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近一個月沒見,嗚嗚胖胖的身子又胖了一圈,在夏拓身上打著滾。
「小傢伙我沒在的日子裡,你有沒有使壞。」
看到嗚嗚在身上滾來滾去,夏拓一下子靠在圖騰神柱坐了下來,在這裡族人看不見他,他也不用再擺一族之長的威嚴。
慵懶的靠在圖騰石柱上,夏拓眯著眼睛看著嗚嗚,這小壞蛋可是有前科的,一旦哪一天不給它血食,那麼族兵外出狩獵帶回來的獵物就會遭殃。
嗚嗚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很乖巧。
看著夏拓從懷中摸出了玉珏,嗚嗚青光一閃直接縮到了夏拓後腦勺後邊,探著腦袋瞧著他的大手。
「你認識這個誅妖令,對不對,這是妖的血骨做的,你見過妖嗎?」
縮在腦袋後的嗚嗚點了點頭。
「妖很多嗎?」
嗚嗚又點了點頭。
夏拓疑惑道:「既然妖這麼多,為什麼這一年多了,我沒有見過也沒聽說過。」
話音落下,他神情一怔,隨之反應過來。
見過的都死了,自然不能在聽說了。
倏而,他心思一動,問道:「你是不是被妖給打了。」
嗚嗚又點了點頭,小眼睛中閃過怕怕的神色。
「誅妖令。」
手中摩挲著玉珏,看著浸透深處的血絲,若真的以妖為材打造而出的,那麼沁如深處的血色便應該是妖血。
這塊誅妖令是如何流落到了萬古山脈的,又為何出現在盧部落呢?
「妖很厲害嗎?」
看著嗚嗚,夏拓又問道。
「嗚嗚……吃吃吃吃……」
夏拓明白了嗚嗚的意思,妖吃人,很厲害。
靠在冰冷的圖騰神柱上,夏拓眯著眼睛顯得很愜意,扛回來的圖騰測力柱,他在大千部落就已經試過了。
至於結果,爆柱了。
圖騰測力柱只能測量五千鈞的力量,超過五千鈞,就代表著超出了裂石境的力量。
「你說怎麼晉升開山境呢?」
想到這裡,他呢喃道。
趴在腦後的嗚嗚鑽了出來,在他眼前滾過,大聲叫著。
「嗚嗚……」
嗚嗚一邊叫一邊引著夏拓朝著圖騰神柱望去,只見圖騰神柱散發出了青光,而他的胸膛上圖騰神紋也升騰起了灼熱。
按道理來說,人族在最開始觀想圖騰,能夠觀想出來的圖騰有多少,就決定著接下來的實力增長的強弱多少。
很有一種一次成形的架勢,一次不成想要再次參悟圖騰重新臨摹,就很難了。
但是這個規矩,在夏拓這裡並不適用,在他的眼中圖騰神形的樣子早就了熟於心中,圖騰神形身上的每一片鱗甲,都記憶尤深。
虛幻中他再次從圖騰神柱中看到那個高臥九重的鳥面人身的身影,這一次,這尊神祇雙腳踏立虛空,布滿了鱗甲和翎羽的雙手擺出了一種詭異的姿態。
他起身,開始有模有樣的學著圖騰神祇的動作,身微微超前躬,與此同時,身上圖騰神紋大盛,就好像是著火了一樣,灼熱感傳遍了全身。
恍惚中,一股清涼順著毛孔鑽進了體內,剎那間他的整個身姿被這股涼意沖刷,涼意在體內遊走一圈。
他的動作也越來越快,涼意遊走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而且有一種相融的趨勢。
全身所有的肌體隨著他學習圖騰神祇的動作而被帶動,有暖流從肌體中衍生,一股酥麻的感覺率先從胸膛處流淌而出,融合了進入體內的涼意。
內氣。
裂石境煉力,開山境鍊氣,內息衍,則代表著邁入了開山境戰士之列。
不過夏拓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他在圖騰殿中揮拳,氣勢如呼嘯山嶺野獸,一拳都裹挾著呼聲,氣隨身動。
體內的氣流愈發的圓潤,在肌體內五臟六腑內遊走,伴隨著夏拓的動作收斂,氣息分散為千百道散入體內每一處。
呼!
立在原地的夏拓,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他感覺渾身黏黏的,衣甲都黏在了身上,一股腥臭味散發而出。
「嗚嗚。」
嗚嗚隔著老遠,滿眼的嫌棄。
不過夏拓沒有在意,再次閉上了雙眼,回憶剛才自己所學習的圖騰神祇的動作,而後他慌忙的跑了出去,剛好遇到韁小魚朝圖騰殿走來。
「準備獸皮和獸血。」
韁小魚鼻孔抽了抽,不由得面色一擰,這是什麼味啊。
族長這麼一會去鑽誰家的山洞了?
韁小魚歪著腦袋如是想著,在以前部落里還沒有搬到山上的時候,他所居住的山洞就是這麼個味道。
他這樣想,腳下卻不慢,很快給夏拓找來了獸皮卷和獸血,族中狩獵所得到的獸皮,一部分製作甲冑,另外一部分就被整理好,展平烘乾,作為記錄而用。
石屋中,接過韁小魚遞過來的獸皮卷,夏拓連忙鋪開,用手指頭沾著獸血開始畫著,他將自己記下來的神祇動作,一個個以小人的形狀畫了下來。
一共是二十一個小人形狀,每一個形狀是一個動作,正是這二十一個動作,他接下做下來,就引動了體內血肉中衍生了內氣。
此刻他心思意動,散開於血肉之內的氣流就會匯聚,化為內氣遊走全身。
這副獸皮卷,便是武道修煉之法。
鎮族之寶……之一。
呼!
將獸皮卷拿在手中觀詳了數次,和記憶中相對,夏拓發現沒有錯誤後,方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將獸皮卷放下。
等獸皮卷上的血跡滲入獸皮內部,他小心的將獸皮卷捲起來收好,放在自己的石床裡面。
洗澡。
這一刻他才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黏臭的身上。
「小魚,召集各部長老晚上議事。」
……
巨大的竹筒中夏拓躺著,熱氣騰騰,韁小魚提著竹筒朝著裡面添水,夏拓沉寂在其中神遊天外。
「嗚嗚……」
嗚嗚再次出現,它的聲音有些急促,在夏拓和玉珏誅妖令之間來回的穿梭。
「怎麼了?」
嗚嗚的小眼睛中閃爍著怕怕的神色,讓夏拓不由的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從大千部落歸來,不僅僅是得到了部落文明的傳承,也得到了壓迫人心的消息,萬古山中有大妖,足以輕易間覆滅一個中等部落的大妖。
當然六百年了大妖都沒有出現,說不定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再一個都六百年了,誰知道這大妖是不是睡了,或許數百上千年後才會出來。
或許也可能明天,亦或是下一刻大妖就會出來,然後化作掏心狂魔,狂掏萬古山脈兩千里。
想想就特麼感覺太勁爆了。
將危機寄托在虛無縹緲的可能中嗎?
夏拓眼中閃爍著思索,這不是他的風格,要是知道大妖什麼時候出來還好說,就是不知道才會感覺到更大的壓力,頭上懸著一柄劍,不知道啥時候掉下來,你說恐怖不恐怖。
「族長,各部長老都到了。」
韁小魚的聲音讓夏拓從胡思亂想中醒了過來,方才知道夜幕降臨,族中長老都已經等著了。
他起身換了一件新的獸袍,將長長的頭髮用一根骨針紮起,朝著族殿而去。
「見過族長。」
族殿中,各部長老和幾個圖騰戰士在側,當然如今部落圖騰戰士超過了百位,也不是誰都能夠來族殿議事的。
能夠坐在族殿中的,大都是最開始跟著夏拓起家的族人,後來陸陸續續晉升的圖騰戰士,眼下他們還沒有走到族中更為重要的位置。
「都坐下吧。」
揮手讓族人坐下,夏拓看向了洪和巨,接著說道:「不錯,力量超過四千鈞就是千夫長級的圖騰戰士了。」
說著他又看了看黎,說道:「不要著急,你很快也是了。」
黎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夏拓,族長竟然鼓勵他了。
俺有些不習慣。
「好了,大家都看到這五個銅箱子了吧。」
他指著族殿中的五個青銅箱子說道:「這五個箱子就是族中耗費了一年時間準備,折損了數十名族中戰士,甚至這一次鳴等四位圖騰戰士也命喪荒林,方才得來的。」
夏拓從主座上走下來,走到銅箱跟前,他指著銅箱道:「這些箱子中的獸皮卷,記載了巫術,冶煉兵甲,豢養野獸的手法,都是咱們部落最需要的。」
隨著他說,殿中長老的喘息一下子凝重起來,特別是兵部長老弓,眼睛發亮,恨不得就要撲向箱子,有了這些東西,就可以彌補我夏部落的種種不足。」
一直以來,族中長老除了鹿之外,也只是大概知道夏拓暗中在做什麼,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是獲取一座中等部落的傳承。
要知道在他們眼中下等部落就已經壓得他們喘息不過氣來,想當年下等部落的圖騰戰士在部落里威壓族中進貢獸皮,族長壓下怒火、敢怒不敢言的場景,還不是不敢得罪大風部落。
如果有了這些東西,潛心發展數年乃至數十年,將大風部落踩在腳下,到時候也讓他們嘗嘗被踩的滋味。
望著殿中各位長老神色中的興奮,還有不斷變幻的神色,夏拓那裡猜不到他們心中所想。
當初他和釖合夥演戲,族人們這一年來埋頭發展,很是安穩。
說起來,還真得要給釖加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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