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裡,本該關了燈的房間卻是燈火通明,床上的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
她平躺在上面,被子蓋住了她的身體,只露出手跟頭來,她的兩隻手緊緊地拽住被單,神經兮兮地四處張望著。一雙眼睛裡盛滿了驚恐還有疲憊,血絲密布。
「砰……砰……砰……」緩慢而沉重的聲音自窗戶外響起,似乎有人在敲著窗戶。
「啊!」女人害怕地尖叫一聲,身子不自覺地往另外一邊挪動,想要離窗戶的那一邊遠點,幾乎沒有半點血色的嘴唇,好像在上下抖動,相互碰撞著。
在女人尖叫一聲後,敲窗戶的聲音也停止了,四周安靜得宛如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房間裡的燈很亮,窗戶又拉著窗簾,即使外面有什麼,她也看不到,哪怕是一個影子。
可是她知道,窗戶外一定有她害怕的東西,之前還去拉開過窗簾,但什麼都沒有看到。她坐了起來,半靠在床頭,兩隻手將被單拽得更緊了。
她想屏住呼吸,可是害怕的她,呼吸起伏的波動很大,完全就沒有辦法克制住,心突突地跳著,仿若下一秒就能夠從胸腔直接蹦出來。
「砰……砰……砰……」
沉悶而平緩的響聲又一次響起,女人再次尖叫出聲,伴隨著尖叫的還有她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上下的牙齒快速地碰撞著,發出了陣陣聲響。
她受到驚嚇後,每次都叫的很大聲,可是隔壁的鄰居卻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她害怕得直接面朝著窗戶,身子往後挪動,卻差點掉下了床底。
敲窗戶的聲音又消失了,她吞咽了下口水,發出輕微的咕嚕聲音。她大口地喘著氣,胸口上下起伏著,握成拳頭的手顫抖著鬆開,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下了床。
她沒有穿鞋,打著赤腳緩緩朝著窗戶走去,走得十分慢,就像是一步一個腳印在挪動一樣,走了很久才走到窗戶前。
打著赤腳的女人,不僅是雙手顫抖,連全身都忍不住哆嗦著。她大著膽子,伸出了右手,在手指快觸到窗簾的時候,她的動作卻變得很快,迅速地拉開了窗簾。
外面跟她想的一樣,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除了黑夜中高聳林立的一棟棟建築物,在她的眼中變得詭異之極,世界安靜得宛若只剩下她自己。
就在她盯著窗戶外看時,似有東西貼著她的兩邊臉頰,那種粗糙的觸感,猶如是一雙如乾柴的手。
「啊!」女人崩潰地大叫出聲,身子快速轉了過來,身前空空如也,連房間的擺設都沒有改變。
「別裝神弄鬼了!出來啊!你給我出來啊!」緊繃的情緒被恐懼逼迫到了極限後,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心被憤怒占據著,而忽略了恐懼。
「砰……砰……砰……」聲音自她的身後響起,她的身體頓時一僵,仿佛呼吸都在那一刻停止了,恐懼現在占了上風,將憤怒這種情緒牢牢壓住。
站了數秒沒有動作的女人,機械性地轉過頭去,當她看到窗外的東西時,瞪大著雙眼,高分貝的尖叫聲自嘴巴而出,「啊……」
明亮的房間,在她的尖叫聲響起的時候,變得漆黑一片,不知是誰關掉了電燈,而房間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響,非常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