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之中,張若塵穩住身形,立即運轉功法,壓制住傷勢。文字谷 www.wenzigu.com
真氣在體內循環流涌,形成一個大周天,開始療傷。
半晌之後,張若塵長長的吐出一口白氣,睜開雙眼,道:「好厲害的帝一,難怪能夠三劍擊敗《地榜》第一,步千凡。」
「嘩嘩!」
原本包裹張若塵右臂的鎧甲,逐漸褪去,露出一條血淋淋的臂膀。
剛才,在張若塵的真氣療養之下,手臂上裂開的皮膚已經結上一層血痂,形成一道道猙獰的疤痕紋路。
進入石門,通道之中沒有水,顯得頗為乾燥。
龍宮中的河水,似乎被一股奇異的力量,阻隔在石門之外。
常戚戚連忙走了過去,道:「張師弟,你已經很厲害了!你剛才和帝一交手不止三招,如此說來,你比《地榜》第一步千凡還要厲害。」
聽到常戚戚這麼一說,眾人才反應過去,心中不禁一驚。
張若塵和帝一的戰鬥的確有些驚駭世俗,兩人一共交手了十多招,雖然張若塵一直處於下風,可是卻實實在在的將帝一給擋住。
這一份戰績,若是傳出去,必定能夠讓張若塵名動東域,再次登上《東域風雲報》。
在張若塵進入《地榜》前一百位的時候,陳曦兒就覺得自己以前低估了張若塵的天賦,所以後來她對張若塵相當重視,甚至想要從黃煙塵的手中將張若塵搶走。
《地榜》前一百位的天驕,即便是在陳曦兒所在的家族,也算是一流的天驕。
可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以前錯得有多麼離譜,以張若塵的實力,又豈是《地榜》前一百那麼簡單。
她的心中,更加嫉妒黃煙塵。
張若塵向常戚戚看了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笑道:「你們太小看帝一,最開始的戰鬥,帝一根本沒有用出全力。直到最後那一擊,帝一才將隱藏的力量,完全施展出來。你們也看見了,僅僅只是一招,我就受了重傷。步千凡能夠擋住帝一兩招,在第三招落敗,已經是相當了不起。若是真的交手,以我現在的實力,未必是步千凡的對手。」
張若塵的身體底子太差,修煉武道的時間太短,幸好在黃極境和玄極境都達到無上極境,現在才能與頂級天才一較高下。
他與帝一那種天生聖體比起來,還是有一些差距。只有使用空間之力和武魂之力,才有可能彌補。
當然,在黃極境和玄極境,他都達到無上極境,也就是說,他的武道基礎已經打得相當牢固,隨著修為加深,他的優勢將會逐漸展現出來。
就像是修建一座塔,只有地基搭建得越是堅實,越是寬厚,今後,才能將塔子修建得更高。
帝一的基礎是他的天生聖體,就像是修建高塔的「塔心柱」,只要「塔心柱」不倒,高塔就不會倒,能夠一直向上修建。
張若塵的基礎是每一個境界都走得很穩,達到每一個境界的極致,在修建第一層塔的時候,就已經將塔基修建得最寬、最廣,達到了極致。
司行空道:「帝一最後的那一招,爆發出了聖體之力,打出的武技,更是鬼級下品的『人王拳』,那種級別的力量,想想都覺得恐怖。」
「幸好他沒有將『人王拳』修煉到大成,要不然,我未必擋得住那一拳的力量。」
張若塵笑了笑,又道:「當然,我若是將龍象般若掌的第六掌『神龍之劫』修煉成功,剛才那一招的對決,我也不會受傷。」
修煉武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張若塵十六歲才開始修煉,比帝一晚了十六年,能夠有現在的成就,已經是相當不錯。
「表姐夫,你的傷勢還沒痊癒吧!這是我剛才找到的一株療傷靈藥,蟲芯花,應該可以幫助你快速恢復傷勢。」
陳曦兒將一隻白色的靈花取出來,遞到張若塵的面前,含情脈脈的盯著張若塵,就像是在故意討好張若塵一般。
張若塵並不客氣,接過那一株蟲芯花,輕輕一嗅,就聞到花中傳來的藥香。
這一株蟲芯花,大概生長了八、九百年前,葉片、花瓣、根莖都雪白晶瑩,像是有靈液在裡面流動。
「的確是一株療傷寶藥。」張若塵向陳曦兒看了一眼,道:「謝謝。」
陳曦兒淺淺一笑,道:「表姐夫,咋們可是一家人,為何還要說謝?再說,若不是你帶我來到這裡,我也採摘不到蟲芯草。」
張若塵將靈火真氣釋放出來,在掌心煉化蟲芯草。
蟲芯草漸漸融化,變成一團乳白色的液體,懸浮在張若塵的手掌心。
張若塵將那一團液體,分成三份,分別給紫茜和黃煙塵服下,最後一份,他才自己服下。
蟲芯草的確是療傷的寶藥,經過半個時辰吸收,張若塵、紫茜、黃煙塵的傷勢痊癒。
張若塵手臂上的血痂脫落,露出一層完好無損的皮膚,就連疤痕也沒有。
而且,張若塵感覺自己的武魂似乎都恢復了一些,大腦不再像以前那樣隱隱作痛。
一行人繼續前行,穿過長長的通道,進入山丘的腹地。
通道變得越來越廣闊,前方出現金色的光亮,眾人來到一座地下的原形廣場。
廣場,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四周是刻著金色紋線的石壁。
在上方,懸浮著一團金色的火球,似乎有一條金色的小龍,在火球中飛行。
「我以為還會遇到很多陣法和危險,竟然這麼容易就來到山丘腹地?也不知道金龍被葬在什麼地方?」
常戚戚搓了搓手,眼睛在四處尋覓。
張若塵也覺得頗為奇怪,做為金龍的墳墓,怎麼會這麼輕鬆就被他們闖入?
就在這時,張若塵突然發現一絲不對勁,向剛才還在說話的常戚戚看去,發現常戚戚竟然變得一動不動,身體表面浮現出一層金光,就像是變成一座黃金雕像。
不僅僅只是常戚戚,還有司行空、陳曦兒、黃煙塵、端木星靈、紫茜,甚至就連那一隻兔子鍋鍋也都靜止不動。
他們的身上,一絲生命氣息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黃師姐。」
張若塵的臉色一變,走向黃煙塵,向黃煙塵的手探了過去。
可是,才剛剛觸碰到黃煙塵的手,一股觸電的感覺就從黃煙塵的手上傳來,將張若塵給彈開。
「年輕人,你不要驚慌,他們只是暫時被我的金剛佛法定住,還死不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那一個聲音十分沙啞,卻給人一種神聖的感覺,像是從九天之上傳來的聖音。
「嘩!」
一條金色的小龍,從火球之中飛了下來,化為一個全身散發出金光的老者,站在了張若塵的身前。
那一個老者,十分和藹,滿臉皺紋,長發垂地,手中捏著一根佛杖,腦後懸著一圈圓形的佛光。
見到這個老者,張若塵的情緒無比激動,眼睛中流露出一滴眼淚,立即躬身一拜,聲音有些嗚咽,道:「拜見金龍前輩。」
那一個老者的眼中露出一絲疑惑,道:「年輕人,你認識老龍?」
「八百年前,晚輩在明帝宮,曾見過前輩一面。當時,前輩還指點過晚輩練劍,前輩當時說的話,晚輩至今都還記得。」張若塵的眼睛有些迷離,露出笑意。
八百年了,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曾經的朋友和親人幾乎全部死盡。
還能見到曾經的長輩,張若塵心情說不出的激動和悲戚。
對於金龍來說,當年的事,已經過去八百多年。
但是,對於張若塵來說,才過去兩三年而已。
就像是一場夢醒,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讓人難以接受。
金龍化為人形的模樣,與當年一模一樣,所以,張若塵在見到他的時候,才瞬間將他認出。這兩年,張若塵一直在壓制心中的情緒,直到這時,終於一股腦的宣洩了出來。
金龍有些驚異,道:「年輕人,若是老龍沒有看錯,你的年紀還不到二十歲吧?」
張若塵只是說道:「八百年前,佛帝與明帝論武,金龍前輩隨佛帝一起造訪明帝宮。那一年,我才九歲。其中一日,我和池瑤公主在園中修煉陰陽兩儀劍陣,金龍前輩從旁邊經過,看了半晌,便走了過來,說道,兩個小輩,你們在劍道上的天賦都很不錯,只可惜,陰陽兩儀劍陣卻不適合你們現在修煉。」
「就在這時,池瑤公主揮劍向你刺去,嬌喝一聲,金鬍子老頭,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金龍前輩微微一笑,道,所謂陰陽兩儀,必須是知情知愛的兩位戀人,才能將劍陣的威力完全施展出來。你們兩個小鬼,懂什麼叫情?懂什麼叫陰陽互補?水乳交融?所以說,你們現在修煉這一座劍陣,只是浪費時間,最多只能演練招式,根本達不到神髓之境。十年之後,再練吧!」
聽到張若塵一字不漏的重複當年的話,金龍的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你你是明帝之子」
精神力達到二十階,就能做到過目不忘。
所以,就算八百年過去,金龍依舊能夠回憶起當天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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