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仙一眾聞言一怔,他們之前確實說過只是來湊熱鬧。
那是因為,他們相信燕瀾有絕對的實力,可以擺平一切,絕不會出任何差池。
然而眼下,三萬多頭嗜血鬼蝠出動,就算有七衍分神期修士在場,只怕也難以力挽狂瀾,況乎罡天門一方真正有絕強戰力者,只有燕瀾一人。
不真仙一眾當即咬牙切齒,他們想幫燕瀾,但又不想給燕瀾增添罵名。
燕瀾卻是輕輕一笑,拱手道:「諸位前來助我聲勢,我已感激不盡,既然說了不出手,那豈能食言。諸位不妨在一旁靜靜觀戰,我盡力而為吧!」
不真仙憂慮道:「燕瀾,三萬多頭嗜血鬼蝠,可不是鬧著玩的。」
禁生襲滅點頭道:「若我身陷嗜血鬼蝠圍攻中,撐不到百息,便會灰飛煙滅。」
夜漠輕輕點頭道:「本皇就算召喚出本命凶獸,只怕至多保你性命安全,三萬多頭嗜血鬼蝠,想想都覺得頭疼。」
魯菅咬牙道:「燕瀾老大,我不在乎什麼狗屁名聲,讓我出手,撕碎那些醜陋的嗜血鬼蝠。」
南拓天、范攬等人也表達了強烈的請戰意願。
燕瀾擺手道:「諸位好意我真的心領,既然有言在先,那便贏個理直氣壯。」
瀛幻流幽幽一笑,道:「燕瀾,你不會就靠那幾頭凶獸和幾個御奴,就想擊敗老夫三萬餘頭嗜血鬼蝠吧。最多百息,那的那些御獸和御奴,必將化為烏有。」
因有御奴和御獸的阻擋,罡天門一方和落雲城眾修,皆還未出現傷亡。
實際上,從瀛幻流放出鬼蝠獸群,到現在激戰正烈,時間只過了數息而已。
瀛幻流一方,除了死亡幾百頭普通嗜血鬼蝠之外,分神期嗜血王蝠一頭未亡。
此刻,燕瀾一方完全是防守反擊,並未孤軍作戰,所以雙方才能形成短時間的僵持。
燕瀾沒有儘快祭出全力,而是有所保留,是他有意為之。
保護一群猛獅,並非是要將它們關在籠子裡,給它們吃,讓它們無憂無慮。
而是應該讓它們在大草原上馳騁、搏殺。
現在眾修戰意高亢,一鼓作氣之下,需要有所宣洩,燕瀾不想壓制眾修沸騰的戰意。
但他也不想看到眾修身陷險境。
故派出三頭六臂、陰二、鳴雷紫雕、金鱗王蟒,為眾修阻擋住太過強大的嗜血王蝠,好讓眾人將無盡的憤怒,傾瀉在實力較弱的嗜血鬼蝠身上。
但是燕瀾知道,短時間內可以這樣做,一旦超過百息,莫說罡天門與落雲城眾修,就算羅天千獸榜上的鳴雷紫雕與金鱗王蟒,都會出現傷亡。
畢竟,十二頭五衍分神期實力的嗜血王蝠,可不是擺著看的,即使它們不是羅天千獸榜上的凶獸。
燕瀾嘴角一揚,右手一揮,五衍分神巔峰實力的吞海巨象,咆哮而出。
單單一聲呼嘯,就有千餘頭離得近的嗜血鬼蝠被震落在地。
夜色籠罩之下,高達數千丈的吞海巨象,宛如一座小山,籠罩在罡天門上空。
瀛幻流雙目圓瞪,駭然道:「吞海巨象,羅天千獸榜排名九百七十五位的吞海巨象,你怎麼會有這等凶獸?難道,是馴盟那些老傢伙賞賜給你的?」
瀛幻流雙目赤紅,顯露貪婪。
吞海巨象的排位,比拜月靈猿還要高出四位,簡直是一獸難求。
瀛幻流在馴盟這麼多年,連看都沒看到吞海巨象幾眼,沒想到燕瀾居然能夠擁有。
嫉妒、怨憤、不甘……各種情緒縈繞在瀛幻流胸中。
燕瀾淡漠道:「我有什麼御獸,還要向你交待麼?」
瀛幻流豎起牙齒,陰狠道:「不過就一頭吞海巨象,五衍分神期巔峰,面對老夫的嗜血鬼蝠大軍,還是不夠啊!今夜,你這吞海巨象,老夫要了,哈哈哈!」
燕瀾聳眉道:「哦?你有本事,那就儘管收走吧。」
罡天門弟子又見燕瀾祭出一頭凶獸助陣,歡騰之聲更加高亢。
眾老祖幾乎難以碰到分神期的嗜血王蝠,片刻之後便知道是燕瀾在為他們防禦更強王蝠。
落雲城眾修也看出了這個狀況,心生感動,殺意更盛。
燕瀾冰冷地看著瀛幻流,道:「若是我將鬼蝠獸群的主人殺死,你覺得,這些鬼蝠的戰力還會這般強大麼?」
瀛幻流冷笑道:「想殺老夫,你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
燕瀾掌心一動,祭出了赦無生贈賜的一道加持之力。
瀛幻流大驚,但是並未倉皇失措,而是雙瞳明亮,眼瞳中閃爍真龍紋絡。
「轟!」
聲震萬里,氣浪如潮,天地震盪。
燕瀾與瀛幻流之間的距離,瞬間擴大到千里。
強大的力量,震得二人均控制不住地後退。
燕瀾目光一凝,朝瀛幻流看出,旋即微微一驚,心道:「怎麼可能,赦無生加持之力,擁有六衍分神期的力量,瀛幻流的修為最多五衍分神期,怎麼可能抵禦得了這道加持之力?莫非其身上有護體異寶不成?」
「哈哈哈……」
一道舒朗的笑聲,自遠而近傳來。
那是瀛幻流的笑聲。
燕瀾凝視瀛幻流,只見其眼瞳之中,有真龍紋絡閃爍,金光瀰漫,宛若佛陀降世。
「莫非……」
燕瀾眯了眯眼,心中當即想到了一種情況。
瀛幻流不急不緩來到燕瀾身前,蔑笑道:「燕瀾,你真是愚蠢,蒼古龍爪在老夫身上,老夫身軀便是半個真龍之體。真龍之體何等強大,又豈是你這等小修能夠毀壞?哈哈哈,你異寶多又怎樣,你法訣厲害又如何,你傷不了老夫,老夫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能耐?」
「吼……」
千里之外,吞海巨象爆發出嘶吼之聲。
面對十頭嗜血王蝠的聯手圍攻,吞海巨象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燕瀾知道,第二輪防禦,又即將接近極限。
不真仙一眾捏緊拳頭,想要出手,卻又不能自食其言。
瀛幻流詭笑道:「燕瀾,到了這等地步,你還有什麼能耐,儘管使出來吧。莫非,你要親自作戰?若是你親自作戰,嘿嘿,那麼誰來看住老夫呢?老夫可不會閒在這裡觀戰,總歸要做點什麼事分分你的心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