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反擊戰當中,雙方互有來往,但因為妙靈宗始終是處於主動的一方,所以各宗聯盟的損失相對於妙靈宗來說,是要更加巨大一些,雖說這損失比起妙靈宗內部的叛亂來,根本不值一談,但對於各宗來說,一絲一毫的損失,都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對於擁有壓倒性力量的一方,他們自然是不願意折損自身力量,哪怕絲毫。況且這還是一個根本沒有信任,純粹是基於相同利益而建立起來的聯盟。加之天滄道其實也沒有足夠強橫的實力鎮壓全宗,因此,隨著妙靈宗的反擊不斷。開始,有人撤走了自宗散布在九千山外圍的所有弟子。
「哼!妙靈宗已是瓮中之鱉,他們還能翻了天不成?!他們不過是想來個魚死網破!老夫豈能成全了他,老夫要收回本宗散落在外的弟子!」
有一便有二,誰都不想成為出頭鳥,漸漸,九千山外圍,所有隊伍,慢慢靠攏,朝著丹都方向,在大軍附近,駐守而下,不在與妙靈宗周旋,不在給予妙靈宗反擊的機會。
而這......正是行軒子真正的目的。
此刻,在妙靈宗內,中承塔中。
行軒子,巫啟,段城以及共工鬼門的大長老周赫四人,在傳送陣前,聚集了一眾在反擊戰當中,最為活躍的弟子。
讓天取詫異的是,不止冉笙,就連吳邀,竟然都不在場中,說起來,自叛亂結束,反擊戰開始之後,他就不曾在見過冉笙和吳邀二人。
「我所說的,你們都清楚了嗎?!」
在結束了反擊戰,外宗聯盟收縮了勢力之後,行軒子才道出了他最後的計劃,此前,為了防止泄漏,就連天取等人都不曾知曉。
此刻,站在行軒子面前的眾人,一個個,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因為此計劃若是失敗,那麼......妙靈宗將徹底覆滅。背負著此種關乎宗門存亡的重任,讓他們,即便是心如金石,也不得不起了退縮之意。
「你們的任務很簡單,只要將此物件,將此信息,帶回給公共鬼門,就算是完成了任務。任務雖簡單,但你們接下來,即將面臨的......將會是前所未有的危機,甚至是死亡。你們可以選擇放棄,只要此刻,走出那道門。」就連行軒子,難得一副無比嚴肅的神情。
一片寂靜,無人說話,也無人走動。
「很好,就按照此分組不變,記住,無論發生什麼,只管拼命的用盡全力奔跑,不要回頭,你們的背後,自會有人去守護!」
行軒子的最終計劃,是要開啟妙靈宗以及共工鬼門在數萬年前,連接著兩宗的傳送通道。
為了此計劃,他甚至不惜得罪段城,隱瞞一切,以九十鼎以及進入其中的朝暮雪三人為由,留下段城至今,只為能夠確保......共工鬼門定會開啟傳送法陣!只要將代表掌門的信物,同時也是啟動法陣的令牌送達,相信,共工鬼門一定會在同一時間點,開啟陣法。
雖然有聯約在,可是聯約,並不能代表什麼,行軒子必需......確保萬無一失!
付出了一切,推動變革,剔除了所有叛逆,只為妙靈宗,能夠留下希望,為此,他不怕得罪任何人。
在行軒子身側,段城倒是神色無常,心底,除了感嘆設計好這一切的狐狸實在狡猾之外,並無其他。倒是周赫,面色難看,毫無遮掩,他應該猜到,一切,本不應該如此巧合,不過現在,唯剩下無奈嘆息,若是換做他,他也應該會這麼做。
天取左右身側,是陳妙藍和楚可可。
以三人為一組,共工鬼門一共有九人,每一人與兩名妙靈宗弟子搭檔。這是為了掩人耳目,也是為了隊伍有鬼門的弟子指引,能夠順利達到共工鬼門。
雖然天取這組,並未拿到信物,並不是重要的組別,可是被同時分配到了陳妙藍和楚可可,顯然,是有人在暗中作祟,立刻,天取將目光,放到了巫啟身上,看著巫啟投來的不明所以的期待目光,天取為自己的前途,感受到了深深的黑暗。
不過還好,罕見的,也許是受氣氛所致,二女並未做出如當日般不正常的舉動。
其實,她們本不應出現在這裡,若不是行軒子以性命起誓,絕對萬無一失。在考慮到如今的情況,確實脫離開此地,才會更加安全,否則,段城也不會同意實力較弱的楚可可和李頌辰加入到隊伍當中。
至於陳妙藍,則是執意如此,否則以她現如今的體質,是絕對無法參與到此次行動當中來,此刻,陳妙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似乎除了計劃,她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
「放心,訫瞳她不會有事的,這次任務,就交由師兄他們處理,出去後,我們先去找尋訫瞳。」
天取輕聲安慰,陳訫瞳失蹤,連同施俊良一起,在叛亂開始之後,二人一同消失無蹤。而且當日從落櫻山上逃跑的施映柳,也未曾在出現過,明明按照當時的情況,她不可能在山陣結界開啟之後,還能逃離出去。
「嗯。」陳妙藍點了點頭,目中的憂慮,這才減緩。
其實,從隊伍的陣容上看,不難看出,將朝暮雪和千信分派到一起,已足夠說明信物何在。不過宋厲和李頌辰的組合,若不是還有龍天在內,天取真心為其感到深深的擔憂。
天取不知,這組合的分配,究竟是不是巫啟他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得出的,不過從行軒子的話中,天取知道,順利離開九千山,應是問題不大,不過,離開之後,各宗聯盟的追兵勢必很多,這才是問題所在。
「起!」與此同時,伴隨著巫啟的輕喝之聲,傳送陣散發出了陣陣光芒,天取三人的身形,漸漸消失在了傳送陣中。
共工鬼門的信物,除了持有者,無人知曉在誰手中,就連隊友都不知,所以千信二人,也許只是一個幌子。而所有人,均只被下達了一條命令,那就是......跑!
同一時間,九隻隊伍被傳送到了九千山外圍之後,在丹都之內,一處議廳之中。
「糟了!陣法被觸動!有人離開了妙靈宗,九個方向,都是無人駐守的區域!」
一位山羊鬍的老者,猛然站起,脫口而出,一揮手間,有九個紅點,憑空浮現在他身前,正朝著九千山逐漸遠去。
這老者,正是萬臨宗的掌門,為了減少損失,又可以監測妙靈宗的舉動,聯軍決定,在九千山外圍,全部設立上陣法,不過因為工程量太過浩大和損耗資源,所以只設立了簡單的警戒陣法。
聞言,在議廳當中的眾人,紛紛為之一震間,立刻應聲而動。
「在那裡?」
「嘖,這個距離,相隔太遠,只有我們能夠趕上!」
「我去東方!」
尨宗的那名中年男子,急不可耐,朝著其中一個方向,閃瞬而去,在場其餘人也紛紛行動,一人前往一地。
「不對!變成十八處了,二十七?三十六?是障眼法!快,快去攔截他們!」
山羊鬍的老者,看著身前出現的紅點越來越多,再次驚呼而出。
眾人,除了尨宗的男子已經遠去之外,紛紛停下,震驚間側目而來。
「人之極,道無涯,桑海有終!無法!顯!」
立刻,徐瓷取出了一張鏡子,此鏡無框,如水,潔白通透,可以看出,鏡子並不完整!掐訣間,徐瓷輕輕一點,鏡面有波紋,似漣漪般擴散開來。有一幅畫面,分隔成了九份,立刻浮現在鏡中。
每一份畫面中,都有三人,每一人,都帶有一張相同的墨色面具,在全速奔跑著,逃離開九千山,突然,鏡中的九份畫面,分裂開來,化作了十八份,瞬息,再次分裂,二十七、三十六、四十五......
從身形上可以看出,往後出現的畫面的當中人物,分明都是同樣的人。
「不可能!竟然連桑海道令都看不透!是......是鏡劫塔嗎?!不可能,不可能!」
徐瓷的面色連連變化,在難以置信當中,還帶有深深的......貪婪!
連桑海道令都看不透的術法鏡像,這世間,以他的認知,唯有鏡劫塔可以做到,但是,那是至少開啟九層以上的塔樓,才可以做到,而從他得到的信息看來,如今的鏡劫塔也就只能開啟三層,不,最多最多,只能開啟四層!
「快!出動所有力量,無論他們有什麼目的,一定要攔截下他們!」
立刻,徐瓷沉聲開口,同時,他身形瞬息消失,念話一動,將天滄道的一切暫交給了殊跡。
出現時,已在距離最近的脫離出九千山的三名弟子上空。
看著下方,拼命奔跑的三人,以他丹湖劫的修為,感受到的情況,一切,無論是氣息還是靈力,甚至是身體的機能,還有奔跑時所消耗的靈力和體力,一切的感知,都在告訴他,這是真的!
抬手,一掌拍下!
立刻,猶如一座山,一座透明的山,轟轟而下。
轟!!!
一聲巨大的悶響,瞬息,一切,全部湮滅,在地面只留下了一道巨大的掌印!
掌印之中,在徐瓷特意而為之下,有三具完整屍首。
徐瓷緩緩落下,站在屍首之前,感受四周一切。
漸漸,他的神色越來越陰沉,陰沉之中,掛上了深深的忌憚。
「是嗎?!就連環境都是鏡像!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塔層,不可能超過五層!」
「難道......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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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終於不怎麼難受了,不過不知道晚上能不能來得及一更,以我三、四個小時寫一章的速度,其實我想偷下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