怎麼可能幹出背叛師門的大逆之事。
不,絕不可能。
赤腳老鬼從老藤椅上站起身來,望著眼前怒意洶湧的五名弟子,欣慰地點頭笑道:「好,不愧是老鬼我的弟子,不愧燕瀾當初拼死拼活保護你們,不愧是同甘共苦的同門師兄弟。只要你們相信燕瀾,燕瀾就不會太過孤獨。總有一天,我們會為他正名。」
「當務之急,是要找出燕瀾下落。這三日來,我未聽到一絲燕瀾的消息,也不知他情況如何,哎……」
赤腳老鬼搖頭一嘆,直恨自己早不受傷晚不受傷,偏偏在燕瀾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受傷了,而且還是身受重傷。
桐蕘黛眉微凝,道:「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至少代表燕瀾暫時無事,事不宜遲,我們速速行動。」
就在這時,情劍無常走了過來,邊走邊道:「你們兵分三路。小瘋子與高高一道,探察靠近玄族外圍區域;石旭與北風一道,一路向西尋去,儘量低調,不要顯山露水;桐蕘、璽塵、墨璃,你們三人在本門四周探察,若燕瀾趕回宗門,便能及時與你們回合,省得他孤身一人,面對整個宗門。」
赤腳老鬼微微揚眉,他一直感覺到,這個跟隨燕瀾而來的靈體之身,擁有著與其實力不對稱的見識,仿佛是一道深潭,連他都窺不到底。
「你們就依無常道友之言,速速趕去吧,不過,務必要小心謹慎。」
眾人抱拳,當即離去。
情劍無常望著赤腳老鬼,嘆了口氣,道:「你們如此相信燕瀾,確實不枉燕瀾一番信任。只可惜,你我現在,都只能守在這道觀之內,不能為他做點什麼。」
赤腳老鬼點頭道:「是啊,無常道友,不知閣下是何等身份,令老鬼我好奇。」
情劍無常微揚著頭,右嘴角輕輕一揚,自嘲笑道:「我不過是燕瀾命途中的一個有緣人,就算曾經有過身份,也早已失去,如今,乃是是一個普通人,那麼,就做回一個普通人吧。」
……
燕瀾身在禪心空間,已過三日,突然覺得有些煩躁不安。
擁有金色佛力的滋養,燕瀾極少會在禪心空間中,產生浮亂的情緒。
「哎,藏身這裡,確實安全,但也無法知曉,外界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故。我不能長久地躲在這裡,該面對的,終究要去面對。」
言罷,燕瀾望了一下尚在沉修中的紫漪,以及在天雷魂元中沉睡的紫麟,抿嘴笑道:「要是你們兩個,現在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如此孤單。不過,你們安心修煉吧,以前已經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燕瀾踏出禪心空間,魂力一掃,竟是徑直朝玄族方向,飛馳而去。(未完待續。)
PS: 昨晚在醫院,這章其實已寫好,沒想到校對前,因為太累,倒在椅子上躺了會兒,沒想到一覺睡到大天亮,剛剛才醒來,鞋子衣服都沒脫。可能連夜趕火車,又操持一天雜事,太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