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天驕 第二章 兔女郎
「姐姐，我回來呢，我還帶回一位天人。」顧定光蹦蹦跳跳地走進客棧，跟正在櫃檯忙著算賬的姐姐說道。
解決阿大後，白楓厚顏無恥地承認自己就是專門來救他的天人，然後編了個故事說自己暫時回不到天界，只能在這裡呆上段時間，但苦於人生地不熟，需要有個人接待。顧定光聽了當時就拍了拍胸脯說自己家就在附近小鎮上，可以供奉天人。白楓半推半就地答應了下來，跟著顧定光來到魏國小鎮。
原來這小胖子家是開客棧的，『招財』這名字真夠俗的！不過我得找他要間上房好好歇歇，免得摔出什麼後遺症出來。咦。兔女郎耶！可惜穿的不是緊身衣。
白楓跟著小胖子顧定光走進招財客棧，見店裡客人不多，唯一一個小二裝扮的驢臉中年依靠在柱子上無聊地打著哈氣。櫃檯上倒是傳來一陣急促的算盤聲，抬頭看去，卻只有掌柜一人在打著算盤對賬。
這掌柜與小胖子顧定光一樣腦後豎著兩個兔耳朵，但卻勝在面容俏麗，約莫十七八歲，膚光勝雪，眉目如畫，倒也是一個絕色麗人。
忽然女子修眉一皺，將賬本一合，冷聲道：「你個小兔崽子，在外面亂跑不回家幫忙也就罷了，一回家就害得我賬對錯了！」
「二東家，你可回來了，掌柜的今個下午已經對了七遍賬了。」打哈欠的驢臉中年，沒精打采地抱怨了一句。
「賬對那麼多遍幹嘛？又不會多出來財物。姐姐，你看我帶回來個天人！」
賬本對七遍，這兔女郎真夠摳門得，實足一個守財奴。白楓站在顧定光身後，默默想到。
「天人？那有這麼多天人，整個中州都沒有幾個。我看你又被騙了。」女子頭也不抬，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客棧這個月生意不太好，進項不多。你又帶回個騙子，想讓他騙吃騙喝啊！」
「才不是呢，他可是」顧定光忽然想到靈桑破廟不能說，改口道：「他可是天人，天人你說你是天人，對吧？」
「嗯。」白楓順著答應了一聲，繼而發現自己回答了一個白痴問題。什麼叫我說我是？
「姐姐，你看天人他承認了。」顧定光仿佛得到有力證據，頓時底氣十足。
可是他卻不知道，此時他在旁人眼中是多麼傻。大堂里僅有的幾位客人直接笑出了聲。驢臉小二也打起精神，等著掌柜教訓她弟弟。
「你！」女掌柜拿起算盤就要敲他，卻想到這小子平時可機靈得很，今天這樣怕是有什麼緣故。
「你給我進來，還有你這個騙子。看什麼看，再看把眼給挖了，還有你，還不打掃桌椅接待客人。」女掌柜板著臉，讓白楓和顧定光二人先進後廂，轉身叉腰對那些準備看女掌柜教訓傻弟弟的街坊凶道，進後廂時還不忘指使驢臉小二幹活。
進了後廂，女掌柜就盯著白楓的屁股看，大有把他褲子扒下來的架勢。白楓瞬間感覺身後涼颼颼的，心想這兔女郎不會是變態吧。
「你尾巴呢？難道猴人現在尾巴已經沒了？」
「什麼猴人、尾巴，我可是人，難道說兔女郎你有兔尾巴。」白楓被看得發毛了。
「我當然有尾巴，呃，關你什麼事！還有我有名字，叫顧定瑤，不叫兔女郎。你說自己是天人，可有什麼憑證？」女掌柜心想沒有尾巴，身上妖氣也淡，莫非他真是天人族，可是靈桑一役後天人族都消失了，只有中州還有些遺民。
「天人當然有憑證，天人他可不是一般的天人。」他可是靈桑丘上神廟裡祭祀的始祖天人，顧定光是一點也沒有懷疑。
白楓想了半天，指向道自己有水靈珠的控水御水的能力。「我能控水，看我召喚的水龍！」
後廂水缸里的水一陣激盪，飛起一條細細的水流，前段不時裂開似嘴開合。
這怎麼還這麼丑，好歹我是見過真龍的人。白楓對自己召喚的水龍已經不抱希望呢。
「這就『水龍』？我看就是水蟲，區區控水之術也能把你騙住，看來是我太久不打你，你腦袋變得不靈光了！」顧定瑤指著『水龍』對顧定光訓斥著，右手還拽著他的長耳朵。
「姐，別拽，別拽，疼、疼」顧定光被拽得歪著頭，不停地求饒。「姐，天人真的不一般，他可是，是，是沒有修為。」
不能說靈桑丘的事，不然姐姐下手更狠，天人還有什麼特殊之處？從天上掉下來？不行，姐姐肯定不信我。用水龍殺死阿大？那我去靈桑丘就暴露了，對了，天人他沒用修為，我一路上都沒感應到靈氣。
「沒修為？」顧定瑤甩開顧定光，一把抓住白楓的手腕，靈力一轉，驚訝道：「真的沒修為。」
沒有修為的凡人卻能控水，真的是天人？天人也就是比我們妖靈、妖獸多了一副先天道體，沒有天生便能控水的。莫非他是某位傳說強者的後代，迷路在這裡?真要是這樣，把他留下也可以，說不定還可以得到他家人的謝禮，一定有好多好多錢。
「恩，你是不是第一次到這裡？而且迷了路？」
「恩，算是吧！」
「那你家在哪？我可以幫你送回去。」聽到預想的回覆，顧定瑤越發和善了，只是兩眼冒著錢光。
「額，我暫時不能回去。」
「不能回去？為什麼？哦，一定是你家人讓你出來歷練的吧！」顧定瑤自己給自己找了個答案，與白楓的來由十分接近，唯一的差別是她認為白楓是隱世家族外出歷練的子弟。
「額，的確是來歷練的。」不知怎麼的，白楓覺得這女掌柜怪怪的，好像腦子有問題。
「那就好，定光快把他帶到上房裡休息，別累著。」
「奧」顧定光感覺姐姐變得好快，但也不敢多問，就領著白楓去客房。
「等下，想把房錢交了吧！承蒙惠顧，一天九十塊靈石。」世家弟子大多人傻錢多，不敲一筆怎麼對得起自己。顧定瑤為自己的機智而暗喜。
「姐」顧定光被姐姐眼一瞪不敢說話，只能在心裡不忿。明明一天九塊靈石，姐姐真黑，提了十倍的價格，這擺明是坑天人啊！
「額，那個靈石是什麼的？」白楓感覺自己好像要被這女掌柜弄暈了。
「你不知道靈石？靈石當然是用來修煉的寶物，是修者間交易通用之物。我家客棧上房有上好的聚靈法陣，還供應靈茶寶香，絕對物有所值。你不要以為我坑你。」
「好像真沒有。」
「沒有靈石，法器、靈器、寶物都可以，我會給你公道的價格的。」顧定瑤那以置信地說。她沒想到眼前這人連靈石都不知道，對自己的推測產生了懷疑。
「有，但是不能給你。」聽到寶物，白楓一下子想起身上的古炎戒和體內的水靈珠。這兩樣東西，一個也不能少。
「怎麼不交房費還想住上房，你給我滾！」
不是你讓我住上房的嗎？怎麼怪起我來了，出去以後，我去哪兒？不行，不能走。白楓向著顧定光不停地打眼色。
顧定光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姐，天人第一次來這裡，沒地方去，就讓他留下吧，他房錢我給。」
「你給？你哪來的錢，還不是我的。」顧定瑤斜視著弟弟，一臉鄙視道。但她轉念一想，這人說有寶貝不能給，那就把他先留下來，以後慢慢磨，肯定能把寶貝磨出來。
「既然弟弟開口了，我這做姐姐的也不好拒絕。你可以不用走，就住在柴房，每天到大堂里抹桌掃地，遞茶倒水兼跑堂來還房錢，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住柴房還要當跑堂還錢，這女子真黑。等我搞清附近情況就離開。白楓給自己打氣，默默忍受著剝削。
「我叫白楓。」
「那以後就叫小白，弟弟你可以帶他走了。」顧定瑤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讓他們離開。
你妹的小白！你全家都是小白！白楓心裡是崩潰的。
「額，天人，以後我就叫你白大哥吧。我們走吧。」顧定光拉著白楓飛快地跑離後廂，到了客房前。「我姐心不壞，就是貪點財。白大哥別往心裡去，你先住在這下等客房你將就下，白天跟我偷溜出去就不用去打雜了。」
「嗯」白楓踏進客房，就覺客房裡鋪設簡單，僅一桌一床，桌上是盞破油燈，被子上更有一股霉味，心想這破客棧還沒關門真是運氣。
「白大哥，我回房修煉去了，你如果住不慣，可以去找我，和我一起住。」顧定光臨走前，給白楓指明自己住的地方。
「嗯，你走吧。」白楓待顧定光走後，關上房門，就把被子翻了過去，直接坐在床上。
手抬到額前，讓古炎戒觸碰眉心，集中精力。天旋地轉，白楓感覺自己來到一個一丈大小的房間，地上堆放著幾個箱子，中間立著一個虛影。
「小靈古炎，見過上尊。」虛影向前一躬，行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