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之主 第22章 捅破天

    小女孩希恩看到王負劍變化形態的瞬間，已經明白意圖，她壓低聲音道，「要賭麼？」

    然而王負劍卻是自信一笑，「不賭。」

    說罷他便單手抱起對方，伸出掌心遙指布防線哨口前方，開始掐動手勢吟唱咒語——

    瞬間那片空地之上受到濃烈霧氣侵襲，當即從地底處向上蒸騰，冒出無數晶瑩剔透的氣泡，仿佛水中泡沫噴灑，虛空中不斷折射光影。

    一環幻術，無聲幻影！

    「是誰！」

    「誰在那裡！」

    兩位哨兵急忙大喝道，一位連忙用手纏住信號繩隨時拖拽，另一位則認出了這道光影效果，當場心臟跳動，不敢再發一語。

    轉瞬間。

    「紅袍法師」模樣的王負劍從光影出走出，懷裡抱著一位長相稚嫩的小女孩。

    王負劍滿臉困惑，左右顧盼，很快便掃視到眼前方兩位哨兵。

    看著那塞爾的制式盔甲，他平靜笑了笑，隨即呵斥道，「這是哪一段防線？今夜由誰負責輪值！」

    與生俱來的威壓感讓哨兵瞬間站得筆直，汗流浹背喘著氣道，「報告大人，這裡是薛塞爾省北側水岸防線一六三哨口處，今夜指揮官是……」

    他們緊張地看著對面紅袍法師的指尖，仿佛下一刻便會蹦出咒語把他們變成噁心的老鼠，然後丟到焦碳上表演求生之舞。

    「呵。」

    王負劍搖了搖頭，「這該死的傳送術精度，還是一如既往地差勁。」

    同時他一臉漠然地朝著哨口內部走進去。

    年長些的哨兵一臉緊張，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

    換在內陸他肯定一聲不吭，可眼下是前線，他只能鼓起心底最後一絲勇氣，不斷的盤算著，要在這位大人哪一隻腳越過防線時，趕忙攔下對方，邊請罪邊詢問身份。

    小女孩希恩則安靜地趴在王負劍肩膀上「沉沉」睡去。

    而王負劍靠近時看著哨兵顫抖雙唇，他反而停下腳步饒有趣味道，「這個時間點能保持精神戒備，還可以，你們兩個叫什麼？」

    聞言兩位哨兵當即連腰杆子都直挺挺地立起來，大聲喊道。

    「大人，城衛兵團藍澤。」

    「科魯多。」

    王負劍點點頭，「嗯。」

    此時他越過兩人，朝著深處營地走去。

    待到身影完全消失時，哨兵科魯多才臉色慘白，「我們還沒有詢問大人身份，怎麼辦？」

    「現在你敢上去攔下？」哨兵藍澤無奈。

    兩人剛被大人物的「垂青」沖昏了頭腦，錯過了機會後，當下誰都不敢上去賭。

    「那是傳送術的法術光芒，對方沒必要欺騙，要不然自己傳送到裡面就行了。」他自我安慰道。

    「那我們需要向上級報到麼？」哨兵科魯多感到恐懼。

    哨兵藍澤當場駁斥，「上報？那你能報什麼？而且你覺得戰爭時期，誰捨得用一個五環法師當間諜？對方正要對付我們，隨便兩道三環暗示法術就控制了，還輪得到廢話？」

    「而且你沒看到那位大人還抱著一個小女孩，你聲張了得罪對方的話，明天我們的屍體可能都涼了。」

    科魯多這才連連點頭，「對，對，沒錯。哪有五環的間諜，還抱著一個拖油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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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進入防線後，直接就迎面碰到幾支隨時支援的巡邏小隊。

    但他們看到王負劍那規定只有紅袍法師才能穿著的法袍後，都默默躬身一邊不敢上前冒犯。

    在這些人的腦海里，哨兵肯定確認了身份才會放進來。

    「你怎麼這麼篤定，他們不敢攔下我們？」小女孩希恩壓低聲音問道。

    「易容術偽裝的紅袍法師外表，無聲幻影幻化的傳送術光芒，懷中小女孩降低的戒備心，大人物過問姓名的機遇感，確實多種因素組合，但這些我覺得都不是關鍵性的因素。」

    王負劍咧咧嘴，「你說得這些就足以構成七成以上的勝算了好不好。」

    希恩依舊有些不服氣，「那事後他們也可以上報呀？」

    「一個相互內卷還等級森嚴的國家，本質上就是不做不錯，多做多錯的內耗形態。你想想，如果我真的是間諜，報上去後他們因為失責，必然是處死的後果。而不報的話，誰又能篤定他們真的錯過了一個間諜。」

    小女孩反應過來，「如果你是紅袍法師，報上去說不準泄露秘密得罪於你，不報的話反而可能因為你得到機遇，關鍵時刻提攜一句。」

    「沒錯，而且他們會在潛意識裡自我說服我就是真的紅袍法師的，這就是人性。」

    王負劍默默給對方梳理了簡單的囚徒困境局面。

    無論如何，乖乖閉嘴對於對方才是效益最大化。

    正是紅袍法師們相互扯後腿的因素，才讓他最終決定這個方案。

    同時兩個哨兵相互制衡，也能避免一方腦子糊塗，不然現場他還得多說幾句，通過暗示的術語讓對方自我領悟意圖。

    而王負劍這時的目光卻是落在真正的底牌上，也是最後一道僅剩的異能法術——「靈能魅惑術」。

    它和同名的一環奧術「魅惑人類」基本一致，區別僅在於可以支付靈能點進行強化。

    如影響人類以外的生物、將持續時間延續到一天，亦或者提高法術的「意志豁免難度」！

    燒光七發呵斥能量後，法術的抵抗難度乃至中高級人物都無法輕易通過。

    這才是他的殺手鐧！

    今夜的夜襲潛入，面對的是整個薛塞爾省的守衛兵團，王負劍如果是一位七環卷宗，那還能一路單殺進去。

    可惜他只是一位一環卷宗學者，所以半夜休息完畢後準備法術時，卷宗側的三個一環法術選擇的都是「易容術」、「無聲幻影」、「靈能魅惑術」這些交涉欺騙法術。

    可惜啊，只要有足夠的法術位與神聖超魔的呵斥次數，整個兵營他都敢殺個七進七出。

    「法術持續時間就10分鐘，剩下不多，我們先過去那棟樓找個地方藏匿一下。」王負劍思索道。

    當下身臨險境，他儘管還手握一道交涉法術，具體決策還是傾向和這位過度成熟理智的小女孩商量，相互查漏補缺。

    「這位是盧梭大人麼？」

    忽然間，在兩人靠近閣樓之際，圓亭里忽然衝出一位管家人物，他一臉興奮道，「明明上面說大人還有一小時後才到，想不到居然提前來支援這邊前線。」

    說著他指了指遠處燈火通明的大廳，「其他紅袍法師大人已經提前休息恢復法術，當前是的雷德爾大人和麥肯大人在指揮部，大人我這就引領你去。」

    王負劍看著剩餘持續不足一分鐘的「易容術」，當場臉色一沉，「不是急急忙忙地叫我先來驗收你們準備的東西？」

    此時他單手下垂隱匿袖中，隨時準備用「靈能魅惑術」來扭轉對方的念頭。

    管家茫然不過兩秒，馬上抹著冷汗反應道，「哦哦，首席大人交代收集調來的那柄『夜之權杖』，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說實話塞爾境內法師的魔法物品多得是，反而是這種給牧師增加驅散次數的物品真不好找。」

    驅散次數！

    增加神聖超魔續航！

    一種天予不取必受其咎的感覺湧上心頭，王負劍忍不住搖搖頭，「先領我去，這甚至比本次戰役還要重要！」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搶在最後的倒計時之前取消「易容術」效果，瞬間全身恢復原先的便服。

    「事態保密！不要引起他人注意，你在前面帶路！」

    管家頓時想起確實首席最近幾日確實在追查神秘事件，反倒對戰役不甚關注，趕忙低頭道，「大人請隨我來。」

    他心裡忍不出吐槽，明明是大事情還特意為了個人癖好帶著小女孩，若非如此他也不敢這麼快篤定對方是盧梭法師。

    可一想起眼前這位法師的讀心之能，管家馬上諂笑道，「大人的變身術真是出類拔萃，我都不看不出施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