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桐望著她,「楚羽,別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心。」這是她第一次直呼楚羽的名諱。
語罷,梓桐轉身離去,「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回去吧!」
楚羽點點頭,隨即跟上。這地方陰氣太重,風吹著也是陰森森的。
既是扇子的問題,她本該去一趟浮曲閣。然則料那扇娘也不是傻子,即便救人的不是扇娘,扇娘也該知道黃衣女子的事情。
梓桐說,黃衣女子已經受傷,是故這扇娘必定不會等著楚羽去尋他算賬。
楚羽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找上自己?除了這雙眼睛,自己還有什麼特殊之處?從小到大,她從未發現過自己身上的異常,難不成是那和尚之言成真了?
守宮失……
胳膊肘上的守宮砂已經沒了,這就意味著和尚提及的大劫前提已經發生。碧桃雙十,那就是說她還有五年的時間?
這麼一想,楚羽頓時打了個冷戰。
當生命有了大致的完結時間,整個人都開始瘋狂。她還那麼年輕,真的不想死。可眼前發生的樁樁件件無疑都在驗證和尚的話,朝著句句成真的方向行進。
回到霍家的時候,楚英已經回來了,這會正吆五喝六的讓底下人伺候著,雞鴨魚肉的擺滿一桌,毫不都不見外的大快朵頤。
箭步上前,楚羽一把奪下他手中的烤雞,「你去哪了?」
楚英蹙眉看她,「不是在這兒吃飯嗎?」他伸手抓了個鴨腿啃著,「你是不是也餓了,餓了就早說,又不是不讓你吃。」
「你!」楚羽氣不打一處來,「這屋子裡的東西呢?」
楚英眨了下眼睛,「什麼東西?丫頭,你可不能誣賴好人啊!我好歹是你霍家的客人,你怎麼能為了趕我走就想出這樣的託詞?哥哥的名節不重要,若是因此而連累了你霍家的名聲,那可真是哥哥的不是了。」
這一臉的大義凜然,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是怎樣的正直。
「少跟我扯這些。」楚羽攤手,「把東西贖回來,明天天亮之前這屋子裡的東西若不能各歸原位,我就請娘帶著雞毛撣子來一趟,不打你個半死我就把名字倒著寫。」
「誒誒誒,小丫頭片子這招太毒,我們是親兄妹。」楚英可不敢惹娘的雞毛撣子,那東西連爹都得跳腳,何況是他。
「親兄弟明算賬!」楚羽不給商量,「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只要結果!」隨即吩咐門口的護院,「不管是去當鋪還是半夜上茅房,就算喝口水都給我盯緊。人丟了,唯你們是問!」
語罷,楚羽抬步出門。
梓桐想了想,這口吻倒是熟悉,也最聽得順耳。原本就是銳利的人,何苦要當那軟柿子任人拿捏?
「是,夫人!」護院們行了禮。
楚羽轉身,楚英當下急了,「偌大的霍家還缺這點東西?妹,我是你親哥哥,你關照關照你親哥哥難道也不行?要不我去跟妹夫說一說,我好歹是大舅子是不是?」
「你少來這一套,不是霍家缺這點東西,是楚家丟不起這個人。哥,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把我惹急了我可是會扒皮的。」她慣來執拗,一旦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更改的。
楚英閉了嘴,這丫頭打小就膽大,說到還真能做到。扒皮抽筋外帶去腦殼這種事,她跟著父親出入停屍房多年,早就練得嫻熟。
悻悻的看著楚羽離開,楚英憤憤的關上房門。
夜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花樓沒去成,這心裡癢得慌,想起了那人交代的事情,更是有些急躁。長夜漫漫,若是能有個姑娘來慰藉這寂寞,該有多好?
翻個身,他駭然瞪大眼眸,險些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