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天取神色無常。
「當然,這並非是無條件的,畢竟這一行萬分兇險,所以理應當......」
「百件法器以及百枚丹藥,對於二位的宗門來說,理應當是無關痛癢,想必以二位的身份,應該能夠輕鬆決定。」一聲溫柔的女聲,委婉動聽,搶過王戊的話,說道。
天取側目看去,正是之前的女子,換了一襲紅蓮衣裙,她的眼角,腫脹已經消退,但是仍舊烏青,可也遮掩不了她那英氣逼人的俊美容貌。
「哦,這是王某的小妹,王以榮。以榮,來,這是共工鬼門的核心弟子,楚可可。以及妙靈宗的親傳弟子,天取。還有核心弟子,陳妙藍。」王戊起身介紹,在說到陳妙藍時,看著仍舊沉睡的女童,神色變得略微有些古怪。
「小女子,這廂有禮了。原來取少俠是妙靈宗的親傳弟子,難怪擁有如此修為,如此膽識,小女子此前,多有冒犯之處,還望少俠諒解。」王以榮欠身說道,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加之她那英姿颯爽的氣質,給人一種,別樣的美感。
「以蓉?」聯想到之前女子的怨恨眼神,天取實在是難以將之與此刻溫婉的女子,聯繫到一起。
「哦,此事,應當怪我,是我命以榮他們去確認楚小姐的身份,奈何被取老弟誤解。這城中,雖有周朝的軍隊駐守,但是其內的勢力,仍舊是錯綜複雜,所以為了掩人耳目,他們這才出此下策。」王戊解釋道,示意王以榮一同坐了下來。
「倒是我魯莽了,出手傷了以蓉小姐,抱歉。不過,前輩所說的條件,以如今的情形,我們實在......」天取露出了為難的神情,百枚丹藥,百件法器,聽著分明就是獅子大開口。
「誒,取老弟誤會了,這百枚丹藥只是尋常的恢復丹藥,至於百件法器,若是凝氣法器自然是好,可要是實在不行,築體法器也可。」王戊擺手說道,將條件立刻下降到了極低的程度。
「哦?莫不是前輩已經積攢好了力量,打算要一舉推翻西周?可是,將我們緝拿回去,能夠得到的好處,不是更多嗎?」天取若有所思,並不著急著答應,他打算將天平,向自己傾斜而來,否則一切主動權均在對方手中,天取將難以行動。
王戊的神色微微變化,與王以榮四目相對後,示意其說話。
「不瞞少俠,這周朝,之所以能夠在二十多年前,以著燎原之勢推翻了我王家的統治,那是因為在其背後,有著萬臨宗的支持。」
「少俠應該也知道,這一地帶的所有國家和城鎮,全部歸屬萬臨宗所管轄,當年,萬臨宗為了能夠得到更多的好處,為了能夠更好的操控所有,便將所有的朝野,全部變成了傀儡,一切只能聽從萬臨宗。甚至連皇帝,都替換成了萬臨宗的弟子。」
「我王家,不甘淪為行屍走肉般的傀儡,於是奮起反抗,可結果......卻是國破家亡。」
「所以請少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將少俠出賣給各宗聯盟,一來:這會將我們的行跡暴露給萬臨宗。二來:歸根結底,我們雙方的利益和目的都是一樣。」王以榮帶著苦澀,道出了所有,揭開心傷,只為了能夠獲得天取的信任。
一旁的王戊,不禁黯然神傷,帶有些惆悵,像是下定了決心的說道;「若是取老弟還不放心,大可在我身上種下禁制。」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一時衝動,竟讓凝氣修士在化靈修士身上種下禁制,這想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能夠做到,也根本起不到束縛的作用。不過,天取卻微不可查的揚起了一抹微笑。
天取看向楚可可,因為其內還有以法器為條件,所以也要徵得楚可可同意。
「一切依你。」四目相對,楚可可眼中柔情似水,輕柔的說道。她覺得,陳妙藍不在的時候,正是自己表現的機會。
天取點點頭,取出了一枚紅色丹藥,說道;「這是怯詭丹,吞食後,只要我心念一動,你的修為便會立刻被禁錮住一段時間。放心,並無性命之憂,為了確保我們的安全,這是我最低的條件。」
王戊報以一笑,接過怯詭丹,沒有遲疑,立即吞下,他不相信,以他如今無限接近丹湖境界的修為,僅憑一枚丹藥,便能耐他如何。
丹藥吞下腹中,藥力轟然爆發,沒有消融!丹藥沒有消融,而是徑直朝著王戊丹田衝去。
王戊一驚,意識到了不妙,遠轉修為,就要攔截住丹藥。
摧枯拉朽,任何接觸到丹藥的靈力,全部摧枯拉朽間,輕輕鬆鬆,紅色丹藥,沒入了王戊丹田之內,懸在了七枚枯萎的泉眼當中。
「這是......六絕法丹!」
王戊神色,徹底大變,因為此丹的詭異,讓王戊在吞食丹藥之前,無法確切得知此丹的品階,此刻,有一種自己挖的坑,把自己埋了的怪異感覺。
不過感受到丹藥確實如同天取所言,對他並無任何影響,也無性命之憂,當下便恢復了常態,說道;「取老弟竟有此種丹藥,作用在王某身上,不覺得有些浪費了嗎?」
王戊有種感覺,這枚丹藥,甚至可以禁錮住真正的丹湖修士。
「這不是前輩自願嗎?若不然,以晚輩的修為,如何能夠逼迫前輩吞下丹藥。」
天取暗自竊喜,將一枚從九十鼎中得到的作用巨大,卻是受到修為限制,實際沒有什麼作用的丹藥,發揮到了這般地步,也不枉費他練祭此法丹所耗費的修為之血了。
有一些特殊的法丹,需要如同法器一樣去練祭,才能發揮其功效。畢竟法丹的性質,應是更加接近法器才對。
「咳,我們來開始商議計劃吧,取老弟若不嫌棄,就同以榮一樣,稱呼我為五哥便可。」王戊目露尷尬,輕咳一聲,再也不小覷天取。
說是商議計劃,其實天取只是將他們的目的地告知王戊而已,至於任務詳細,天取自然是不會說出,而王戊也不會刨根究底。
奔波了七天七夜,陳妙藍已經很是勞累,在加上懷童古體的原因,所以陳妙藍這一覺,睡了足足一天兩夜。
她做了很多夢,夢到了許多好吃的,其中有一隻烤熊,她吃的不亦樂乎,怎麼也吃不完,怎麼也吃不夠。
她還夢到她長大了,變高了,一切都變大了,衣服不合身了,被擠破了,她換上了一身很漂亮很華麗的衣服,她知道,這是新娘的服裝。
迎接她的,是一位器宇軒昂的少年,一切,是那麼的美好,只要牽過他的手,便會變得幸福,她無比的確認!
可突然......她再次發生了變化,這次,不是身體,而是心靈,她變得......不在是她!
意識告訴她,靈魂在告訴她,身體的一切都在告訴她,她......不是本人,所有的一切,都在將她驅逐出去。
漸漸,有一個新的意識,重新占據了她的身體,這意識,告訴她,她已經死去。
於是,已經死去的她,只能看著華麗的她,與迎接他的少年,一步一步,離開了她的視線,如世界崩塌,她的心,不在!
她張開雙手環抱,試圖抓住什麼,哪怕是空氣,在這一刻,她都不願意失去,她眼角,有晶瑩如珍珠般的淚水流落。
馬車在荒野上,在顛簸。
猛然顛簸一下,她......抓到了!
陳妙藍驚醒過來,發現,她在夢中少年的懷中,她緊緊抱住少年,眼淚還在下落,她閉起眼睛,害怕,此刻清醒,便無法在抓住少年。
「別怕,有我在。」
一聲柔和的聲音傳來,一雙溫暖的手,擦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一張有力的臂膀,環抱住了她,輕撫她的後背。
她的世界,重新歸來。
這個夢,在這兩年來,自天取進入到九十鼎之後,她曾做過無數次,讓她漸漸對睡眠產生了恐懼感,奈何體質如此,她無法做到從不睡著。
這是第一次,在她甦醒後,她有了依伴,她不在害怕。
這只是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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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榮這個名字,大家應該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在別人聽來,比如天取,以榮是以蓉。
以蓉很溫柔,以榮很堅強。
這部書中的每一個角色,我希望他們,都應擁有屬於他們自己的世界。
另外,容我問一句,這劇情是慢了,還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