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天驕 第六章 魂魄觀想

    「這七位祖師所留道統又是什麼？」一位凡妖客商問道。

    「這你都不知？當然是『一宮一閣，二派三宗』啦！其中前一句是指北原天妖宮、東野多寶閣；後一句的『二派』是指西域驪山派、海外溟滄派，『三宗』是指中州人道宗、西域普度宗以及隱世的金聖宗。」不用趙公明回答，已有其他客商解決這個問題了。

    原來妖靈是如此來得，難怪如此像人。還有這玄元界的頂尖勢力就是這七個，這趙公明就是其中的多寶閣弟子，對了，那大漢是天妖宮的。白楓總算明白妖靈的來歷。

    「怎麼了師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這主菜的材料不對，好像是烏風雞。」

    白楓端著菜，腦中思考著剛剛聽來的的消息，一下子被嚇醒了。

    「怎麼可能，我們家可是百年老店絕不欺客。」客棧實際上只有幾十年。心裡知道，但白楓絕對不會這麼說，他還在想怎麼應對造假被拆穿呢。

    「百年也敢稱老店？我師姐說這雞有問題，這雞就有問題。」這座客人寸步不讓，開口強勢到。

    「哪有問題？我嘗嘗。」白楓直接把菜端起來，靠著嘴就喝：「嗯，美味又好喝，味鮮而湯濃，烏風雞更是肥而不膩。各位客官不如也點份嘗嘗吧！」

    看著眼前這個無恥的小二用嘴直接喝湯，還大言不慚地宣傳這菜，黃衣少女更氣了：「有你這樣嘗菜的嗎？你嘗了，我們怎麼吃！」

    「是他不對，我一定嚴加管教，還不快去給二位姑娘換份新的。」顧定瑤聽到糾紛走了過來，伸手揪著白楓耳朵，看似用力實則一點也不疼。她開口嚴厲訓斥白楓，眼神里卻在說『幹得漂亮，回去拿份納氣五層的來。』

    「莫非，你們客棧都是這麼嘗菜的？」黃衣少女對老闆娘能主持公道很滿意，但她對面的師姐卻看穿了白楓和老闆娘的把戲，開口拆穿卻證據不足，故不願多做糾纏轉而從白楓嘗菜這個角度責問老闆娘。

    「這當然不是，我是賬房，今天臨時拉過來當小二，沒經驗。還請諒-青師姐！你怎麼在這。」白楓辯解著抬頭看向黃衣少女對面，他一下子驚住了。

    坐在黃衣少女對面的是名青衣女子。那女子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長發一絡絡的盤成髮髻，玉釵松松簪起，耳邊青絲隨風舞動，發出清香，有仙子般脫俗氣質，著一身青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青嵐。

    「你是誰，竟認識我師姐？」黃衣女子顯然被白楓一口叫出自己師姐的姓驚道了。

    「青師姐，你怎麼在這？鈴兒呢？是師兄讓你來接我的對嗎？」白楓你都沒理黃衣女子，連連開口詢問青衣女子。

    「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吧，青靈在門中修煉十幾年，如今是第一次下山，並不記得有師兄弟有你。」女子淡淡地開口道，聲音清冷但卻悅耳。

    不會的，怎麼可能兩個人長這麼像。白楓還是不信，他穿越來到這裡見的第一個人就是青嵐，這樣貌絕對沒錯。

    「既然人家姑娘不認識你，你還不快去廚房端菜。」

    顧定瑤自然不會關心兩人是否認識，只想解決這裡的問題，好回去與趙公明他們繼續交談。畢竟自己快要突破了，靈桑附近卻不允許開竅修者逗留，弟弟境界還太低，總得謀個好出路。東野有不少國家和宗門，但小門小戶那比得上多寶閣。

    顧定瑤盤算著跟趙公明處好關係，帶著弟弟一塊進多寶閣，不求成為內門弟子，只要是個入名碟的外門弟子即可。

    白楓被趕到廚房換菜，心裡想的還是那青靈。他開始懷疑自己認錯了，畢竟青嵐師姐來了不可能裝作不認識自己，無奈地自嘲一句「呵呵，就經歷點挫折，我就想回去，真是夠窩囊的。」

    在無聊地打雜中，白楓結束了一天時光。而趙公明與老闆娘達成約定，等老闆娘突破開竅後，就為其向閣中引薦。至於與青嵐長得極像的青靈和黃衣女子在吃完藥膳後就離開了，不知怕客棧是黑店，還是怕白楓再去騷擾。

    回到房間，白楓鎖好房門，端坐在床上，右手扶額讓古炎戒貼在眉心。

    戒中，古炎依舊立在四個箱子中央，仿佛困在那裡不能行走。見白楓意識降臨，古炎躬身行禮道：「見過上尊，不知上尊所為何事？若要提前透支靈石丹藥，那是不可能的。」

    「靠！我什麼話也沒說，你就強調不能透支靈石丹藥，搞的像防賊樣。這就是你對上尊的態度？」白楓在心裡暗自腹誹古炎一句。

    「我不是要丹藥，只是修煉上有點疑惑想問問你。為什麼我感覺自己體內靈力已經足夠，可就是突破不了。」

    「哦，原來上尊問的是這件事，若是詢問上尊的過去，小靈還真不敢回答。」古炎略顯驚訝，繼而正色道：「這納氣境乃是修煉的根基，前三層首重氣感，已集納靈氣為主。上尊神骨天成，道體自生，故而僅用半個月便修成他人三四年的境界。中三層講究魂魄凝練，只要魂魄成型，便可突破到納氣四層，產生神識。」

    古炎一頓，怕白楓不理解魂魄便以自己為例道：「凡未修煉的魂魄多是道虛淡的光球。而魂魄凝練的皆可成形，大成則宛如實質又可千變萬化。就像我。」

    說完，古炎開始變化各種生靈事物，雖然生靈多是低階的存在，卻有九個靈體頗為強大，看著便讓人心神戰慄。

    「那我算什麼？」經歷了生死，白楓不再像過去那般大驚小怪，變得淡定了許多。他低頭看向自己，才發現自己沒有形體，但又不是光球。

    「這，上尊是靈魂有缺，至於原因，小靈不能說。但上尊放心，魂魄有缺並不影響修煉，反而因魂魄無形更易塑造。」古炎支支吾吾不肯說原因，卻信誓旦旦地保證不影響修煉。

    「那就這麼缺著？還有魂魄怎麼修煉？」白楓對自己不是身體有疾，就是魂魄有缺感到深深地蛋疼。

    「前一個問題，小靈無法解決，鴻雲神尊也未交待。後一個，小靈早就將方法給上尊了，其中九靈觀想圖是當年妖師模擬九大法身強者創出的根本大法，青鳥觀想圖是青嵐神尊將自己法身虛影臨摹成圖，讓我交給上尊你的。而且這兩幅圖還可從中領悟神通。」

    「哦，修煉魂魄就是要觀想自己魂魄，變成這些法身強者的模樣？」

    「這是當然，畢竟法身大能修為通天，道則自生，身被靈紋。觀想其他也可以，只不過觀想對象越強，魂魄越強。」古炎詳細解釋道。

    這樣說來，水靈珠里的神魔虛影也可以觀想。可我應該觀想那副圖呢？九靈是妖師所創，肯定不差，但九靈太多，怎麼可能觀想的全。秦嵐師姐法身初成，怎麼可能比得上老牌法身，還是妹妹靠譜，就觀想水靈珠中神魔虛影吧。

    白楓糾結一番終於決定下來。只是他卻想錯幾件事，首先九靈觀想圖並不是讓人同時觀想九幅，而是先主修一幅圖，然後依次修煉；其次青鳥是混沌鳳靈所化三嫡系之一，並不比九靈差；最後風鈴兒並沒有想讓他觀想水靈珠里虛影，因為這樣會使他回憶起往事，觸發魂魄缺口。

    可惜白楓並不知曉，意識一離開古炎戒，換個舒服的姿勢躺下，然後便意識降臨到腦中水靈珠內，對著那個人身蛇尾的神魔虛影開始構建自己的魂魄。

    女神魔虛影盤坐水靈珠中，人身蛇尾，體披彩鱗，面有靈紋，靈紋讓心神震盪，如入大道仙境，見種種妙法。根本難以觀想，白楓久久不得其門，心中想到「這虛影細節太多，且靈紋暗含道韻，想一次成功太難了，應該用畫畫的方法，取其大形成初像，再輔以臨摹神韻，取其真意，以後再慢慢完善細節。」

    白楓想像自己就是水靈珠中的神魔，去掉繁雜的彩鱗之色和靈紋，心中醞釀慈祥柔和之意。

    就在這時，白楓飄散不定的魂魄開始凝聚，慢慢成形，顯化成人身蛇尾狀，在混沌的識海中頂天立地，識海被其慈祥柔和之意感染，真的變成一片海洋，海水如水靈珠一般晶瑩剔透，露出一股盎然生機。

    就在他睜眼的剎那，一切開始消散，識海又恢復混沌，只剩下一具人身蛇尾的魂魄虛影快要消散時，水靈珠清光一閃，白楓感到一股暖意，魂魄穩定下來，識海再次化海。

    他忍不住看向水靈珠，水靈珠中女神魔虛影也睜開了雙眼，看著白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