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峰周身汗毛倒豎,心中浮起一股莫大的危機感,這種感覺恐怖萬分,就算是曾經和聖皇交手時,也沒有如此強烈的危機感,這是死亡的氣息。
隨著那片光雨散開,高空瞬間陰沉了下來,濃黑的烏雲滾滾而來,那種氣息說不出道不明,壓抑萬分,像是整片蒼穹都要塌落下來。
夜峰臉色蒼白,抬頭看著高天,靈魂控制不住的戰慄,他一路走來,歷經萬千磨難,曾與聖皇交過手,在無數次瀕臨死境中求生,但從未像此時這般心生絕望。
夜峰閃身遁入須彌界中,但那股危機感如影隨形,根本擺脫不了,連須彌界中的力量似乎都在自行匯聚,要將他毀去一樣。
夜峰臉色大變,甚至面對陳傲天和玄玄的關切詢問都來不及解釋,他生怕發生不可預知的變故,急忙離開了須彌界。
九陽皇朝一群強者臉色慘白不已,很多人都面露悲戚之色,而且眼中帶著濃濃的驚懼,在不斷退後,連紫霄殿那幾人此時也收起了手中的聖兵,身軀退後,不敢停留。
而今似乎已經用不到他們出手了,因為他們知道夜峰必死無疑。
圍觀的眾多修者很大一部分人只是感覺無邊的壓抑感降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有些人顯然知道。
「夜峰完了,九陽皇朝的九陽訣中的九陽滅世,這是禁忌功法,以生命為代價換來的毀滅之力,一位聖皇以性命獻祭,會發生什麼根本難以想像,但凡被詛咒,就算夜峰修為達到聖皇,也活不了,所謂死神封印,是剝奪一切生機,猶如死神降臨,無人能抵擋!」
開口之人是天聖宗的一位弟子,此人修為很強,一直藏在人群中,此時開口才被眾人留意到,但當下所有人都在關注夜峰那裡的情況,眾人也沒有心思談及其他了。
「我也聽說過這種禁忌功法,不過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一位聖皇以生命為代價發出死亡詛咒,夜峰恐怕真的要命喪此地了,這種功法無解!」
旁邊有青年開口,此人是太皇宗的人,修為亦是非常強大,但如今也滿臉驚色。
……
高空中烏雲翻滾,這方天地間瀰漫的氣息壓抑無比,攝魂奪魄,這是老聖皇以性命獻祭後引發的異象,這等強者獻祭,連天地大道都有感應,顯化出異象。
九陽皇朝的眾人都退開了,人人滿臉殺機的盯著夜峰,恨不得衝上去直接將夜峰轟殺,但如今他們也不敢靠近那裡,他們深知這種禁忌功法恐怖到何等程度。
紫霄殿的四位聖王也收手退了出去,站在遠處看著。
夜峰獨自立身在那裡,臉色略顯蒼白,無形中有一股浩瀚如海的力量朝他擠壓而來,那是一股毀滅之力,難以捕捉,但讓他心中越來越驚懼,那種濃烈的死亡氣息他已經聞到了。
夜峰朝人群中掃了一眼,看到了玄月,雖然玄月做了一番易容,但夜峰一眼就能認出來,他生怕在須彌界中的陳傲天和玄玄被殃及,微微猶豫,進入須彌界將陳傲天和玄玄帶了出來,隨後取出半株鳳虛茸,還有將天陽神草也取了出來,只留下根莖栽種在須彌界中。
陳傲天和玄玄雖然感覺情況不妙,因為夜峰神色從未這般凝重過,但還來不及開口,他們就被夜峰刷的閃身送到了玄月身旁。
夜峰感應到了古月清的氣息,但這裡還有足足數十位強敵,他不敢將陳傲天和玄玄交給古月清,這樣不僅保護不了陳傲天和玄玄,甚至可能會給古月皇朝惹來天大的麻煩。
在這裡,唯有身為冰雪聖宮聖女的玄月才有能力護住陳傲天和玄玄,因為冰雪聖宮的實力絕對能與紫霄殿比肩,唯有如此,紫霄殿那四人才不敢隨意對陳傲天和玄玄動手。
玄月站在人群中,看到夜峰朝她這裡衝來,她心中思緒複雜,隱隱間有些緊張,又有些憤怒。
四周眾人此時大驚,紛紛朝四周退去,不過也發現了玄月,更是不敢靠近。
夜峰帶著陳傲天和玄玄刷的飛落而下,陳傲天和玄玄還不明所以,只是感覺事情很嚴重,非常不對勁。
夜峰看著玄月,一言不發,將那半株鳳虛茸和天陽神草遞給玄月,這是他之前承諾的東西,如今他也想趁機讓玄月護住陳傲天和玄玄。
「這是鳳虛茸和天陽神草,你幫我護住他們,不要讓紫霄殿的四人對他們出手!」夜峰很平靜,當眾說出了這番話。
玄月秀眉微蹙,臉上神色略顯複雜,眼中泛起的怒意漸漸隱去,接過兩種靈藥後,她本想拒絕,但張了張口,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冷冷掃了夜峰一眼。
「夜兄,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是兄弟,不管遇上什麼都要一同面對,就算是真的活不了,大不了一起死,夜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說出來!」陳傲天如今臉色凝重,抬頭掃了四周一眼,他剛離開須彌界就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壓抑感,這種感覺像是末日降臨一樣,讓人無形中會升起濃烈的驚悸感,他此時很急切,開口詢問夜峰。
玄玄也盯著夜峰,不肯跟著玄月。
夜峰看了兩個傢伙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淡笑,微微搖頭,沒有解釋。
玄玄口中發出一道道嗚嗚聲,用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去蹭夜峰臉頰,小爪子死死抓著夜峰的肩頭,不肯鬆開。
「你躲進須彌界,或許能避過一劫!」玄月雖然依舊對夜峰露出了殺機,但還是開口說出這樣一句話。
夜峰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嘆了嘆,目光盯著玄月看了又看,開口道:「不知為何,我本有無數次機會可能將你坑殺,只是居然一直下不了手!」
這是夜峰近段時間最為疑惑的一個問題,他也找不到緣由,這是他第一次對敵人生出這種矛盾的感覺,他看著玄月嘿嘿笑道:「若是我不死,將來說不定真會將你抓來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