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你們玩得開心。」停車間,韓三坪、陳愷歌、張繼忠、誠龍等人上車離開。
楚軒和劉藝妃、劉小麗、王金花駐足目送,揮手道別。
這些前輩跟演員們沒多少共同話題,蘇暢他們放聲高歌的活動他們參與不進去,李栤栤、胡君、劉義等人轉移戰場到天台吃燒烤喝第二場的場合也難以加入。
如果不是有幾個同齡同層次的人在,他們早就離場了,也不會吃吃喝喝到現在晚上十一點才離去。
家人們打牌的打牌,帶孩子休息的休息,外婆也已經在一個小時前上房入睡。
目前的戰場就只有一樓的KTV,和天台的燒烤局。
生日宴顯然還在延續,但草坪上的殘局該收拾也要收拾。
劉小麗和王金花幫著服務員的忙清掃著,楚軒和劉藝妃則坐在一側的草地上。
楚軒本想前去也幫下忙,奈何被劉藝妃纏住。
「頭暈吧,就是你連續乾的那幾杯酒導致的,紅酒本就後勁大,幾十口的酒你兩下幹完,你也是厲害。」楚軒低頭看了看劉藝妃。
劉藝妃的雙手摟著楚軒的手,緊貼著他,倚靠他肩頭。
「在自己家裡有什麼的。」她嘟噥一聲,抬頭看楚軒:「我警告你啊,萬一我出醜了你不能拍照,不然我打死你。」
楚軒笑而不語,目光看著不遠處一群人收拾桌椅的場景。
劉藝妃看他沒回話,又抬頭看他,抬起手撫上他的臉,將他的腦袋扭過來對視:「你怎麼不說話,想什麼呢?」
楚軒說道:「想外婆的話。」
劉藝妃蹙起眉頭,捏著楚軒的臉,道:「外婆到底給你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你心裡清楚。」楚軒知道劉藝妃是明知故問,只是沒得到他的確認心裡沒底。
「結婚?」劉藝妃的眼裡泛起漣漪。
楚軒看了看她,無奈搖頭:「你有時候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直白,委婉一點是不是好點。」
劉藝妃「哼」了一聲,低頭倚在他肩上:「這就是我的性格,我可以為你改變很多,但這不能改,也不想。」
楚軒把摟著她腰間的手往上提,搭在她的肩:「我只是說說,不要在意,言行遵循自己內心想法的你才是最有魅力的。」
劉藝妃讓下巴抵在肩,看著楚軒道:「我也覺得。」
「自戀。」楚軒打趣道。
「跟你學的。」劉藝妃眨了下眼。
劉小麗和王金花幫忙幫得差不多,尋找到小兩口的位置,看他們你儂我儂的情景,姐妹倆直感溫馨非常,邁步走了過來。
「茜茜,今天開心嗎。」王金花道。
「開心!」劉藝妃揮了揮手,舉得高高的,以表達內心的喜悅。
「還想更開心點嗎?」王金花接著說了一句。
聽她這麼一句顯得意味深長的話,楚軒和劉藝妃愣住,不明白什麼意思。
「來。」劉小麗招招手,神色同樣有些神秘。
楚軒和劉藝妃站起身,跟著劉小麗和王金花走。
看她們走動的方向,正是園林的位置。
「園林。」劉藝妃醒悟過來,這幾天媽媽一直在園林忙活著什麼,特別是每到晚上也要進園林擺弄什麼東西。
她和楚軒這些天也沒去看,晚上和外婆交流的時候倒是去了趟園林,但又只顧著說話倒是忘了觀察。
她只知道園林里掛了些燈管,其餘的就不清楚了。
劉藝妃拉著楚軒的手,滿含期待的來到園林廊道的入口。
在應急燈的照射下,樹上掛著的膠質燈管隱約可見,只是纏纏繞繞的,不知用意是什麼。
劉小麗拿著從樹枝上墜下來的燈光開關,輕微「咔」地一聲打開。
在劉藝妃的目光中,樹上的燈光猛地亮了起來,一節一節的發亮。
燈管纏繞在一顆又一顆的樹上,燈光也隨著這個走勢而亮光。
兩側一左一右的樹上開始閃爍,左側的燈光形成一排字:祝我的寶貝女兒生日快樂。
劉藝妃展顏一笑,沒想到媽媽用燈管布置出這樣的一副畫面。
「謝謝媽媽,你也要天天快樂。」她撲在媽媽懷裡,跟媽媽緊緊相擁。
「還沒完呢。」劉小麗拍了拍女兒的背。
聽媽媽這麼說,劉藝妃離開媽媽懷抱。
還有什麼嗎?她很是好奇。
劉小麗從旁把早有準備的一根長杆拿在手上,這根長杆普普通通,唯一不同的點在於頂尖處有釘子似的尖狀物。
在楚軒和劉藝妃驚訝下,劉小麗抬起長杆戳破右側樹上的氣球,「嘭」地一聲,氣球炸裂,與此同時從樹枝上掉落下用線纏著的一張照片。
劉藝妃捂著嘴,驚喜萬分:「媽媽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楚軒看到這一幕,也是萬萬沒想到的。
這幾天他們只知道園林的樹上掛著氣球,怎麼也沒想到氣球上還掛著照片,且粘連照片的另一條線纏住一根樹枝,只要把氣球戳破,照片就會自半空落下來,掛在枝頭上。
照片是劉藝妃小時候的情景,但他覺得重點不在這些照片,而是體現這份驚喜的這種創意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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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女兒的生日驚喜,劉小麗肯定絞盡腦汁才想到了這個創意。
這份心意,無不表達了劉小麗對女兒那份深刻的母女之情。
不求你予我多少,但求你開心一刻,這就是劉小麗對女兒的極致母愛。
「你來。」劉小麗把長杆遞給女兒。
劉藝妃歡喜地接過,學著剛剛媽媽的模樣,抬頭把長杆對準氣球將氣球戳破。
「嘭…嘭…嘭……」一個個氣球炸裂,落下一張張不同年齡段的照片,露出一個個熟悉又稍微有點陌生的笑臉。
「嘭!」最後一個氣球被戳破,這是第二十個氣球,落下了第二十張照片。
照片中,是今天上午和朋友們拍照時,她單獨在草地上,穿著黑紗連衣裙,右手比了個耶的畫面。
她沒想到,媽媽竟然用一個下午的時間把照片洗出來,又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放在園林里。
「媽媽我愛你。」劉藝妃轉身抱著媽媽,心裡很感動。
楚軒和王金花在旁看著,心中也很是溫暖。
世界很大,見識有限,在姐弟倆親眼所見的認知中,這對母女的感情是他們所見其餘母女之最,沒哪個家庭的情況能超越。
劉小麗幫女兒擦了下眼角的淚花,柔和中仍帶著點神秘的語氣道:「還沒完呢。」
劉藝妃從媽媽懷裡起身,雙眼掛著水霧,透著好奇道:「還沒完?」
園林廊道四十米,此時的他們已是來到廊道的三十米處。
只看劉小麗又從樹幹上拿出一個燈光開關,然後將之打開。
在楚軒和劉藝妃的目視下,後面一截的兩側樹木又開始閃爍燈光,隨著燈光順著燈管的布局逐步亮光,左側樹木上的燈光也形成了一排字:祝你們越來越好。
看到這幾個字,楚軒和劉藝妃相視一眼,這其中的「你們」,肯定是指他們兩個了。
兩人又往右側樹木上看,半空的氣球上果然有照片。
劉藝妃興沖沖走幾步,拿起長杆準備戳破氣球,她很想知道媽媽給她和楚軒準備了哪些照片。
「嘭!」第一張照片落了下來,背景是陽光下的一片花田。
楚軒和劉藝妃回憶了下,這花田讓他們感到很熟悉。
「拍《仙劍》之前,我們在這拍的定妝照。」劉藝妃想起來了。
「對。」楚軒得到提醒,也記起來了。
照片裡,他作李逍遙打扮,劉藝妃作趙靈兒打扮,在花田裡並肩站著,這時候丈母娘還不知道他們在談戀愛呢,這都是滿滿的回憶。
「繼續。」劉藝妃拿起長杆,把另一邊枝頭上漂浮著的氣球戳破,落下第二張照片。
楚軒上前和她看了看,照片是陽台上的景象。
「是以前家裡那個陽台。」劉藝妃記得很清楚。
楚軒點了點頭,這是住進別墅前,她們母女倆住的小區商品房的那個陽台。
「好像是05年的元旦。」他估摸道。
「好像是呢。」劉藝妃點頭。
楚軒忽然皺眉,在他的印象中,這張照片應該是一家三口的合照,為什麼只有他和劉藝妃兩人?
難道記錯了?
他和劉藝妃合拍了一張?
楚軒總感覺不對,仔細打量了下照片上的痕跡,好像發現了什麼。
他邁步來到一旁,又拿起第一張花田的照片看了看。
果然,照片經過了P圖處理!
楚軒的心裡猛然一怔,丈母娘這是特意將自己的人像剪輯掉了,只保留了他和劉藝妃的畫面!
一瞬間,他內心受到深深的觸動。
他雙手叉腰,低下了頭。
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本就不多,丈母娘也不喜歡在片場和劇組跟他們合照,平常一起照相的情況也少。
可就在這為數不多的一家三口的合照中,丈母娘為了祝福他和劉藝妃,硬生生將自己的人像摳圖去除。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碰到這樣的情況,會和他一樣心生強烈觸動和感動。
他實在忍不住,作為男人很不願意流淚的他,情緒不受控地讓眼淚自眼角流了下來。
「怎麼了?」劉小麗走來。
她扶著楚軒的雙肩,將楚軒轉過身來看了看:「哭了?」
「媽媽!你怎麼把自己的人像去掉了!」劉小麗走了回來,她這會兒也發現了照片的端倪。
正如楚軒想的,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本就不多,所以每一張照片的印象都較為深刻。
她戳破第三個氣球看了看,又看了眼情緒不對的楚軒,當即就反應了過來。
劉小麗嘴角勾起抹弧度,道:「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劉藝妃牽起楚軒的手予以安慰,就聽媽媽說道:「我就是想讓楚軒哭。」
楚軒一臉呆滯,丈母娘這句話讓他猝不及防,仿佛聽錯了。
劉小麗捏了捏楚軒的臉,笑道:「你讓我哭了兩次,總算讓我找回了一次場子。」
楚軒腦袋空蕩蕩的,心裡的感動全無,無語至極道:「我的天!你還記得呢!」
「哈哈哈……」劉小麗和王金花放聲大笑,姐妹倆樂開了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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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軒一臉的生無可戀,這眼淚算是白流了。
這叫什麼事啊!
03年的事,到今天4年多了,這女魔王還不準備放過他,也是醉了!
不就喝酒說了些心裡話,你很有觸動然後哭了嗎,至於要記4年?
他和劉藝妃都早忘了,萬萬沒想到在今天被擺了一道。
丈母娘,你狠!
「媽媽,這你多少有點過分了。」劉藝妃挽住楚軒的標兵,倚在他肩頭看向後頭的媽媽和花姐。
為了讓楚軒哭,故意來了波這樣的操作,她也是服了。
可她說是這麼說,但她還是樂得不行,這實在是太搞笑了。
「男朋友,四年前的你有想過今天嗎?」她樂得渾身顫抖。
「鬼才想得到。」楚軒無語。
劉小麗和王金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也是身為長輩的姐妹倆,在私底下商量過後的樂趣。
劉小麗走過來,以媽媽的身份把楚軒抱在懷裡,撫了撫他的背,溫柔地道:「玩笑歸玩笑,但阿姨祝福你們的心是真誠的,和茜茜一直好好的,好嗎。」
「好。」楚軒點了點頭,情緒也平復了下來。
「戳破左邊的氣球看看。」王金花在旁說道。
劉藝妃抬眉一愣,前頭左邊氣球沒有照片,聽花姐這麼說,這最後還有驚喜?
她拿起長杆來到左邊這排樹木前,把一個氣球戳破,一張照片落了下來。
這第一張照片的背景仍是花田,跟對面那張照片不同的是,她、楚軒和媽媽三個人整整齊齊楚軒在照片中。
這才是完整的畫面。
「阿姨你太會玩了,我對自己未來的生活感到恐懼。」楚軒搖了搖頭。
劉小麗抬手扒上楚軒的肩,拿著紙巾幫楚軒擦了擦未乾的淚痕,她沒有回話,也知道楚軒是開玩笑,生活也總要來點樂趣作為調劑。
隨著劉藝妃把所有氣球戳破,左側樹枝下都是完整的一家三口照,右側樹枝下都是他和劉藝妃兩個人的照片,所有驚喜也到此結束。
對劉藝妃來說,可謂滿滿的驚喜。
對楚軒來說,雖然有點玩笑弄得他情緒波動很大,但驚喜肯定是有的。
至少,在劉藝妃生日當天,他沒料到丈母娘還會把他安排進驚喜當中。
正如劉藝妃成年禮那天,他最後給丈母娘送了份意料之外的禮物,讓丈母娘感動得哭。
兩年後的今天丈母娘也給了他一份心意,讓他心生感動和美好。
「我之所以只讓你們花姐來,是因為這幾年我們一路走過來,只有花姐是最親近的見證者,這點點滴滴的只有你們花姐能懂。」劉小麗說道。
王金花雙手環抱,微微笑著:「有幸見證一個幸福的家庭在成長,這是很有意思的事,請繼續保持,我也希望一直能見證下去。」
「必須的!」劉藝妃歡欣鼓舞。
「你們去玩吧,陪陪你們的朋友。」劉小麗說道。
「好,那我們去玩啦。」劉藝妃拉著楚軒往外走,收到媽媽的驚喜和花姐的祝福,讓她有濃濃的幸福感,燈光下映照在廊道上的影子在蹦跳間亦是充滿了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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