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的身子因為男人的這句話而微微一僵。
「知道嗎?你的身體就像是一朵罌粟,是會讓人上癮的。」墨斯洛薄涼的唇在女人的脖子上輕蹭著,「一天不你,都會讓我寢食難安。」
溫婉羞憤極了,抬手推攘著男人想要起身,結果卻被男人給扣住了腦後,四片唇瓣就這麼貼在了一起……
這時,車旁有人行道過,目光若有似無地朝車內掃來。雖然知道從外面壓根就看不到裡面的情景,可是溫婉還是羞紅了臉,感覺像是在當眾表演一樣。
溫婉躲也躲不過,情急之下就朝男人的舌頭狠狠地咬了下。
墨斯洛這回消停了,嘶了聲,唇角似乎有血跡滲出。
「你答應過我,只要唐醫生能夠接受小乖的存在,你就會放手的。」溫婉氣呼呼地指控著。
「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楚,還是你理解有誤啊?想要讓我放手,等你什麼時候成了唐太太再說吧!」墨斯洛濃眉向上一挑,哼了聲。
「你——」
伸出拇指擦去了唇角的血跡,墨斯洛眉頭微蹙,「下嘴還真夠狠的!」
「活該!」溫婉幸災樂禍著,長臂一伸,就摁了門鎖開關,正想逃走,卻又被男人給勾了回來。
「所謂的喜新厭舊,就是說你這種女人吧?前一天還在我的床上,第二天就跟別的男人跑了。」墨斯洛摟著女人的纖腰,俯首在女人的懷中輕輕嗅著。
「墨斯洛,你別這樣!我們……這樣不合適!」溫婉推著男人的腦袋,不讓他在自己的身上興風作怪。
「我覺得挺合適的。」墨斯洛卻笑得格外的魅惑,「你不覺得,這樣更刺激嗎?背著自己的男朋友跟別的男人約會,甚至上-床。哦,我怎麼忘了,你原本就是箇中高手,被你戴過綠帽子的男人應該多到數不勝數了吧?」
「墨斯洛,你有病吧!我不是你的前女友!誰給你戴了綠帽子你就去找誰發泄,找一個替身來報復算什麼本事?」溫婉被氣糊塗了,她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把她當他的前女友了,要不然怎麼能對她這麼狠呢!
車內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溫婉氣喘吁吁地瞪著男人,墨斯洛捏著女人纖腰的大掌微微用了幾分力道,四目相對,卻都沒再開口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溫婉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溫婉從男人的腿上爬了下去,坐在了副駕駛座上,這次,男人沒再阻攔。
見是唐淮打來的,溫婉下意識地朝墨斯洛看去,然後開口要求道:「開門,我要下車。」
突然,一輛眼熟的灰色轎車也在公寓的門口停了下來。溫婉認得,那是唐淮的車子。
墨斯洛卻笑了,直接給她開了鎖。
見唐淮從車上下來,溫婉卻沒有推開車門的勇氣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感覺此刻的自己超級像是一個等待被捉殲的妻子。
「剛才不是還嚷嚷著非要下車嗎?怎麼?門都給你開了,還不下去?」墨斯洛故意問道。
溫婉的手放在了門把上,可是卻沒有摁下去的勇氣,她在猶豫,她在糾結。
就在這個時候,唐淮突然轉身朝這個方向看來。溫婉立刻就繃直的身子,感覺好像被發現了似的緊張的不得了。
墨斯洛見狀薄唇一勾,直接扯過了女人的胳膊,用力一拽,一手扣在她的腦後就這麼吻了下去。
溫婉晃動著小腦袋,想要躲開,卻讓男人變本加厲起來,最後薄唇轉移陣地,在女人的脖子上一通亂親。
當墨斯洛終於肯放開溫婉的時候,唐淮已經開車離開了。
溫婉氣憤地舉起手機就朝男人砸去,墨斯洛沒料到女人會真拿手機砸他,躲了一下,沒躲開,手機直接砸在了太陽穴的位置,然後又掉在了大腿上。
墨斯洛回頭瞪向溫婉,見她正氣呼呼地鼓著小嘴,於是罵了句,「潑婦!」
「墨斯洛!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溫婉緊握著小拳頭,就差往男人的臉上揮了。
「怎麼?怕唐淮誤會?」墨斯洛抬手輕輕地揉了揉被砸中的位置,另一隻手則直接拿起了女人的手機。
「把手機給我!」溫婉想要去搶,卻被墨斯洛給抬手舉高了。
「你說,我要是現在給唐淮回撥過去,他聽到我的聲音會怎麼想?」墨斯洛故意打開了溫婉的手機,熟練的劃開鍵盤鎖,這個舉動卻驚呆了旁邊的溫婉。
他,他是如何知道的?
「墨斯洛,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太過分了!」溫婉半站起身,卻依舊夠不著。
「你說,他要是知道你在答應跟他交往後還在跟我藕斷絲連著,他會是什麼反應?」墨斯洛繼續刺激著對方。
溫婉眼看墨斯洛的手指已經摁了撥通鍵,積壓在心底的怒氣全都爆發了出來,「墨斯洛!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呢?」
「如果是因為這張跟你前女友有些相似的臉……」溫婉伸手指著自己的臉蛋,怒吼道:「那我毀了它還不行嗎?」
溫婉說著就打開了包,情緒看上去比較激動,從裡面翻找著她隨聲攜帶的一把小巧的匕首,拔下匕首鞘,想都沒想就要往自己的臉蛋上劃。
墨斯洛見狀有片刻的怔忪,就在那把匕首快要劃向女人嫩白的臉蛋時,及時地出手制止了,伴隨這個動作的還有一聲如雷霆般的咆哮,「你他媽瘋了是不是?」
因為距離有些遠,墨斯洛沒有握住女人的手腕,而是直接握在了刀刃上,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掌心傳來,緊接著就看到汩汩的紅色液體從掌心流出,順著明晃晃的刀刃緩緩地往下流,最後滴在了女人的外套上。
一滴、兩滴、三滴……
溫婉傻傻地愣在那裡,眼睛盯著男人沾滿了鮮血的手,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般,身子壓根就動彈不得。
「滾!」墨斯洛收回了受傷的手,臉色難看極了。
溫婉拿著匕首鞘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視線下意識地隨著男人受傷的手移動著。
「滾!」墨斯洛緊抿著薄唇,眸中冒著絲絲怒火,咬牙切齒地又重複了一遍。
溫婉顫抖著手放在了門把上,然後推門下了車,當雙腳踩在地上的時候覺得軟綿綿的,感覺身子都有些飄。
緊接著,就看見車窗被搖下,溫婉的手機和匕首都被扔了出來,車窗被搖上去的時候,車子也已經飛馳了出去。
溫婉蹲下身子撿起了那把沾滿了男人鮮血的匕首。手機也因這一摔而分了家,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溫婉蹲在地上,沒有起來。只感覺眼睛澀澀的,卻流不出半滴淚來,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堵著似的,悶悶的,難受極了。
唐淮開車返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溫婉在地上蹲著,手裡握著一把帶血的匕首,表情有些木訥,像是在走神。
其實,剛才那通電話,墨斯洛已經撥了出去,而兩人的對話,唐淮自然是聽到了。只是,後來電話就斷了,再打過來,手機就已經關機了。
起初,門口停著的那輛豪車,唐淮並不確定車主是不是墨斯洛,他只是憑感覺,覺得有必要再返回來一趟。
「婉婉!」唐淮緊張地跑了過來,奪過溫婉手裡的匕首然後將她拉了起來,一邊檢查著一邊問道:「怎麼了?哪兒受傷了?」
溫婉輕輕地搖了搖頭,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唐淮再三地確認溫婉沒有受傷後才一把將溫婉拉進了懷裡,抱著,「傻瓜,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知道你已經在努力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唐淮的包容和理解讓溫婉有些難受,眼眶瞬間就濕潤了。
「以後,你若是出門的話給我打個電話。我即使不能趕過來陪你,我也會派人過來的。」唐淮輕撫著女人的頭髮,柔聲地安慰著,「如果實在擺脫不了他,我就帶你回b市。」
畢竟,那裡才是自己的地盤。
溫婉沒有回答,腦袋裡亂糟糟的,很多事情她都想不通。想不通墨斯洛為什麼會來招惹她?僅僅只是因為這幅皮囊嗎?
……
墨斯洛開車離開後便直接去了醫院,許是因為失血過多,整隻手都有些麻木了。醫生見狀立刻給他消了毒,傷口很深,整整縫了八針,像條蜈蚣似的難看極了。縫針的時候,墨斯洛並沒有讓打麻藥,所以每一針的疼,他都咬牙忍著,像是在祭奠一種過去。
墨斯洛去到公司的時候,手上纏著紗布,容子楓見狀立刻靠了過來,「怎麼回事?跟誰打架了?」
「……」
見墨斯洛不搭理自己,容子楓直接跟著他進了辦公室,「喂,該不會是跟情敵吧?」
「你好像很閒?」墨斯洛頭也不回地問了句,腳步未停,直接朝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不是我說你,你要報仇就報仇,不要到最後,沒傷著別人,給自己整一身傷回來!」容子楓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總覺得好友這哪是在報仇啊?這分明就是在折磨自己!
「你這是在教訓我嗎?」墨斯洛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打開電腦,反問。
「我哪敢啊。」容子楓立刻舉起了雙手,「我這就走還不行嗎?知道你看著我礙眼!」
「慢著!」容子楓轉身之際被墨斯洛給叫住了。
「有事兒吩咐?」
「你覺得……唐淮這人怎麼樣?」墨斯洛突然開口問道。
容子楓聞言有些懵,眼珠子亂轉了一圈然後笑道:「你該不會是……喜歡男人了吧?」
「你皮癢了是吧?」墨斯洛皺眉。
「唐醫生這人吧,說實在的,我不太了解。」容子楓如實回道:「不過,從表象看,這人英俊多金,工作好,家境更是沒得比。他既紳士又溫柔,總之一句話,他就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人選。我要是個女人,我也肯定為他著迷!」
「滾吧!」墨斯洛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沒好氣地攆人了。
「是你先問我的好不好?我也實話實說了。瞧你,小心眼了吧?還不能允許別人比你矜貴受歡迎了?」容子楓在那哼了聲。
「滾不滾?」墨斯洛看向了容子楓,眼神像是把鋒利的匕首似的,冒著寒光。
「這就滾!」容子楓惹怒了某人,自然很識趣地閃人了,難道還留在這裡等死?
墨斯洛視線下移,落在了受傷的右手上,心,更加的煩躁了。
轉眼間,半個多月過去了。
墨斯洛沒有再去找溫婉,溫婉的心卻始終沒有平靜下來。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將她給炸傷。
所以,她出門的時候依舊很小心,生怕會碰上他。
她跟唐醫生也交往快二十天了,唐醫生除了每天請她吃飯,陪她聊天外並沒有任何越距的行為,這讓她大大的鬆了口氣。她其實壓根就沒有準備好,之所以這麼倉促地答應了唐醫生,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墨斯洛。
五一的前一天,溫婉收拾著行李,準備趁這個假期帶小乖出去好好地玩一玩。剛收拾妥當,就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