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老北平人還按照老習慣的節奏按部就班的生活。
沒有城市cbd、沒有新光天地、沒有萬達廣場
更沒有無處不在,牛皮癬一樣討厭的電商。
受夠了鋼鐵城市快節奏的生活,第一次逛97年的商場,許琛有些懷念足不出戶,就能有「按摩阿姨」上門的日子。
腳疼
魔岩、竇惟、王菲
當許琛說出這些耳熟能詳的名字時。
黃博有點魔怔了,嘟囔:「老許要發達了,這些人都是大人物,第一次見面要留下好印象。」
翻出壓箱底的錢,拉著老婆小歐、許琛,坐上黃色面的麵包車,「突突突」,殺到王府井大街
此時此刻。
夜壺太監小博子和「內務大臣」小歐,兩個腦袋緊挨,綠幽幽眼神時不時瞥許琛
牆上掛著一件藏青色的西裝。
1997年,國內的時尚對標西式,一件得體的西裝,幾乎是男人的戰袍,任何重要場合,都少不了它。
小博子篤定說:「老婆,聽我的准沒錯,王菲和周訓都是有錢女人,有錢女人就喜歡這個調調。」
「瞎說什麼」小歐白了眼:「你以為王妃和周訓是酒吧里的庸俗女人?琛哥,聽我的,咱們選運動風,我認識的有錢姐姐就喜歡運動健兒」
「啐!」許琛攤開手:「我說二位,王妃是個有夫之婦,周訓有未婚夫,兩口子準備結婚,何故害我耶?」
黃博和小歐恍然大悟:「她兩原來都結婚了!」
黃博和小歐失態,許琛能理解,國內的歌壇,這幾位都是真正的大佬,稍微提攜許琛,許琛輕而易舉起飛。
正因為黃博嘗遍了沒有靠山的苦,他由衷希望許琛不要錯失機會,重蹈覆轍。
許琛最後選了休閒風的衛衣和卡其色的褲子。
更衣室出來。
臭美的顯擺了一下,青春男大學生在線打籃球的朝氣~
「嫂子,這件怎麼樣?」許琛無視黃博,審美太差!
「真好看,琛哥,你這身材披件麻布都好看!」
小歐走上前,溫柔細心的給許琛撫平衣服的褶皺。
黃博站在門口,咧著牙幫子笑。
門口,矮胖的老闆傻眼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特娘的,現在老婆給小情人買衣服,這傻子還傻樂呢!」
拾掇了自己,許琛帶著小歐等候公交車。
90年代的風,帶著時光的塵埃,飄落在許琛和黃博的肩頭。
黃博任由塵埃覆蓋,臉色糾結,嘆聲:「老許,你不要嫌我囉嗦,魔岩是國內的大公司,我不擔心它不欣賞你,我擔心你年輕氣盛,看不慣骯髒,一怒踢翻了台子,有些規則,老許,咱們要認。」
世界的規則,從來都是強者制定,要麼成為強者,要麼就只能忍著。
許琛不是強者,至少,現在不是。
許琛抖落塵埃,隨手揮去黃博肩頭的塵埃,望著天空,唏噓說:「老黃,叢林法則的優勝劣汰,固然是生存的鐵律,但我不是四肢爬的羔羊」
「我是有翅膀的羔羊想吃我,老虎得先學會飛」
黃博愕然。
不一會。
一輛紅白色、跟鄉村大巴車一樣,搖搖晃晃停在站台。
許琛帶著小歐上車,衝著黃博揮揮手,「刺啦」,汽車門緊關,緩慢又堅定的,沿著既定的路線前進!
朝陽區,東土路七號院。
太陽西沉,黃昏照在路口。
許琛看了一下bb機里的位置,確定無誤,帶著小歐進樓。
北平現在的樓房非常稀少,商品房概念從1980年提出,剛剛十七年。
老北平人都不喜歡樓梯房,認為「不接地氣」,幾十口人共住一個大四合院,人情味濃,想法太落伍了!
這棟樓非常現代化,罕見有電梯,水電氣三通
許琛決定:「有錢了,還是要買個四合院,傳家寶,代代相傳。」
702.
白色的鐵門上,倒貼著「福」字,許琛抬手扣門。
沒幾分鐘。
鐵門從內而開,一個戴著眼鏡,散發書卷氣的男人朝外看,見到許琛,臉色疑惑:「你是?」
「伱好,我是許琛。」許琛點頭致意,微笑說:「這是我姐姐,小歐。」
「你就是許琛啊!《往後餘生》是不錯的「民謠」作品。」男人推了一下鏡框,似是鄭重記下許琛的樣子,微笑道:「許琛,你好,我是張亞東。請進,我們正在討論你的歌。」
張亞侗?
華語音樂金牌製作人,才華橫溢,王妃在內地站穩腳跟,橫行華語歌壇二十年,此人功不可沒。
許琛想了想。
這時候,張亞侗是竇惟的妹夫,周訓的姐夫,王妃是周訓的「嫂子」、
過幾年,周訓是張亞侗的女朋友,王菲是周訓前男友的老公。
真娛樂圈!
許琛社牛,第一次見張亞侗,一點不客氣:「老張,給我漏點風聲,意見如何?」
張亞侗手上一頓,回道:「天才的作品,瘋子的想法。」
許琛點點頭:「老張,原來是你社恐。」
「社恐?」張亞侗臉色有點納悶,第一次聽說。
許琛太有侵略性,他有點不適,腳步稍頓,落在許琛身後。
「社交恐懼症」許琛向著屋子走,嘟囔:「社交恐懼症,到底在恐懼什麼呀!」
玄關處,許琛換上新拖鞋。
周訓和竇蓬的新房,看樣子剛裝修好,家具家電都沒買,一個大陽台很吸引人,擺放著很多溫馨的掛件。
周訓的小心思很精巧,至少,許琛的第一印象。
房子很有幸福的味道。
此時。
幾人正在搓麻將,一個男人坐在沙發里,正翻閱著雜誌
許琛第一次做客,目光沒有亂看,平視前方。
都是報紙、電視上經常見到的明星。
頭髮扎著白毛巾,邋裡邋遢,許是輸了麻將,眉頭緊醋,臉色不悅的女人,不是人菜癮又大的天后王妃又是誰。
王菲前幾個月剛產女,天后洗手做羹湯,清塵脫俗的仙女,甘願墮落凡塵,白衣上沾滿了煙火氣。
令她墮落的,同樣不是凡人,「搖滾仙人」竇惟
魔岩三傑一死一瘋一成仙,抽菸喝酒燙頭髮的竇大仙兒現在沒有「登天」。
但是。
坐姿酷似殘血無名,令人不明覺厲!
王菲的對家是那茵,兩人是閨蜜,惺惺相惜。
那瘋子很低調,一點都不「囂張跋扈」呢!
張亞侗出去開門,麻將少了人,娜英有點坐不住,眼神亂飛,瞥見許琛,脫口而出:「小帥哥,你就是許琛?」
「你好,娜英。」許琛微笑。
「你好。」娜英放下牌,遺憾說:「許琛,你不去拍電影,非到歌壇來,太可惜了。」
不愧是那老師,說話就是這麼樸實的得罪人。
「許琛,會打麻將麼?」王菲說:「我今天老輸錢,肯定是因為張亞侗坐我上家。」
「一般。」許琛很謙虛。
「那行,張亞侗你不要打了,許琛你來。」王菲三下五除二,安排妥當,嘴角勾著笑:『我就不信我繼續輸錢!』
許琛坐下,麻將聲「稀里嘩啦」
借著機會,許琛觀察不說話的幾人。
「魔岩唱片」的張陪人不在,許琛對家是竇大仙兒,那麼,坐在沙發上的,只能是周訓的未婚夫竇捧。
許琛看過去,目光交錯,微笑點頭致意。
竇捧長頭髮,氣質內斂,平靜的移開眼神,手指挑著身邊的綠蘿
「三萬」
許琛丟牌,嘴角上翹,老竇有敵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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