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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維坦忐忑道:「陛下,你要不去問問瑪門殿下?這些事他應該比較懂。看書否 m.kanshufou.com」
瑪門殿下說:如果實在解決不了的事,就讓路西法陛下去找他。當前這個情況,還是交給瑪門殿下比較妥當。
利維坦沒有得到回覆,只感到了脖子上一陣陰涼。心臟在胸膛一陣陣的狂跳,路西法陛下該不會想扭斷他的脖子?他到底說出錯什麼?能不能告訴他,讓他死個明白?
利維坦已經作好英勇犧牲的準備。忽然間,脖子間的陰冷消散了,聽見路西法淡淡道:「那就讓瑪門來一趟吧。」
利維坦是喜出望外,差點高呼路西法萬歲了。陛下果真英明神武,不會因為一兩句就要了他的性命。他心裡喜滋滋的,都不記得站起身來,直接連滾帶爬出了房間。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路西法真的想弄死他。不知道什麼叫喜歡,還敢大放厥詞,差點害得他與麥爾錯過姻緣,這樣的人就算死一百次也不為過。不過看在麥爾的面上,就饒了他一條小命。
利維坦一出房間,立馬興高采烈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瑪門。其中,還奉承了夸一番瑪門的智慧。然則,瑪門卻聽得臉色發白,恨不得替路西法把利維坦的脖子扭下來。
太蠢了!從來沒見過如此愚蠢之人!愚不可及!利維坦都知道路西法臉色非常難看了,為什麼還要把鍋甩給他?這真心不是因為有仇而陷害他嗎?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怎麼就能相信,利維坦能把的事情處理好?所謂傻人有傻福,不得不說利維坦人傻,但是運氣特別好。兜兜轉轉,又把鍋甩在他的身上。
路西法不忍心看到麥爾受到一點傷害,自然不會對利維坦動手。但放在他身上,就不會有這麼幸運了。他需要給路西法一個完美的答案,既滿足了他的心理需求,又能把他成功帶歪。
瑪門侷促地敲開房門。路西法端坐在桌前,上面放滿了各色各樣的食物。其中,有他喜歡的菜式,也有他討厭的菜式。他心頭顫顫一跳,身軀不禁緊繃起來。糟糕,給路西法端來的飯菜,薩麥爾怎麼沒有檢查。
路西法從骨子裡就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正因為他能做到完美,所以才有足夠傲慢的資本。他是一個決不會委屈自己的人,面對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是絕對的冷酷與殘忍。
他曾見過路西法為此大發雷霆,還處置了好些人。從此他的飯桌上,再也沒有出現過討厭的菜式。現在同樣的情景,同樣的菜式,路西法不會借題把他處置了吧?
瑪門心尖充滿忐忑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路西法想要處置他很簡單,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他死去活來了。不過,他沒有等到路西法的憤怒,而是看見了淺淺的笑意。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路西法沒有避開討厭的菜式,反而插起一塊放進了嘴裡。他細細的咀嚼,眉頭微微蹙起,嘴角卻帶著淡笑,矛盾又溫馨。
路西法本是一個固執到可怕的人。然而,這一刻他寧願痛苦去接受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也要去體會痛苦背後的喜悅。因為這些菜式是麥爾派人給他送過來的。對於他而言,這可能是他收到的最寶貴的禮物。即使這份禮物很有可能是假的,但他甘願沉醉在美夢之中。
瑪門微微一震,難道這就是愛情?為了一個所愛的人,什麼都願意改變、願意放棄?突然間,他覺得路西法有些可憐,明明卑微到這種地步,還得不到對方一點的回應。
他垂下頭,安靜的佇立在一旁,一直到路西法把所有菜式享用完。路西法取下方巾,輕輕擦拭嘴角。他不急不慢道:「瑪門,利維坦說你很懂情愛。現在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以後才回答我。」
瑪門連忙單腿跪在地上。他太了解路西法了,這是先禮後兵。不,應該說這是威脅。說白了,路西法只想他口中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才不會管這個答案是真還是假。只要這個答案能回答麥爾,能讓他與麥爾的關係更進一步,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路西法笑了笑,「你應該很了解我的個性。我需要的是一個答案,你跪下也沒什麼用。」
瑪門額間不由流下一滴汗水。自從路西法戀愛後,他就越來越難纏了。一個目的他要得到麥爾,任何阻攔他與麥爾在一起的因素都要扼殺。如果他不幫他扼殺,那就是罪過,不需要多說什麼。
他道:「陛下,您請儘管問。」
這會兒,瑪門不禁用上了敬詞。他實在不敢去招惹,已經處於喪心病狂的路西法了。
路西法:「你說,什麼是喜歡?」
雖然他早從利維坦口中聽說,可但路西法說出口時,心頭不由還是跳了跳。一字一句、清脆入耳,卻帶著魔音一般的效果,貫穿了他的頭顱,讓他陣陣發瑟。路西法不要真相,只需要一個合理的交差。
瑪門:「陛下,您是想問您對麥爾感情是什麼嗎?」
路西法揚起下巴,又微微輕頜,算是默認了瑪門的話。他道:「你能給我一個答案嗎?」
瑪門抬起眼。光潔下巴微微上揚,嘴角帶著淺淺的笑。他的舉止紳士而優雅,又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慢與高貴。只是轉眼間,他又成了不可一世的副君。只要面對麥爾時,他的眸子才會柔和下來,變成卑微的可憐者,乞求愛人的回應。
瑪門:「陛下,請恕我直言,您對麥爾的感情不是喜歡而是愛。可是愛的感情,與喜歡的感情完全不同,您還想聽喜歡的答案嗎?」
路西法笑了,笑得很甜,還夾著淡淡的溫柔。他道:「你說得沒錯,我是愛他,不是喜歡他。」
瑪門呼了一口氣,總算矇混第一關了。路西法當然是愛麥爾,只要不是瞎子,基本上都看出來了。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路西法本人並不清楚。他現在把他說出口,是為了博得路西法的信任,為接下來的話增加可信度。
瑪門:「可是愛也分許多種。例如我愛美人,我對她們是寵愛,沒有半點的情愛。又例如您,對麥爾是兄弟愛,也沒有半點的情愛。」
路西法一頓,轉眼又笑了笑。他道:「瑪門,這就是你想好的答案?不後悔嗎?」他每一字都說得很輕,仿佛羽毛輕輕划過心尖。然而,語意之外卻透著刺骨的寒冷,溫柔的背後一刀刀刺向心尖,捅得血痕累累。
瑪門埋下頭,禁不住得顫了顫身體。自己挖得坑,再苦也要跳下去,他咬著牙道:「陛下,你捫心自問你愛麥爾什麼?」
路西法一愣,因為這個問題正是麥爾問他的。他愛麥爾什麼?他好像什麼都愛,每一點每一滴,從髮絲到靈魂……他都愛極了。可這個答案不能說服他,因為不夠堅定不夠確切。
他勾起唇角,「我都愛。」
瑪門也笑了,果然是這個答案,那就好忽悠了。他道:「無論他的好、他的壞,您愛他的所有,這正是親人間才會擁有的包容與深愛。」
不知不覺中,瑪門偷換了一個概念。戀愛的終極是婚姻,而婚姻的終極是親情。路西法願意為了麥爾付出一切,單憑這一點足以說明他把麥爾看成相隨一生的愛人,這個一生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不離不棄的親情。
路西法震住了,在他的印象里似乎的確如此。在天界、魔界有不少的情侶,可他們之間很少愛得如此包容。反倒是親人間,愛得毫無保留、包容深愛。一下子,路西法就接受了這個謬論中的真理。
瑪門瞧路西法相信了一大半,又繼續道:「陛下,你可以試著成為麥爾唯一的兄弟。」說這話時,『唯一』二字咬得很重,甚至帶著一絲誘惑的語意。
不可否認,瑪門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打動了路西法。早前,他就一直嫉妒利維坦兩人與麥爾的非同尋常的關係。儘管他不想承認,也清楚他們只是麥爾的僕人,可嫉妒的怒火一點一點灼燒他的心臟。
如果他能成為麥爾唯一的兄弟,那是不是說明他與麥爾的關係非常的親密了?思及此,他心頭突然湧上了一股強烈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