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好不容易把人哄回屋子裡,趁著她去廚房做飯的空當,給田芳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邊的田芳聽說妞妞情緒不對,心裡暗叫不好,可她到底沒敢把今天那些事說出來,只說小丫頭大概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那邊,田芳暗暗想著明天要用什麼辦法把妞妞那鑽進牛角尖里走不出來的傻丫頭給拉扯出來。這邊,大寶卻是實實在在擔憂起妞妞的情緒和身體狀況來。
掛了電話走出客廳,正好班回來的父母。
「媽咪,妞妞的情緒好像不太對,要不,你找她談談?」
樂彤向來對孩子們的事十分上心,聽大寶這麼一說,匆匆把包放下,走去廚房把妞妞扯了出來。
「妞妞,來幫媽咪修剪一下花枝。」
院子裡薔薇越長越茂盛,確實需要好好修剪一下。
妞妞戴上手套乖乖拿了花剪,與樂彤一起站在花叢前「咔嚓咔嚓」十分專業地那些長得特別突兀的花枝剪掉。
「新學期的課難嗎?」對於和兒女們聊天這種事,樂彤十分擅長,畢竟,她當這三個孩子的媽十幾年了。
談心這事兒,就不能正兒八經地坐下談,像眼下這樣找點別的事乾乾,然後閒聊一邊問起,更能得到孩子們的信任,也更容易獲取她想要的信息。
果然,小丫頭毫無戒心地接過話,「不難,最重要的一門專業課又是請范老師上,他的講課風格我已經熟悉,很容易理解。」
「我和你爹地還怕你進組拍戲用了近一學期的時間,會影響學習,更怕你吃不消。」
「沒有的事,我就算拍戲的時間,也會抽時間把學習進度補上,所以,你和爹地不必擔心。」
在這方面,樂彤確實不擔心,而她在學校的那些老師,起初也怕她因為拍戲而把學業荒廢,但一個學期下來,她期末考全科皆優,尤其是范老師教授那一門專業課,更是拿下了全系第一的好成績。
而她能課業拍戲兩不誤,當然不是因為她和大寶處一塊變聰明了,而是,她每天拍完戲,無論多累,還是會把當天的課全部通過視頻或其他同學的輔助補回來,接送她的車上,放著她的書本和小提琴,有時,她的戲比較少,劇本又已經琢磨透了,她就會見縫插針地書或者練一下琴。
「嗯,我們當父母的,其實也沒什麼要求,只希望你們開開心,事業學業也是,可以做到優秀自然是最好,做不到也不必勉強自己強求自己……」
樂彤當然也丫頭心事重重的樣子,她聽田芳和小寶說過,在表演方面這丫頭很有天份也很有靈性,《春意》那部電影雖是她的處女作,但演藝一點不差。
可她的演技,基本全用在鏡頭前,對著家人,她還是跟從前沒兩樣,好懂得很。
妞妞如果再聽不出媽咪這是在打聽她的心事,那她就真是傻得極點了。
「媽咪,不是你說的那樣的。學習上和演戲上的事,我不會太強求的,也不會過份給自己壓力。我知道,在演戲方面,我是個門外漢,我會好好跟譚老師和劇組的前輩們學習的,不會有壓力,但會給自己一個目標。」
樂彤聽她這麼一說,再細想她這大半年來的表現,確實,她的心態擺得非常好,那就是說,她心情不好,不是因為學習也不是因為演藝圈的事了?
「你會這麼想,我們就放心了。不過,你今天沒什麼精神,是昨晚沒睡好?還是上課累的?」
對於樂彤如此直白的問題,妞妞沒有立即回答,垂著頭咔嚓咔嚓地又剪了些花枝。
「人長大了,煩惱自然就多了。但遇上煩惱,最好是解決它,而不是逃避它,就像這些花枝,如果我們對它視而不見,最後,它就會長成一大篷亂七八糟的荊棘。」
樂彤見她不說話,又暗示她,煩惱這東西,宜疏不宜堵。
妞妞抬起頭默默一眼,最後,跟大寶沒法子說出口的那些事,還是跟樂彤說了。
樂彤安靜地聽著,一直沒插嘴發表過任何意見,直到妞妞把她在網上些帖子的內容簡單複述了一下,樂彤算是百分百確定,女兒心事重重的癥結所在。
「傻丫頭,這事你不需要在意。你哥哥他是個男人,如果他連這都不能為你忍,那他根本不配說愛你,知道嗎?」
有些話,樂彤放在心裡沒說出來。
這紀家的男人,在感情方面,都有極強的潔癖,靈欲合一這種事,對很多男人來說或許只是個笑話和空話,但無論紀叡還是紀煜,在這方面似乎都非常堅持。
想必,流著相同血液的紀桓紀小寶,將來也會和他爹地哥哥一樣。
妞妞的臉紅通通的,畢竟,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露骨地跟人說這類話題。幸好,傾聽的人是她最信任的媽咪。
「可是……哥哥他二十五歲了,有需求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到底是怎麼樣的需求,對於妞妞這個從來沒別片子的純潔小青年來說,只有模糊的輪廓,卻沒有具體的畫面和過程。
樂彤面向著她一臉正式地說,「傻瓜,男人有需求,自然也可以有自己的辦法去解決,不然,在他們沒找到女朋友之前,他們不是得憋死?並不是非要像網上提到那些噁心的男人那樣,非要到外面找人來發泄,你剛才提到的那些男人,與其說他們是因為夫妻生活不和諧而出軌,不如說,他們其實是在為自己的不負責任的噁心行為找藉口。女人不是男人的洩慾工具,要和男人發生實質的行為,不是不行,但是得有愛為前提。」
樂彤自己,在男女關係上還是挺保守的,再加上,她自己這一輩子,也就紀叡一個男人,因而,她也相信妞妞和大寶,會像她和紀叡一樣,相扶相守著過一輩子。
至於妞妞所擔心的,她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紀大總裁開葷的時間,貌似比大寶現在還晚得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