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睡不著。」門外的田雨傳來怯生生的聲音:「想找你聊聊,可以嗎?」
這哪兒是睡不著啊,明明就是害怕嘛。林虎有些無語的翻了翻白眼,然後再次起身打開了房門,當他再一次看到田雨的時候,突然一下子愣住了。
門口的田雨,已經將先前那件白色睡衣裙給換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全副武裝的緊身牛仔褲和紫色t恤,幾乎成了兩個不同極端的反面版本。
看到林虎以一種古怪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田雨怯生生的眨了眨眼睛:「怎麼了?」
「額……」林虎楞了一下,這才有點不自然的打開了房間門。
田雨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了進去,當他看到林虎就將剛才的篾席撲在地上,連枕頭都沒一個的時候,當即回頭說道:「你看我,怎麼這麼粗心大意,我過去幫你拿個枕頭吧。」
「哎,不用了。」林虎急忙制止了她,尷尬的說道:「我這人比較隨意。」
田雨遲疑的噢了一聲,然後怯生生的來到地面是篾席上坐下,雙手抱著緊身牛仔褲包裹下的雙膝,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個好奇寶寶似的看著林虎。
「你……你想聊什麼?」對於眼前這位漂亮的美眉,連風月場所的老手林虎也感覺有點不自然。這種氣氛,畢竟太詭異了,詭異到如果一個不小心,沒準就會發現大問題。
「我……我害怕。」田雨突然撅著小嘴,失落的低下了頭。
「害怕?」林虎張了張嘴巴,無語的翻了翻眼皮。這叫啥事兒啊?催建豪的事情不都解決了嗎?她還害怕什麼?害怕催建豪再來嗎?
咦?對了,催建豪那傢伙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還有這個房子的鑰匙。你大爺的,他走的時候怎麼忘記搶過來了。如果要他以後隨時隨地都可以進入這房子,那還得了了?
想到這裡,林虎輕嘆著坐在了篾席上,深深的看了一眼田雨,苦笑道:「你是害怕做噩夢吧?」
「我……」田雨欲言又止,嘟囔著小嘴點了點頭:「以前我從來都沒怕過什麼,可是現在……」
「那你想咋辦,你總不能和我一起睡吧?」林虎直愣愣的盯著田雨,想從她臉上的表情看出端倪。
「那當然不行了。」田雨急忙搖了搖頭:「我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
「那你到底想咋樣啊?」林虎眨了眨眼睛,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你守在我身邊。」田雨這話說到最後,恐怕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了。
「什麼?你說什麼?」林虎瞪圓了眼睛,錯愕的看著田雨。
田雨低著頭,小聲的嘟囔道:「我說……你……你守著我。」
「我守著你?」林虎的臉頰抽了抽,當即苦澀的問道:「你就不怕我對你……」
「你不會。」田雨急忙打斷了林虎的話,一臉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和催建豪不一樣,一定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林虎饒有興趣問道。
「反正……就是不一樣。」田雨根本不敢去看林虎的目光,一直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小女孩。
林虎摸了摸鼻尖,有點無語的笑了笑。田大美人啊田大美女,你只是看到我的表面啊,且不知我比催建豪更催建豪。
不過,田雨能這樣信任林虎,讓林虎的心裡也非常高興。畢竟有人信任,這就是一種幸福。
頓了頓,林虎訕訕的看著田雨:「你想讓我咋守在你身邊?」
「我……」田雨有些無奈的欲言又止,忽然一下子躺在了地上的篾席上,忽然伸手抱住了林虎的胳膊,然後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一切。
看到田雨的舉動,林虎當即瞪圓了眼睛。這田大美人是怎麼個意思啊?抱著胳膊睡覺,這好像還沒長大的小女兒啊?
「坐懷不亂,坐懷不亂……」
林虎心裡默念著幾個字,儘量不去看田雨迷人的睡姿。
第二天清晨,林虎睡意正濃,突然發現有人推他。當即朦朧的睜開眼睛,發現田雨正一臉紅撲撲的坐在身邊,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我說姑奶奶啊,你整得我一晚上沒睡著,現在你又想幹嘛啊?」
「啊?」田雨驚訝的看著林虎,突然想明白了什麼,當即紅著小臉噗嗤笑道:「你心裡沒鬼,那就一定會坐懷不亂,怎麼可能沒睡著呢?」
「坐懷不亂,我倒是想坐懷不亂。」林虎沒好氣的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翻了個身,繼續閉上了眼睛。
「哎,該起來了,都已經天亮了。」田雨再次推了推林虎,一臉嬌俏的說道:「你診所不是還要開門嘛,要不然你今天就賺不到幾萬塊錢了。」
聽到田雨這麼說,林虎突然睜開眼睛。腦子裡想著今天還要給藍盛華開藥的事情,當即就從篾席上坐了起來。
揉了揉朦朧的眼睛,林虎有些憤憤的說道:「田大美人,今晚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睡,要是在這樣下去,指不定啥時候我把你給辦了。」
「啊?噢……」田雨視乎只聽到了林虎的前半句話,忽閃著漂亮的大眼睛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的心態已經好多了,今天晚上一定不會打擾你的。」
「我倒是想讓你打擾,有本事你就跟我真刀真槍的來一場啊。」林虎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頂著兩個熊貓眼無奈的站了起來。
林虎這話雖然說得小聲,卻是一字不漏的進入了田雨的耳朵里。她雖然沒有真正被男人碰過,但畢竟也是和催建豪一起住過幾年的人,對於所謂的真刀真槍,她當然明白是什麼。
當即之下,田雨通紅著俏臉,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噌地一下打開房間門跑了出去。
「誒,風風火火的,又沒真說要把你吃了。」林虎看到田雨逃也似的跑了,林虎沒好氣的翻了翻眼皮。
穿好衣服,林虎連早餐都沒來及吃,就直接和田雨一起出了門。
田雨因為要去上班,所以用摩托車將林虎送到診所門口,就匆匆的離開。
而林虎卻是有氣無力的打開了診所的捲簾門,還沒等進去,就聽到身邊傳來一個氣呼呼的聲音。
「你幹嘛去了?剛才那個女人是誰?你昨晚是不是沒在診所里住?」
聽到連聲的質問,林虎當即扭頭看去,發現身邊居然站著的是譚娟,手裡依然提著一個裝有麵包和牛奶的透明塑膠袋。只是她臉上的表情,視乎在興師問罪。
楞了一會,林虎眨了眨眼睛說道:「是啊,現在我已經不在診所里住了。」
「什麼?」譚娟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個分貝,一臉震驚的看著林虎,臉色也漸漸陰沉下來:「你……你是不是又找到新的女人了?」
林虎聽到這話,急忙一把捂住了譚娟的小嘴,像小偷似的看了看從身邊經過的路人,輕聲喝道:「哎,姑奶奶,你可別瞎說啊。」
「什麼瞎說,剛才我都看到了。」譚娟憤憤不平的扯下林虎捂著她小嘴的手,氣呼呼的說道:「我知道你很花心,卻沒想到你這麼花心,我算是看錯你了。」
說著,譚娟憤怒的將手裡的透明塑膠袋往地上一扔,抹著眼淚傷心的轉身,大踏步的匆匆離開了。
看到譚娟的背影,林虎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這女人,誒,真是沒法跟她溝通。早就告訴過她了,自己的女人不止一個。沒想到現在她就看到一個田雨,居然就反應成這樣。如果真讓她看到了白素,凌菲和蘇琴這種超級美人,那她還不得酸死?要是趙小夏再來了,她恐怕就真要跳河了。
「誒……順其自然吧。」林虎搖了搖頭,也沒打算追上去給譚娟解釋什麼,再說了,現在譚娟在他的心裡,不過只是一個誤會而已。
回到診所里,林虎洗漱了一番,然後針對藍盛華的病開始開方子。
雖然藍方盛華已經被林虎確定和秦南東走得很近,甚至將來有可能成為自己的敵人。但是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只是林虎在替這個藍副局長消災的同時,也留下了後手。
要治療藍盛華五臟六腑衰竭,恢復精力元氣的病。其實在中醫藥理中有許多方子,但是林虎並沒有採用一些平常養身補氣的方子,而是動用了華佗記憶傳承中的一個隱秘偏方。可以讓藍盛華在短時間裡恢復元氣和精氣神,但是時間卻是有限的,而且,只要服下這個藥方上的藥,如果還想保命,那就必須一直堅持吃下去。
做出這種決定,林虎有著多重考慮。第一,是想利用這次機會,看有沒有可能把藍盛華這種資源拉過來,為己所用。至少有這樣的人在,真與秦南東鬥起來,也會多幾分勝算。
第二,如果藍盛華已經深陷秦南東的掌控之中,那麼即便不能拉攏和利用藍盛華這條線,至少也能牽制他,讓他在秦南東的勢力網中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
第三,根據方平所說,這藍盛華顯然是個貪官。這治病救人,本是懸壺濟世。對待窮人和普通百姓,要不要錢都無所謂。但是對待這種禍國殃民的傢伙,那就必須鈍刀子割肉,一層一層的把他扒拉光。這種人的錢不掙,那才是真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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