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域仙主 第四章 藥爐

    第四章　藥爐

    李嶠細細研究了煉丹入門，煉丹大致分為調藥、封爐、止火和開爐四步，書卷儘是繩頭小字的註解。而且，書卷中給了李嶠三個丹方，分別是聚靈丹、霜靈丹和火雲丹。

    認真看之下，李嶠也發現了煉丹的關鍵所在，那就是爐鼎，藥鼎比藥爐更容易煉丹成功，也更容易出現丹母，卻很珍貴！

    明白了煉丹之理，李嶠急不可耐的想擁有自己的藥爐，藥鼎他是不敢想了，近而成為十分吃香的煉丹師。

    將輪盤收好，李嶠望了一眼天色，穿好黃色袍子就前往換丹閣集市了。

    這是以換丹閣為中心，周邊形成一個圓形的交易場所，外門弟子都在這裡交流，十分熱鬧。

    一來到集市，撲面而來的是濃郁的藥香和賣喝聲，舉目四望，都是黃袍的外門弟子。地攤和門店絡繹不絕的人影，或砍價或打探，恍若人間光景。

    作為煉丹鼎盛的靈山宗，最不缺的就是藥草和爐鼎之物。百米集市，李嶠發現藥爐店面不下十個，最便宜的藥爐標價不下五個靈石，讓李嶠望而卻步。

    店面太貴，還是去地攤瞧瞧，可能還能淘些好東西！李嶠捏緊乾癟的儲物袋，安慰自己道。

    「本人要返鄉成家，忍痛拋售家當，草藥靈丹應有盡有，藥爐丹鼎跳樓價嘍。」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坐在集市中央，抱頭痛哭，蓬蒿的頭髮將他整個面容蓋住，似怕人看到他的真面目。黃袍布滿無數補丁，一看就知道是個混不下去的落魄弟子。

    所有人忍不住側目，心中警醒自己，就算死也不能來這裡丟這個臉，太丟人了！

    李嶠掃了下他的地攤，果真物品琳琅，不由留個心眼瞧了下價格，看到一個藥爐標價才兩個靈石時，不禁怦然心動。

    「師兄，我要這寒霜草的種子，還有這幾株靈葉草，一個靈石。」李嶠走到攤前，歡喜道：「喲…這藥爐不錯，隨便拿回去試試手氣。」

    李嶠裝著對煉丹突生興趣，掏出一個靈石後一頓，又掏出兩個靈石，外人看來，出手很是豪氣。

    「好咧！」聽到李嶠的話，男子發下的眸子陡然一亮，心中道，果真是門外漢，連藥爐一個腳破碎了都看不到，不然自己會冤大頭，一個藥爐兩個靈石就買了。

    一般購買藥爐，都會仔細檢查藥爐，看是否有暗傷裂痕等等缺殘，像李嶠這般，見到價格低廉就心動，確實是門外漢。

    「對了，反正我也不煉丹了，這幾包調好的聚靈丹原料就送你，就當結個善緣。」男子也是怕李嶠發現藥爐是壞的回來找茬，這給了他些好處，自然是有些虛了，不好前來。想到這裡，男子異常殷勤的將東西送往李嶠的手中。

    「真是蠢貨，世上那有如此便宜的藥爐，自以為得了便宜，其實，是掉坑裡了。」

    「就是，一瞧就知道那藥爐已經要碎了，肯定是沒見識的新晉弟子。」

    待李嶠走後，圍觀的眾人紛紛搖頭，眼中露出鄙夷。另一邊，李嶠興高采烈，腦中浮現連篇，無數丹藥從藥爐中滾出，自己一日一枚，實力像坐火箭一往無前。

    一回到屋子，李嶠就急不可耐的將藥爐放置在爐灶上，向其中添火，隨後將兩袋藥包倒至藥爐中。火勢需要根據飄出的氣味和煙色改動，這是成丹的關鍵所在。

    將藥爐封好，待丹爐生出青煙便可止火，隨後便可開爐取丹，李嶠這個藥爐有兩個格子，可以煉製兩枚丹藥。

    李嶠知道，一格至九格的爐鼎都有，格子越多越是珍貴，。認真按照書卷上的解說，李嶠開始了他的煉丹之路。

    六袋藥包全部焦完，藥爐的一個在烈火焚燒下轟然斷裂，爐身龜裂，黃泥的藥爐瞧上去，仿佛一觸即碎。

    「奶奶的，奸商！奶奶的，萬惡的奸商。」看著危危可及的藥爐，李嶠咬牙大罵，憤怒大吼，內心悔恨不已，真是不該貪小便宜。

    「還能用，還有四包，藥爐君，你要頂住啊。」李嶠不想浪費，對著藥爐加油鼓勁，繼續放藥。

    轟！

    煉丹至一半時，藥爐發出驚天爆炸，直接將李嶠炸得黑頭灰臉，李嶠閉眼默哀了一番，掀開灰塵，李嶠發現一個茶爐大小的翠色小藥爐出現在眼前。

    「哈哈…原來黃泥中另有乾坤啊。」李嶠轉悲為喜，癲狂著臉手舞足滔，人生大喜莫過於此。

    「不對，居然是個藥鼎！」拿起精緻的藥爐，心中激動，真是個寶貝。翻過身時，李嶠驚呆了，雙目直勾勾的盯著三腳圓爐底部中心處一根翠綠似樹枝的腳。

    三腳為爐，四足為鼎！

    說也奇特，這中心翠綠的腳似製作時可能材料不夠，居然懸在空中無法著地，神奇得很。

    「看這翠綠的顏色，似生的樹根，難道會自己長，幸虧這根很短，足以被黃泥包住，不然，你就不是我的了！」一想到自己用兩枚靈石就買到了這珍貴的藥鼎，李嶠就暗爽不已。

    轉眼三個月一晃而過，李嶠煉丹的技藝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十次煉丹，他能成功兩次，有時幸運，可達三次。借著輪盤催長的草藥，李嶠已經可以煉製霜靈丹了，實力也直逼第一層巔峰，差一步進入凝氣第二層。

    值得一提的是，那翠綠的爐鼎第四足真的一直在長，李嶠每煉丹成功一回，它隱約長了零星。

    時間來到了寒冬，可在靈山，百樹翠綠，宛如春季。一隻紅色的舞蝶在李嶠庭院的三分地中飛舞，霜色的寒霜草和翠綠的靈葉草鬱鬱蔥蔥，蝴蝶仿佛有些陶醉，直到夜幕還不知歸返。

    透過窗戶，可見一個少年盤坐床上，不時往嘴中丟些丹藥，渾身不停的顫抖著，汗液打濕了衣物。

    當身子顫抖到強烈時，體內隱隱傳出陣陣嗡鳴。不久後，身子停止了顫抖，李嶠睜開雙目，嚴重傳出一陣激動。

    「凝氣，第二層！」激動之後，李嶠耳邊傳來一陣惡臭，這才想起，是晉級後身體的排穢現象，不得不捏著鼻子去清洗身子。

    當李嶠再次回到屋子已經日上三竿，掃了一眼儲物袋，聚靈丹上十枚，靈石則可憐的只有五枚，而看到一枚霜色的霜靈丹時，李嶠眼中閃過一絲火熱。

    霜靈丹，四層以下，圓滿時可直接進入下一層，如在第三層圓滿，服下此丹，可直接成為凝氣第四層。李嶠經歷五十次失敗後才煉製出一枚，還是幸運使然，對李嶠來說，可是比命還要珍貴的東西。

    兩日後的一個清晨，李嶠立於屋中，心念一轉，手中頓時冒出一團火焰，這是凝氣第二層才能修煉的法術：火焰術。經過兩天的練習，李嶠已經可以控制它進行煉丹了。

    「咚咚咚！」

    這時，一陣厚重的鐘聲從遠方傳來，鐘聲中帶著一股奇異的振奮之力，讓人心神蓬勃。

    「這是...斗丹！」李嶠心中一怔，半年一次的斗丹居然在此時，心中狂呼的同時，快速的穿上黃色袍子，整理儀容後奔向廣場。

    廣場此時熱鬧非凡，人影躁動，黃袍的外門弟子在左邊，白袍的內門弟子在右邊，涇渭分明。

    在廣場中心處五丈見方的石台上，一個黑袍老者後面站著一個血袍女子，看到女子清冷的臉，李嶠一怔，訝然，那不是蘇煙師姐。

    「今日為了祝賀蘇煙成為核心弟子，五年未有了啊，所以，將進行一次斗丹，全宗同慶。」老者蒼白的面容閃過一抹紅潤，聲音如雷霆，滾滾嗡鳴。隨後黑袍一甩，藥爐如雨點從天空飄落，準確的落入弟子的手中。

    「如今，爾等手中有一百份聚靈丹的原料，配有二格藥爐，能得到二十五粒聚靈丹，可進下一輪斗丹，而所煉製得到的丹藥便贈與你們。」

    隨著老者的話落下，廣場頓時沸騰爆炸，無數人目中閃過火熱，振奮不已，轟鳴間紛紛盤坐開始煉製丹藥，只要煉製成功就是自己的，一想到這樣，每個人激動得發抖。

    「居然不是紅蝶！」

    「內門第一的紅蝶居然被蘇煙壓下去了，怪事！」

    聽到蘇煙的名字時，人群中又傳來一陣喧譁，話中充斥著驚訝。

    須臾間，整個廣場寂靜如深夜，藥香滾滾鼓盪，配上裊裊青煙，宛如仙地。

    「呵呵，這般看來，我靈山宗真有幾分崢嶸，在宋國，絲毫不輸與其他三家。」

    「我們四門一直為獲得老祖的傳承爭戰不休，每一次妖靈之行都是血雨腥風，靈山主已經開始甦醒，祭主儀式要開始了。」

    東山上，兩個紫衣身影將目光投下廣場，面龐被某種力量籠罩，看上去一片模糊，話語飄在空中，隨風而逝。

    一晃兩日過去，高台上的老者猛然睜開眸子，周遭的空氣驀然有些抖動，道：「合格者可登台！」

    雷聲滾滾，風雲呼嘯，台下又是一陣沸騰。

    凝氣五層可進內門，凝氣九層可進核心。第一個登台的是一個少女，白袍如雪，將她婀娜的身軀完全暴露與眾人眼中，及腰的長髮用兩片青翠桑葉綁成一個馬尾，眉目清朗，英姿颯爽，眉心有顆紅斑，將她襯托得尤為動人。

    「紅蝶！」頓時，台下一陣轟鳴，不少人尖叫呼喊。而紅蝶似沒有發覺，瞧了蘇煙一眼後便安靜站在一處。

    看到紅蝶的一眼，蘇煙的美眉微微皺了一下，隨後便閉眼。接著，每一個登台都引起台下的一片騷動，場面轟動。

    感受到登台的耀眼光芒與萬人矚目，李嶠再一次清點著儲物袋中的二十五枚聚靈丹，當數到二十五時仍無法置信，仿佛夢一般，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刺痛的感覺讓李嶠知道，他沒有做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李嶠艱難的移動了一下雙腳，正想一步躍上高台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他眼中划過。

    「靠！怎麼回事，居然是個新人，他居然就能煉製出二十五枚聚靈丹，騙人的吧，」

    「哎…捂臉羞愧啊。」

    「羞愧毛！我們可是修仙，可不是單一的煉丹，我敢說，這新人肯定有某位長老相助，不然，那有如此多的草藥砸進去。」

    眾人下面嗡鳴隆隆，有時一場山呼海嘯。李嶠盯著台上如風自若的少年，心中小小的得意頓時一鬨而散，鐵青著臉咬字道：

    「伊山水！」

    那個倨傲無視自己的人，一路上沒有正眼瞧自己一眼的人，李嶠心中一陣煩躁。儘量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李嶠一跳，輕輕從人群中躍出，如從螻蟻中躍出，成為耀眼的星辰。

    「靠！又是新人，妖孽真多！」

    「我已經麻木了。」

    下方一片哀嚎，雷動不已，而看到李嶠時，蘇煙古井無波的眸子突然盪起波紋，神采艷艷。

    「十份霜靈丹，成丹者可得你們的蘇煙師姐一個禮物，或得到我煉丹筆記一卷。」

    台上三十多通關之人聽到煉丹書卷時目光驟然一熱，如果得到煉丹筆記，對於未來的丹途，可是有著無盡的益處。

    眾人紛紛靜心，開始煉製霜靈丹，這可是比聚靈丹難上百倍的丹藥，十副丹藥方，可見其難度。

    三柱香時間不到，台上蓬蓬的響起幾聲悶鳴，幾個灰頭土臉的弟子哭喪著臉走下台去，來時鬥志激昂，走時敗若鬥雞。

    嘭嘭嘭！

    失敗的聲音越來越多，人群中也傳來陣陣惋惜聲，最後，台山只有三個人，一絲的風吹草動都能引去眾人的目光。

    這時候，李嶠顫抖的將最後兩副丹藥方放入藥爐中，他感受到眾人熾熱的目光，整個心臟仿佛從胸膛跳出地面，手中的火焰也搖曳不定。細細品味藥香還有淡不可聞的氣味，李嶠控制著火焰。

    許久，蓬的一聲擊毀了李嶠的期望，雖然較失敗時的悶鳴聲要鈍一些，但無疑是失敗的。

    絕望的將打開爐蓋，一枚霜色的霜靈丹靜悄悄的躺在一格中，另一個是一片的焦黑，對比之下，這枚成功的丹藥越加的剔透潔白，散發著令人迷醉的香味。

    「他居然成功了！」

    看到藥爐中的白雪之丹，頓時，整個廣場掀起一陣風暴，所有的人都齊刷刷的掃來，緊張的氛圍一掃而空。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先是喃喃，隨後是開懷的呼喊，看著霜靈丹，李嶠顫慄著身子，淚流滿面。

    「這很簡單嗎！」

    「不就是煉個丹嘍。」

    不一會兒，伊山水和紅蝶淡淡的聲音傳出。眾人驚愕，一掃之下，兩個藥爐中全是一片的白雪。

    「這…」整個廣場全是吸氣聲，隨後陷入長久的寂靜，眾人呆住了，很簡單！這就是天才的傲嬌嗎！

    「哈哈，好好好！」羅長老打破寂靜，狂笑不止，臉上湧現一團紅潤，接著是長久的喝彩之聲，直通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