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少爺,一會見到老太爺和老爺一定要恭敬,別惹他們生氣。能忍就忍吧,畢竟都是一家人。」一個中年婦女一邊撫摸著尹子夜的頭,一邊無奈地說道。
這個婦女,是尹家的下人,吳媽。而尹子夜,則是尹家的大少爺。可是,這位大少爺居住的地方,居然位於尹家後院的一處平房,旁邊就是奴才下人們雜居的地方了。屋內擺設簡單,除了一張可供擺放茶水的桌子,幾張椅子和旁邊一張舊床之外,別無他物,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大少爺居住的地方。尹子夜,雖然是尹家家主所生,但地位卻及其之低,甚至連家裡的下人們也不願意與之靠近,從小到大,只有吳媽偶爾過來看看。
「知道了,吳媽,謝謝提醒。我去了。」
尹子夜淡淡一笑,俊朗的臉龐上有著平常孩子所沒有的堅強。身上的白色長衫雖然很樸素卻先得超凡,脫俗,陽光下的他顯得如白馬王子般。告別吳媽後,尹子夜朝著正廳而去。一路上下人們遇到尹子夜都只是禮節性的稱呼一聲,並無尊重之意,甚至,一些地位較高的下人也不會和尹子夜打招呼。不過,對於這些,尹子夜選擇性的淡忘,並沒有過多的計較,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正廳中,一個老者與一個中年人正交談著,眉宇之間都顯出欣慰的笑容,還時不時地點點頭。這時,一個老者走了過來
「老太爺,家主,大少爺來了,在廳外求見。」
那老者見談話被打斷,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道
「來了就來了,讓他自己進來。」
過了不久,尹子夜緩緩踏入正廳,向老者和中年人鞠了一躬,道
「子夜見過爺爺,父親。不知爺爺,父親找子夜有何貴幹?」
那老者猛哼一聲,直接轉過頭,連正眼看子夜一眼都沒有。另一端的中年人,皺了皺眉頭,說道
「沒看見我和你爺爺正談事麼?沒櫃沒矩的,成和體統?」
「是,子夜錯了,請爺爺和父親原諒。」對於這一切,尹子夜似乎早有預感,立即道。
「算了。過兩天,就要家族年比了。你弟弟也會從劍山回來,到時侯聽說他的幾位師兄也會蒞臨尹家。你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好好在房間裡呆著,不許給我出亂子。聽到了麼?」那中年人雙眼盯著尹子夜,冷冷地說道。
「是,父親,子夜記住了。不知父親和爺爺還有何吩咐?」尹子夜不卑不吭地問道
「沒什麼了,你可以走了。」這時那老者說道
「子夜告退。」尹子夜向那老者和中年人又鞠了一躬,離開了正廳。
這時,老者又向旁邊站著的管家說道
「啊嚴,小天要回來了,房間收拾得咋樣?把他最喜歡的東西都擺上,可別惹惱了他。他現在可是在劍山修煉的了,以後咱們尹家還要靠他呢。還有,他那幾位師兄住的房間也要安排妥當,別出什麼差錯。要是小天能在劍山有所作為,日後能謀個職位,那咱們尹家就不愁了。」老管家連連應是。
尹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族,但在這青合鎮也是小有名氣,所以在每年都會舉行家族大比,來檢驗家族中年輕人們的修煉成就。而那中年人剛剛所說的尹子夜的弟弟,就是尹子天。其實從一出生到現在,尹子夜六歲,爺爺和父親就一直偏愛尹子天。對於尹子天地的所有要求都會在所不惜地滿足,但兄弟二人畢竟年齡相仿,所以,小時候尹子天經常會因為一點小事而將尹子夜告到爺爺和父親面前,當然結果自然是尹子夜少不了一頓打罵,這也讓尹子夜和家人的關係越發生疏。
一年前,劍山到青合鎮招收門徒。聽說只招一名門徒,所以尹子天哭著鬧著要去劍山學習。爺爺和父親為了讓其順利前去,不僅花大價錢收買前來考核的劍山弟子而且還勒令尹子夜不得離開家。最後,尹子天順利被劍山選中,而相比之下,尹子夜則更沒地位了。只是尹子天最起碼也是尹子夜的親弟弟,都是一個娘胎養的,所以尹子夜倒也沒覺得什麼。
因為父親和爺爺的不重視,弟弟的擠兌,實際上,尹子夜在修煉上的資源也是少得可憐,以至於到現在六年了,尹子夜都只到達築基勁一重。倒不是尹子夜資質不好,只是在四歲那年,在挑選靈訣時,尹子天暗中使了手腳,最終尹子夜只拿到一本殘本的靈訣,當時,管家給出的理由是
「子夜少爺,這本靈訣分兩個部分,這是第一部分,你先拿去修煉,等到達築基境三重的時候,再來兌換下一部分。」
當時尹子夜沒有懷疑太多,可是兩年過去了,尹子夜發現,自己很快就突破了築基勁一重,可是卻怎麼都無法到達築基二重。而其他同齡人卻基本上都抵達了築基二重,後來經過尹子夜的留意才知道,原來尹子天怕他修煉的速度超越他,所以暗中做了手腳,他拿到的靈訣殘本根本不可能讓他修煉到築基二重。當時,尹子夜想過去找爺爺和父親辯論,只是吳媽將其攔了下來。
「子夜少爺,您千萬別去。老太爺和老爺心疼子天少爺您是知道的,要是鬧開了,以後您在尹家的處境就更尷尬了。況且,這件事還牽扯出了管家,管家和老太爺一起長大。或許最後老爺和老太爺會給您一本全篇的靈訣可少爺您得罪的人可不會少啊。」
迫於現實的無奈,尹子夜忍了下來。不過,這兩年來,尹子夜也沒放棄,依舊勤勤懇懇地修煉著。不管怎麼樣,絕不能自己放棄自己。這也讓尹子夜知道,自己想要不被人欺負,不能蠻幹,應該懂得識時務,否則到頭來虧的還是自己。這一次家族年會,父親和爺爺不讓尹子夜出現,一個原因是尹子夜修為太低,他們怕丟了尹家的臉;另一方面,應該與尹子天有些關係吧。對於自己這個弟弟,尹子夜可是很清楚的,看來自己平靜的日子就要到頭了。
「唉。希望他能別太過分吧。」
回到臥室中,尹子夜深深地嘆了口氣,隨即又開始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