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寶這個大學生一個多月的寒假假期相比,作為高中生的妞妞假期是小得可憐,學校補課補到小年前一天才放假,過了初七,就要回校上課。
而大寶作為社會人士假期更加短,他處理完收購案回來之後,補了兩天休,然後,回紀氏繼續上班,直到年二十九,才和紀氏員工一起休春節假期,上班的時間,和妞妞上課的時間一樣,也是初八。
紀家五口照舊和往年一樣,從除夕那晚開始便回紀家大宅陪紀老爺子,初二拉大隊去京城陪楊家老太爺,初四直接在京城飛往國外小玩了幾天,初七晚上回到家。
小寶接下來還有大半個月的假期,於是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玩遊戲,妞妞這個高中生抱著書包收拾明天上課要用的文具和書本。
至于大寶和那倆個當父母的,則把買回來的禮物攤了一桌,分門別類地把禮物分派好。
「妞妞,范老師的禮物,你是準備等過完年去上課的時候順便帶過去,還是明天我接你放學的時候先送過去?」
「明天你陪我送過去吧,我大半個月沒見范老師了!」
妞妞跟在范老師身邊學琴已經十年,與范老師的感情從開始的生疏到現在是亦師亦友的關係。早在不久前,范老師還跟樂彤提過,如果思晗想要考取音樂學院,他可以幫忙推薦。
「行,明天我陪你去。那孤兒院那些小朋友的禮物呢?是你周六親自送過去,還是讓小寶明天送過去?」
大寶他們買禮物,考慮得十分周到,稍微熟悉一些的,他們都有準備禮物。
「周六你們陪我一起送過去吧,之前司俊托我給他的弟弟妹妹買些文具和書本,我到時一起帶過去。」
「姐姐,反正我這幾天也沒什麼事,你要買什麼書和文具列張單子給我,我明天先去幫你買好。」
小寶心疼姐姐,主動把她的事攬自己身上。
「哦……我一會發你郵箱。」妞妞收拾好書包,把書包放好,正準備過去幫忙整理禮物,手機響了。
「喂,你好,請問是紀思晗嗎?」
手機顯示的號碼是個陌生號碼,但妞妞卻覺得這人的嗓音有點耳熟。
「嗯,我是思晗,你是,班長?」
「沒錯,是我。郭宇航前兩天病了,現在還在醫院裡養病,明天下午放學之後我們會組織同學去探病,你要一起去嗎?」
妞妞平時跟同學的關係不差,只不過,她自己事兒特別多,很少有時間參加班級的各類活動。郭宇航之前對她很是照顧,這下聽說他病了,她當然不會不去。
「呃,我和你們一起去。他得了什麼病,我需要準備些什麼去探病嗎?」
送禮物給范老師可以遲幾天沒關係,探病的時間卻不好更改。
「不用各自準備,我明天買好探病的物品,把費用平攤就行了。」
妞妞又問了一下郭宇航的具體情況,之後又聊了幾句閒話,這才掛了電話。
在一邊的大寶大致猜出她這一通電話的內容,「明天不去范老師那了?」
「嗯,去上課的時候再順便帶過去吧,郭宇航急性闌尾炎住院,我們明天下午一起去探病。」妞妞如實回答。
「那我明天去學校接你,然後送你去醫院?」大寶這貼身司機,似是二十四小時在小丫頭身邊隨時待命一樣。
妞妞下意識拒絕了大寶的周到體貼,「不用來學校接我,我們一起坐公共汽車去,學校到市二院就四五個站而已。」
如果不是班長這個電話,妞妞根本從沒意識到,自己與這班同學已經一起學習了一個學期。
看來,以後班裡的活動還是要儘量多參加,儘量不搞特殊化。
「好吧,我直接到市二院等你,你到時給我電話或信息。」大寶勉強退讓了一步,他可以不去學校接她,但讓她一個人乘車回家,他是無論如何不放心的。
妞妞確實想過可以自己直接乘公共汽車或坐出租車回家,但見哥哥的表情並不舒心,到了嘴邊的話便識趣地吞回肚裡。
第二天,妞妞在上學的路上買了一束花,大寶嘴裡沒說什麼,但心裡確實不怎麼痛快。
不過,這些不痛快的情緒他掩飾得非常好,一路上沒事人般跟妞妞有說有笑。只是,等到妞妞捧著花下了車,回公司的路上,大寶特意把車窗全部打開,好讓花朵的味道早早散去,免得他被那些濃烈的香味薰得頭髮暈。
「爹地,你以前追媽咪的時候送過花嗎?」
大寶把文件遞給紀叡的時候,突然問。
在他的記憶里,還真沒怎麼見過爹地送花給媽咪,所以說,自己沒有送花的自覺,其實是遺傳自這個不解風情的老爹吧?
跟妞妞從兄妹變情侶已經好幾個月,大寶確實從沒想過要給小丫頭送花。
一方面,可能是習慣了,所以沒有送花的意識。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他的潛意識裡總認為妞妞年紀還小,不適合做太多奢侈的舉動。
「送過啊!」
紀叡的回答,出乎大寶的意料之外。
大寶歪著頭瞅著老爹,心道,怎麼可能?
紀叡見兒子一臉懷疑的模樣,笑道,「不用懷疑,我真送過!」
紀叡只說自己送過,卻沒好意思跟兒子說,花送出去之後,被樂彤無情甩了一疊錢,直接把他送的花給買了下來。
因此,嚴格來說,那一次送花的經歷,他大概不能算是送花的那個人,只能算是送花的小弟!
大寶大受打擊,一直以來,他經常合著媽咪揶揄嘲笑老爹的不解風情。
沒料到,輪到他自己戀愛了,卻比不解風情的老爹更加差勁,連束花也不曾送過。
「怎麼了?有人給妞妞送花?」
紀叡瞧兒子的臉色不太對,湊過臉去細細觀察起來。他還以為,自己兒子在感情方面應該是所向無敵的。
「沒有的事……」
大寶矢口否認完之後,把老爹交給他去處理的文件摟進懷裡,頭也不回地扔下一臉好奇關懷的老爹,自己繼續鬱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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