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接受考核的,仍舊是排名「第一」的孟天翔。雖然第一輪考核的實際第一名是尹子夜,不過看起來誰也沒有試圖糾正的意思。密室的門關緊後,裡面的孟天翔做出一個準備就緒的手勢,孔長老就動了密室靈器上的陣法。
反應考核由易到難總共有六關,每一關持續一炷香的時間。
第一關密室靈器只會釋放考核弟子本屬xing的術法和相剋屬xing的術法。從第二關起,每一關都會新增一種非本屬xing術法,一直到第六關七種術法齊出,對著考核弟子動無止境無差別的狂轟濫炸。按照宗門的歷史記錄,這一項考核的最強成績由青臨峰的現任三弟子趙子旭所創造,他在七種術法齊出的第六關支撐了整整十柱香之久!據說若不是他後來懶病犯了,應該還能再堅持好一陣子。
孟天翔的天賦屬xing是火,所以第一關密室靈器釋放的就是三昧真火和玄冰劍。說起來這七種術法雖然同為低級術法,但是由於每一種術法的動方式和攻擊範圍不同,躲避的難度也相差很大。比如突木樁和飛岩落,從字面上就可以看出,這兩個術法一個從地里冒出來,一個則是從天下掉下來,需要凝神防禦的只有一個面而已。 而其他的五種術法都沒有固定的出現位置,天上地下,四面八方,每一個方向都有術法襲來的可能,防禦時的難度也因此而增加許多。
不僅如此,每個術法的攻擊度也都不相同,總得來說,樁,落的度肯定比不上劍,錘和箭,而最難對付的則是無影無形的三昧真火和疾若閃電奔若雷霆的陽炎炮!三昧真火雖難躲避,但是卻好抓捕,只要它一旦顯形,就是一大團火影,直接撞上去就好,對火屬xing的弟子而言比靈石和丹藥滋補多了。
所以孟天翔很輕鬆地就闖過了第一關。第二關,新增的術法是突木樁,這個也簡單,所以他又撐過了一關。到了第三關,又添了一個流金錘,他就開始應付得有點勉強了。畢竟這個密室靈器只有三乘三九平見方的大小,孟天翔的身材又比較高大,所以輾轉騰挪起來沒有小個子那麼靈敏。所以在第四關,飛岩落加入之後,天上掉石頭,地上冒木樁,還要提防四面八方隨時shè來的玄冰劍,他終於在一炷香滅前被一塊磨盤大小的飛岩擦到了肩膀,結束了本次的考核。
「不錯,居然闖到了第四關!」這個測試的平均水準一般只到第二關,所以第四關的確算是蠻不錯的成績了,看得湛伯陽喜動顏sè,「不愧是《御火刀訣》選中的傳人…老匹夫,你學本座做什麼?」
就在湛伯陽說到「不愧是《御火刀訣》選中的傳人」這句話的時候,庚元龍也模仿著他的口氣怪聲怪氣地學了一遍,滿臉的譏嘲和不屑。
「這個成績還算差強人意。不過坦白講,這小子應該算是史上最遜的《御火刀訣》選中的傳人』,你就少吹捧幾句吧,聽得耳朵都要生繭子了!」庚元龍一邊說著還一邊裝腔作勢地摳著耳朵,說得一旁的孟天翔臉sè煞白——每到這種時候,他就更恨尹子夜,恨自己為什麼沒有那個俊朗少年的天賦,所以才會受到這種無端的羞辱!
「接下來就輪到你的得意弟子了,先看看他是什麼水平吧!」湛伯陽冷笑一聲,請進了第二個接受考核的吳逸明。
吳逸明的天賦屬xing是yin,所以第一關就要面對最難躲避的陽炎炮!
孔長老才剛動陣法,吳逸明就連續遭遇了好幾次險情,密室外都能清楚地聽見裡面連綿不絕地「轟轟」炮擊聲。
「這不公平,玄冰劍和突木樁怎能和陽炎炮相提並論?」看到情況不妙,庚元龍馬上忙不迭地的為自己的徒弟叫屈起來。
「這套測試宗門裡傳承了數千年,今年你才說它不公平?」湛伯陽胸中一口鬱氣至此得舒,幸災樂禍地反問道。
「可是…」庚元龍還待再言,卻現密室靈器里的吳逸明已經被陽炎炮擊中,連第一關都沒能闖過!
「元龍,你也無需太過介懷,你的弟子能在陽炎炮的轟擊下堅持這麼久,也算難得了。」龍虬山的座有琴文安慰道。
「哈哈哈,自欺欺人而已,第一關和第四關,高下立判!」庚元龍一直在有的沒有的找湛伯陽的茬兒,他心中焉能不恨?
「其實不然。這麼多年來,這項測試真正區分的只是闖滿六關和闖不到六關的弟子。」孔長老淡漠地接過了話頭,「下一個!」
接著進來的是修煉火猿健體術的宋金鑫,這個木訥的少年也撐到了第四關,只是在第四關堅持的時間稍遜於孟天翔。 而緊隨其後的魚浩蕩就沒那麼好命了,他是水屬xing,進去沒一會就被神出鬼沒的三昧真火燒到而黯然退場,止步於第一關。 再下來的茅強倒是表現亮眼,土屬xing的他熬過了流金錘,接下了突木樁,又躲掉了玄冰劍,同樣撐到第四關才被三昧真火燒到而退場。他在第四關堅持的時間甚至過了孟天翔,差一點點就要晉級第五關了!
第二輪考核要比第一輪費時得多,一炷香又一炷香的,輪到尹子夜的時候,已經到了天地昏黃,萬物朦朧的戌時。而且就像孔長老說得那樣,幾乎所有的弟子都栽在三昧真火和陽炎炮下,這說明僅僅以反應而言,他們之間其實相差並不太遠。
「最後一個了,去把外面等待的弟子們都叫進來吧,等他弄完就結束今天的考核!」庚元龍忽然建議道。
「考核的時候,除長老和各峰座閒雜人等不得進入圍觀,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你也說了是不成文嘛!這小子憨憨傻傻的,反應肯定不是他的強項,應該很快就結束了!」湛伯陽有些無禮地打斷了孔景福長老的話,不屑地指著門口的尹子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