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袁嘯北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柳白蜜才緩緩揉了揉睡眼,從搖椅上坐起來,聲音里還有幾分迷糊:「咦,他走了嗎?」
林天輕輕應答,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該醒了,陪我去做件事。」
柳白蜜連忙擦去嘴角因小憩留下的印記,快步走向洗手間,冷水一衝,徹底清醒過來。
鏡子中的她,身著紅裙,膚白如雪,未施粉黛的臉龐自然散發著超凡的氣質。
她仔細審視自己,確認眼睛明亮無暇,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滿意之情溢於言表。
好險,要是臉上帶著絲毫的疲憊,怕是要被林天取笑了!
收拾停當,她拿起車鑰匙,啟動引擎,與林天一同前往京海著名的餐廳。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期末成績公布。
經過好友孫耀龍幾個月的不懈努力,他的排名火箭般上升了兩百名。
這個成績意味著,他終於可以擺脫被家裡送出國的命運,內心的喜悅幾乎要衝破胸膛。
在歡樂的同時,孫耀龍也沒忘記感恩,特別是對關鍵時刻總能給予點撥的「導師」林天。
他邀請了幾位親近的朋友,打算一起聚會,共慶學業的成功,也標誌著假期的開始,預示著美好時光的到來。
林天的眼神輕輕划過手機屏幕上孫耀龍發的包廂號,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接著,他轉向倚在車門邊、滿臉關心的柳白蜜,輕鬆地揮了揮手,話語中帶著一絲眷戀和輕鬆:「我先走啦,晚上見咯。」
夜色悄然降臨,霓虹燈初綻,柳白蜜緩緩駕駛那輛銀輝閃耀的轎車停在了燈火輝煌的餐廳門口。
她的目光穿梭於人潮之中,恰好目睹林天修長的背影隱入旋轉門的另一側,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柔軟的情愫。
正當她準備輕踩油門,讓這承載兩人記憶的車輛慢慢駛離繁華之地時,一個突如其來的「啪」聲,像是夜晚的突襲,瞬間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一隻粗壯的手,帶著不容商議的力量,重重拍在車窗上,讓柳白蜜心中一緊,下意識地一腳急剎,車身輕輕一顫,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尖銳的「嗞——」聲,引得周圍路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一瞬間,周圍的喧鬧仿佛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柳白蜜猛地轉頭,眉頭緊皺,眼神中流露出戒備和不滿。
然而,當她認出那隻手的主人時,臉色不禁暗了下來。來者正是那位常來店裡討債,惹人生厭的野驢子。
在昏暗的街燈下,他那張黝黑的臉龐稜角分明,顯得更為硬朗。
面對柳白蜜的不悅,野驢子似乎並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亮白的牙齒在黝黑的皮膚映照下格外顯眼。
「哎呀,別這麼緊張,小白蜜。」
他用一種近乎親昵的口吻說,言語間帶著幾絲戲謔。
「你又來幹嗎?我說過了,錢我都已經還清了!」
柳白蜜的話語如同冬日寒風,冷冽而直接。她的眼神里滿是拒絕,顯然不願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野驢子嘿嘿一笑,對她的冷漠毫不介意。
「急什麼嘛?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裡。」
他朝餐廳方向努了努下巴,「那輛車,是你小男友送的吧?挺有眼光的小子!」
話鋒一轉,「彪哥在裡面等著呢,一起進去喝一杯怎麼樣?」
柳白蜜堅決地搖頭拒絕。「不了,我有事要忙。」她的話簡單而堅決,不留任何餘地。在她看來,自己與野驢子、彪哥之間的關係,不過是因為債務而形成的交集,何談友情,更別說共飲了。
於是,她伸手欲升起車窗,想就此結束這段不愉快的交流。
但她的動作被一股不可抗力阻滯——野驢子迅速伸出大手,牢牢按住車窗,眼神複雜閃爍。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車廂內的空氣變得沉悶,柳白蜜的心跳不由加速,一股不安開始瀰漫。
「你到底想怎樣?」她咬牙切齒,聲音中交織著憤怒和疑惑。
夜色加深了野驢子臉上的陰影,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狡猾的笑意。
「我可看到你小男友進去了哦,你不想他又出來找你吧?」
他的話中暗含威脅,卻又像玩笑一樣隨性,「我只是幫彪哥帶個話,請你進去坐坐,就喝一杯,然後你就能走了,很簡單的事。」
雖然他語氣聽起來輕鬆,但那份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讓人難以違抗。
柳白蜜那張精緻的臉蛋上,依舊清晰地刻畫著不願意的痕跡,宛如寒冬中的堅冰,難以輕易融化開懷。
野驢子的目光穿過夜色的重重帷幕,捕捉到她那一絲不情不願,心底驀地湧上一股涼颼颼的感覺,臉色也隨之暗淡下來,好像被烏雲遮住的月輪,暖意一點點流失。
"哎,現在連幫個小忙都不願意了嗎?"
他的話語裡夾雜著藏不住的失望與責問,昔日的柔情蜜意,此刻仿佛被徹底拋諸腦後。
"還記得以前,你和朋友們總是親密無間地叫我驢哥,那份熱忱,現在想來,都隨著流水遠去了嗎?只留下過橋抽板的冷酷?"
野驢子的話鋒銳如針,一字一頓,直刺柳白蜜的心底。
"說起來,你那位看似純情的小男朋友,是不是對你的過去一無所知呢?"他故意拉長了語調,話語裡帶著一絲戲謔與威脅,"要不要我『好心』提個醒,把你那些想深埋的舊事,一股腦兒擺在他面前?"
柳白蜜聽了這話,臉色立時變得陰沉,就像被厚重烏雲籠蓋的天空。
"過去的……事?有什麼可說的呢?"
她的聲音細弱且迷茫,似乎在努力說服自己,過往的一切已隨風飄散。
野驢子輕輕撫摸著自己光潔的腦袋,嘴角勾起一抹深意滿滿的微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些你我心照不宣的小秘密罷了。"
他的話像一把看不見的匕首,悄無聲息地插進空氣里,讓周遭的氣氛更顯壓抑。"雖是小事,但讓你那純潔的小男友知道,總是不那麼妥當,你說呢?"
面對野驢子的連連施壓,柳白蜜內心的焦躁如同野火燎原。
她猛地踩下剎車,動作乾脆利索,然後冷冷地合上車門,仿佛是要將所有煩惱與不堪拒之門外。"
就這一回,喝一杯,從今往後,你最好離我遠遠的。
喜歡萬人嫌?自爆馬甲六個姐姐饞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