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芷姍在學校里也算是比較受歡迎,長得好看,班上的男生很多都挺喜歡她的,她和周予同班,但平時根本不會和周予接觸,很害怕周予。
在學校里敢和周予接觸的也就姒顏和幾個老師了,別的人都是遠離周予的,他身上會散發出黑暗的氣質,讓人無法靠近。
她沒有想過自己會和周予有什麼牽扯,直到那一天。
下午放學,天還亮著,她因為弄點東西有點晚了,學校里已經沒什麼人了,她收拾好東西離開教室,但是走到樓下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大力給拽住拖了一段路,她嚇得要大叫,被人捂住了嘴巴,她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三個男生。
中間的那個人就是周予,他坐在輪椅上,眼中是茫茫的黑色,冰冷至極,她嚇得雙腿發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是要幹什麼?
「周,周予同,同學,你,你要做,做什麼?」她顫顫巍巍結結巴巴地問。
但是周予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轉開了視線,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陶芷姍已經忘記了尖叫,就這麼呆呆地斜站著,靠著牆,如果不是靠著牆,她覺得自己會摔倒在地。
有一個男生在周予的耳邊低聲說了什麼,周予抬起頭來使了一個眼色,另一個男生立即過去抓住陶芷姍的胳膊將她拖到了周予的面前,陶芷姍掙扎,眼淚從眼眶裡掉下來,「你們幹什麼,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她哭著,拼命想要掙脫,可是根本敵不過男生的力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周予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裙子猛的一拉,裙子立即就從她身上滑了下來,露出她的底褲,她嚇得大聲尖叫,「啊!不要!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她伸手捂住暴露在空氣中的底褲,但這樣一來,她就沒有辦法掙扎,只能靠身體和手臂去推束縛著她的人。
周予冷著臉,伸出右手將陶芷姍捂著的手拉開,同時用左手摸上了陶芷姍的大腿,冰冷的觸感令陶芷姍一個激靈,這仿佛不是人的手,仿佛只是一塊冰塊。
「放開我!放開我!求你們了,你們不要這樣!周予,你住手!住手!」陶芷姍哭著求饒,她的手被抓住沒有辦法抵抗,只能不斷躲避周予的觸碰。
如果陶芷姍此時冷靜下來的話就能看到周予臉上並未有任何的欲/望,反而還帶著一絲厭惡,但此時的她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這一點,她已經快要絕望了,誰能來救救她?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怒喝響起。
「周予,你在幹什麼!」
這一聲怒喝令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全部都看向姒顏,陶芷姍突然來了力氣掙脫了抓著她的人,一把提起裙子朝著姒顏跑去,她躲在姒顏的身後哭得渾身發抖。
「你不是看到了嗎?」周予淡淡地開口,神色陰鶩。
姒顏衝上去揚手「啪」一聲,一個巴掌打在了周予的臉頰上,站在周予身後的兩個人頓時不幹了,上前就要對姒顏動手被周予喝住,「你們可以走了。」他對身後的兩個人說。
「老大!」
「走!」
兩個人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離開的時候還瞪了姒顏一眼以示警告。
「周予,你為什麼要這樣?」姒顏完全沒有想到周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一直就是這樣。」周予歪著頭,半邊嘴角翹起,透出三分邪氣。
姒顏看著這樣的周予氣不打一處來,臉色漲紅,「你如果再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她真的是很火大,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周予會做出傷害女同學的事情,以前的周予雖然壞,可是他懷得有原則。
「是嗎?你以為你對我很客氣嗎?」周予的眼睛微微眯起。
「你!」
「姒顏,你以為你好到哪裡去?」周予看著她,語氣諷刺。
「你想說什麼?」姒顏緊緊盯著周予,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
而此時周予卻是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瑟瑟發抖的陶芷姍,「你還不走?」
陶芷姍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轉身就跑。
僻靜的牆後就剩下姒顏和周予兩個人,姒顏站在周予的面前,兩個人之間只是隔著半米的距離,可是這個時候姒顏卻有一種感覺,她正在遠離周予,越來越遠。
周予許久都沒有說話。
他垂著頭,額前的黑色遮住了大半張臉令姒顏看不清楚。
似乎兩個人誰都不肯退讓。
天上飄起了細細的雨絲,落在兩個人的頭髮上,衣服上。
周予終於抬起頭,他看著姒顏,嘴角緩慢扯開,露出一抹笑容,這抹笑容仿佛突然沖開烏雲的陽光,驅散開了所有的陰霾,可是姒顏沒想到周予的口中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姒顏,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他收起笑容,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滾!」
姒顏愣住,震驚地看著周予,可是周予已經轉過輪椅背對著姒顏,他緩慢前行,但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姒顏就這麼呆呆地看著遠去的周予沒有追上去。
雨絲開始變成雨滴,姒顏走在路上,走得很慢很慢,渾然不顧越下越大的雨,頭髮和衣服已經全部被打濕了,她的腦海之中迴蕩的嗾使周予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姒顏,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滾!
她記得他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她記得她是怎樣的耍賴才慢慢走近他的心裡,她記得他之前對她有多好,她記得他們一起做過的所有事,她也記得當他從輪椅上摔下來時她對他不耐煩的責備。
如果當時她可以注意到他的神情,如果可以耐心一點,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明明知道他是那麼敏感的一個人,為什麼要對他發脾氣呢?為什麼不肯先低頭?為什麼一定要將一件小事越鬧越大?
花了那麼長的時間才走進他的心裡,讓他變得快樂起來,讓他笑起來,他笑起來真的是很好看。
應該是最後一次見到他的笑容了吧,他怎麼可以在笑得那麼好看的時候說出那麼殘忍的話?
周予,是我錯了嗎?
是不是我從來不曾了解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