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雷這兩個字讓雲飛雪微微皺了皺眉,因為從諾爾的口中他知道,周雷是拿著月神之牢鑰匙的人之一,想不到刺玫園居然和這個祭月帝國的堂堂大公爵有關。
「很好,我就在這裡等周雷公爵好了,我倒想看看堂堂的帝國公爵在祭月城經營一家妓院算什麼罪名!」
冷蛇面色陡然一變,此話好似瞬間點醒了她,刺玫園的背後確實是周雷,周雷甚至會偶爾來這裡消遣一番。
可那都是在暗地裡進行的,至少在明地里誰也不知道堂堂的周雷公爵還經營著刺玫園這樣的場所。
這種事情當然也不可能讓其他人知道,這對周雷的名聲絕對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冷蛇雖然已經把消息傳遞了出去,但周雷很可能根本不會親自前來,甚至都不可能派人來刺玫園料理這個爛攤子。
因為冷蛇親口把周雷這兩個字說了出去,這也就意味著周雷的名字已經因為她而暴露。
周雷非但不會管她,甚至有可能會暗地裡對她下殺手,誰都知道刺玫園的背後有大力量在支撐,可誰也不知道這股力量是誰。
剛剛冷蛇在情急之下說出這這兩個字已經是犯了大忌諱,所以此刻的她才會這麼驚恐。
雲飛雪並沒有繼續出手的意思,他依舊是以笑臉來不斷安撫蓮娜,只希望此次事件不會給她造成心理上的創傷才好。
「對不起哥哥,是我不好,讓你受傷了。」
蓮娜的淚水依舊不斷,她小心翼翼的給蹲下來的雲飛雪擦拭著汗水還有臉上的血水。
雲飛雪開心一笑道,「哪裡是你不好,是哥哥不該那麼草率把你送出去的,以後就算和你分開,哥哥也一定會考慮周全妥當的。」
「我不要和哥哥分開,哥哥你就把我帶在你身邊吧。」
從不反駁雲飛雪的蓮娜,忽然放聲痛哭的撲倒在他肩上,這一刻,雲飛雪也有點忍不住眼中的淚水。
他又怎麼可能永遠把蓮娜帶在身邊呢,難道要把她帶到人類領地去,那估計比在這魔域更加危險。
可是雲飛雪不想在這個時候傷蓮娜的心,他只能強忍內心的悲痛而點著頭來承諾這個他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蓮娜悲傷的情緒似乎因為雲飛雪的點頭而開心了許多,只是看到四周滿地的屍體,她還是忍不住陣陣害怕。
「我們先離開這裡,待會兒祭月城的巡邏執法隊伍就會趕來這裡了。」
蓮娜乖巧的點著頭,只不過雲飛雪並沒有走出刺玫園的大門,在他們身前便迎來了幾個風姿卓越的女子。
與雲飛雪面對面站著這名魔族少女更是讓雲飛雪失神了一瞬,這一個可以稱得上完美二字的少女。
一身綠色的褶皺連衣裙隨風飄揚,那緊身的裹胸僅僅只包裹住了她半個胸膛,脖子上閃閃發光的墜飾已經說明她身份的高貴不凡。
而雲飛雪注意到的卻是她那雙眼睛,那雙閃爍著碧綠色的瞳孔似乎有著一種勾人心魄的魔力,雲飛雪的靈魂都因為她的目光而晃蕩起來。
刺玫園內的冷蛇看到中間這名女子仿佛看到救星一樣,她瘋狂的跑上來說道,「原來是婷婷駕到,還望您給小人做主啊,這個人不分青紅皂白跑進來打死了我刺玫園這麼多高手,這可讓小人以後怎麼經營下去啊。」
這個名叫婷婷的女子仿佛沒有聽到冷蛇的話,她的目光和雲飛雪的眼神在空中好像撞出了異樣的火花。
她發誓,此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完美的男人,精緻的五官,白皙的皮膚,略顯陰柔的目光之中又不失鋒利的硬朗。
冷蛇微微一愣,連忙放大了聲音繼續說道,「婷婷小姐,您可得給小人做主啊。」
婷婷顯然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她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看向刺玫園內,這裡面的場景不禁讓她呆住了。
這裡哪還有刺玫園,占地幾千畝的地方此刻已經完全成了一片廢墟,在廢墟之下埋著無數高手的屍體,難以相信這一切居然是眼前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做的。
雲飛雪有些陰沉的看著婷婷,從冷蛇對她的態度來看,這個少女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
只是她為什麼會來刺玫園這種男人出沒的地方,她又會不會給這個刺玫園的老闆冷蛇出頭呢?
婷婷頓了頓說道,「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雲飛雪點了點頭,一旁的蓮娜卻是再一次把他的雙臂摟的更緊,這些人身上有一種天生的貴族氣質,他們這種從小鎮上出來的普通人幾乎要本能的給這些人低下頭,況且雲飛雪又惹下這麼大的事,蓮娜只希望雲飛雪能平安離開這裡才好。
但她的願望卻是落空了,婷婷繼續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你就跟本小姐走一趟吧。」
雲飛雪皺了皺眉說道,「你誰啊,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婷婷還沒說完,一旁的冷蛇忽然大叫道,「她可是貝奎妮貝公爵的親生女兒,也是我們刺玫園最大的消費常客之一,你毀了刺玫園居然敢如此說話,還不快快行禮道歉?」
雲飛雪愕然的看著眼前這個名叫婷婷的少女,她居然是貝奎妮的女兒,這倒是好玩了,他很確定這個婷婷的性別是沒有問題的。
既然沒有問題,她居然會是刺玫園的常客,這就更加讓人汗顏了。
冷蛇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了,不過婷婷男女通吃的名聲在這祭月城也是相當出名的,所以冷蛇雖然說的有點多,但她也並不怎麼在乎,她現在在乎的是雲飛雪非但拒絕了她,而且還以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內心的那股勁兒頓時冒了出來。
婷婷氣惱的看著雲飛雪說道,「你怎麼說話呢,無緣無故毀了刺玫園也就算了,你現在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你就不怕我嗎?」
「你問問她我是不是無緣無故毀掉這裡的,再說,我又沒偷沒搶更沒有殺人放火,我為什麼要怕你啊?」
「沒殺人?那這些人是怎麼死的?」
「對不起,他們是被我手上的刀斬殺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你這人怎麼這麼厚顏無恥?」
「多謝婷婷小姐的誇獎,如果你沒什麼事呢就請讓開一條路,因為我還有事。」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雲飛雪繞過她然後快速走出了刺玫園,待會兒城內的巡邏執法的人趕到這裡那可就真麻煩了。
自己的主要畢竟是來救拔旱的,別人沒救到自己先被弄到大牢裡面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婷婷看著雲飛雪離開的背影並沒有阻攔,這看的冷蛇是又氣又惱,不過她可不敢跟雲飛雪一樣在這位大爺的面前放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而無能為力。
雲飛雪帶著蓮娜離開了這條街道,事實證明他擺脫婷婷的糾纏是正確的,因為就在他剛剛離開後不久,一個幾十人組成的小隊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朝刺玫園趕了過去。
一旁的蓮娜暫時似乎已經擺脫了陰影,她笑著說道,「那個姐姐看起來不錯哦,哥哥你可得把握住機會。」
「呃……」
雲飛雪無言以對,蓮娜的思想總是那麼活躍無常,但不過這句話玩笑式的話卻讓雲飛雪驀然一震。
這個婷婷是貝奎妮的女兒,而貝奎妮是開啟月神之牢四把鑰匙之一的持有者,想要通過武力得到這些鑰匙是不太現實的,所以要想拿到鑰匙還得從長計議,現在這個無意中闖進來的婷婷可不正好作為他的突破口嗎?
想到這裡,雲飛雪點了點頭說道,「她確實還不錯!」
話音剛剛落下不久,雲飛雪忽見那個給自己說明諾爾真實目的的老人再度來到了他的跟前。
也在這時雲飛雪才意識到一些重要的問題,比如說這個老人為什麼會知道諾爾在暗地裡做那些交易,他又為什麼要告訴自己諾爾的真實目的,難道真的僅僅只是為了雲飛雪給他的那兩塊玉石嗎?
不過出於禮貌,再度見到這個老人之後雲飛雪還是走上了前說道,「多謝您老的提醒我才能救下小妹。」
老人慈祥的一笑,看著蓮娜多了幾分溺愛之色,他沖雲飛雪說道,「不必言謝,如果公子不嫌老朽麻煩,老朽可以給公子帶來很多其他事情上的便利,公子可否進去一敘呢?」
老人指了指街道旁邊的一個酒館,雲飛雪看著這個年事已高而且有些駝背的老者陷入了迷惑之色。
他已經用魂力里里外外將這老人探了個遍,但卻並沒有發現個所以然,他和普通人唯一的區別就是修為達到了鍛體境巔峰,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特別之處。
抱著好奇和疑惑,雲飛雪點了點頭三人走進了酒館之內。
可以看出這是個嗜酒如命的老人,魔域種族的酒和人類的帶有不同,至少眼前這瓶帶著鮮艷顏色的酒雲飛雪就從來都沒見過,但云飛雪相信這種酒應該不是老人這么喝的,因為四周其他的魔域種族都在很享受的品著杯子裡的顏色,而非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
在這個老人飽受歲月衝擊的眼神中,雲飛雪看到了一種時間的滄桑,儘管老人喝酒如喝水,但他的雙目仍然保持著清明。
「公子見笑了,老朽已經很久沒痛快的喝過一頓酒了,承蒙公子的不嫌,老朽在此感激不盡。」
一瓶酒喝完,他這才看向雲飛雪,臉上的感激之色的確不是裝模作樣的樣子,一旁的蓮娜則是不斷捂著鼻子皺著眉,顯然酒精的味道讓她有些不太適應。
雲飛雪笑了笑道,「不論如何,都必須要感謝您的慷慨提醒,否則我可能永遠都不能再見到小妹了。」
老人盯著雲飛雪說道,「這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和公子您的任務相比起來,太過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