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搞的?為什麼西國團的傢伙們還在逍遙法外?我差點死了你知道嗎?」
六爺指著一個滅疫士的鼻子破口大罵,他的心臟都要被嚇破了。
「衛少,你沒事吧?」
得知是衛梵遇襲後,段國臣直接把戰醫館的副館長周越派來了,一般情況下,需要勘察現場,做筆錄,描述事件的經過,不過周越一句話沒提,堆著笑臉寒虛問暖。
頭上有人好辦事,古今皆然。
屍體被森千蘿吃掉了,衛梵就說法雷加他們跑了,周越也沒有仔細審查,聊了幾句天,就安排車送他們回京大校區,簡直服侍周到。
「好睏,我要回去補覺了!」
在火桑大道,夏本純擺手再見。
衛梵眉頭微蹙。
「別擔心啦,我會幫你保密的!」
夏本純將纖細的食指豎在唇間,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大清早,已經有學生晨起鍛煉了,看到衛梵後面跟著的天天,驚訝萬分,目光一直盯著她的翅膀。
亞人不算稀罕,但是長翅膀的可就不多見了。
「你先睡茶茶的房間吧,如果想走,我也不攔你!」
衛梵把天天帶回胡桃公寓,拿了幾袋零食丟給她:「餓了吃這個,別亂跑,不然被抓走了我不會去救你!」
「嗯!」
天天縮著脖子,直到衛梵離開房間,她才大著膽子抓了一包零食,用牙齒撕咬。
做奴隸的時候,她就一直沒吃飽過。
「我也……去睡,下午……聊天!」
簡單的洗漱過後,茶茶穿著睡袍,戴著一個像跳棋一樣的藍色睡帽,抱著枕頭去找衛梵。
只剩下天天一個人了,她看了看門口,豎起耳朵偷聽,確定沒有人埋伏監視後,就躡手躡腳的走向了窗口。
咔嚓!
玻璃窗打開了,微涼的晨風吹了進來,冷靜了下來的天天,不想再做奴隸,想逃走,可是她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我要逃到哪裡去?」
看著外面那些花草,天天心頭湧起了巨大的恐懼,因為她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咕嚕!
肚子叫了,天天想起了衛梵和小蘿莉,他們對自己真的很好!
「住在這裡,應該不會挨打和挨餓吧?」
自由?天天從來沒想過,因為在實驗室誕生的她就不知道這個詞彙,她要逃出去的目的,也只是想吃飽,不用天天被鞭打。
上京郊區的一幢別墅中,美狄婭正在打坐冥想。
砰!
房門被推開了,小仲馬怒火迸發的沖了進來。
「法雷加和羅本被衛梵幹掉了!」
美狄婭沒有答話。
「你聽到沒?我說法雷加那兩個蠢貨被幹掉了!」
小仲馬雖然在謾罵,但是字裡行間中,都蘊含著對同伴的追憶和不舍,作為同期的實驗體,他們之間有著深厚的游弋。
「然後呢?你發怒他們可以復活嗎?」
美狄婭臉色冷峻。
「但是我們可以復仇!」
小仲馬咬牙切齒:「一個京大而已,我們可以很輕易就弄死幾百人,掀起大亂後,再趁機幹掉衛梵!」
美狄婭不想回復這種蠢話。
「或者直接綁架那個小蘿莉!」
小仲馬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計劃一個比一個惡毒:「總之我要讓衛梵付出代價!」
「他是團長指定的實驗體,如果出了差錯,你會被團長打爆腦袋!」
美狄婭不為所動:「回去睡覺,最近禁止出門。」
「呵,實驗體?殺了可以再找,難道火種計劃,就比咱們同伴的命更值錢?」
小仲馬不忿。
「是的!」
美狄婭斬釘截鐵的回答,讓小仲馬一愣,情緒瞬間失落。
「出去,帶上門!」
美狄婭命令。
看著美狄婭那張美艷恍若女神一樣的臉龐,小仲馬曾經深深地迷戀,可是這句話,卻撕碎了他的心。
「我知道了!」
小仲馬頹然離開。
「愚不可及!」
美狄婭失望的搖頭,遇到這一點兒小事,竟然就失去冷靜,要置身於險地,簡直愚蠢。
要知道,現在的上京,雲波詭異,各方勢力潛入,不止天火工業,神武製藥和最高議會,也都瞄準了京大地下試驗室中藏著的那個東西。
還有最神秘和恐怖的十誡,宛若毒蛇一樣,藏在暗處,他們一定會在最關鍵的時刻竄出來,咬出最致命的一口。
「警告小仲馬,不要因為私自行動,破壞了計劃!」
帶著金屬面具的天火女團長出現在了門邊。
「團長!」
美狄婭起身:「那個傷到你的神秘人,有線索了嗎?」
「沒有!」
團長聲音擔憂:「能夠不聲不響的出現在鯨魚島,並且偷襲我,我覺得他應該是京大的一位老師,但是這說不過去!」
「是呀,您潛伏在京大這麼多年,把每一位老師的履歷都收集到了,怎麼可能有漏網之魚?」
情報太少,讓聰慧的美狄婭也無計可施。
「不過『那個東西』的位置,我已經確定了,就在校區的地下室中!」
女團長得意的笑了:「京大很快就要進行全校選拔,擬定參加九校天梯賽的23人大名單,到時候,就是咱們行動的最佳時機。」
美狄婭點頭。
「十年了呀!」
女團長目光深邃,穿過明亮的玻璃窗,眺望遠山晚霞:「我也想回家看看了,也不知道導師是否安好!」
中午起床,衛梵去了茶茶的臥室,沒看到人影。
「走了,去吃飯!」
衛梵準備離開,茶茶卻是小狗一樣,抽了抽鼻子,接著四腳並用,跑向了浴室,推了幾下,沒打開,便使勁地拍門。
「唔!」
茶茶指了指浴室。
果然,等了一小會兒,一條小縫打開,露出了天天的眼睛,看到是茶茶後,她立刻貓著腰走了出來,抱著頭,一副準備隨時挨打的姿態。
「算了,你們等著!」
衛梵有點累,本來打算去食堂吃的,現在不行了,挑了一些食材,去廚房做飯。
半個小時後,豐盛的飯菜端上了桌子。
「喏!」
茶茶拍了拍身旁的座位:「你的!」
天天膽怯的搖頭,拿了自己的碗,像寵物犬一樣蹲在了茶茶旁邊,接著滿含期待的看著她,等待著賞賜。
「唔?」
茶茶看向了衛梵。
「既然你接納了她,那就儘快教會她如何獨立生活!」
衛梵不想在這些瑣事上分心,再說茶茶很懂事,像個小大人。
「喏!」
茶茶拍著胸脯,一副交給我沒問題的表情。
上了一下午的選修課,衛梵晚上又去圖書館查閱資料,看著書頁上的介紹,他幾乎忍不住笑出來。
「果然沒錯,是魂歸彼岸!」
衛梵從地攤老闆手中買到的那些種子,其實最珍貴的並不是那枚價值上千萬的鑽石鬱金香,而是這枚略帶紫色的魂歸彼岸。
這株花卉,生長在極寒、陰氣極重的大墓地中,擁有死亡之花的頭銜,吞噬它的果實,可以讓人進入假死狀態,也就是身體機能減緩,維持在最基本的生命狀態,然後在數年後,甦醒過來。
聽說有錢的豪門大人物,如果感染了無法治癒的疫病,便會選擇吞噬魂歸彼岸,進入『冬眠』,直到滅疫學的發展有了長足的進步,可以治療他們時,在重新醒來。
當然,疫體如果吞噬魂歸彼岸之花,也會冬眠,所以它是一種理論上存在的可以延緩任何疫病爆發的神藥。
除了這些神奇的特性,再加上極其稀有,魂歸彼岸在神奇物種榜單上,排名第三十二位,屬於那種有價無市的神花。
「希望可以種出來!」
衛梵摸索著手中的種子,只能寄希望於森千蘿的森羅萬象能力了,不然就算種子沒問題,以夏國這種地理環境,也無法讓它生根發芽。
收拾東西,衛梵心情舒暢的哼著小曲,返回公寓,然後就看到陸雪諾待在客廳里,幫天天處理傷口。
「哼,流氓!」
陸雪諾小聲嘟囔。
「你說誰呢?」
衛梵無語,身為一個歸元境中期的滅疫士,聽到這種小聲根本沒問題。
「說你呢!」
陸雪諾理直氣壯:「你不是色~狼,你買一個亞人女奴回來幹什麼?」
「那是別人送的!」
衛梵解釋。
「別管送的,買的,最後的作用還不是都一樣?」
陸雪諾鄙視。
「什麼作用?」
衛梵反問,故作不懂。
「你……」
陸雪諾急了,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女奴用來暖床,不是顯然意見的麼,可是這種話,她一個純潔的女孩哪說得出來。
「無恥」
陸雪諾覺得這是衛梵在故意擠兌自己。
「我說大小姐,你管的也太寬了吧?我就算讓她陪睡,也是法律允許的!」
衛梵對於陸雪諾這種無理取鬧,很是不爽。
「看,你醜陋的心態果然暴~露了,我要去教導處舉報你!」
陸雪諾腳步匆匆的離開。
「神經病!」
衛梵沒管嚇的瑟瑟發抖的天天,徑直去了書房。
「討厭!討厭!討厭!」
出了房門,陸雪諾沒好氣的咒罵著,她一直以為衛梵是個好人,可沒想到他竟然會買女奴。
「哪怕是亞人,也擁有自由和平等的權利!」
陸雪諾堅信,這就是她的正義。
「咿呀,能把她種出來嗎?」
衛梵把森千蘿放在書桌上,詢問咿呀。
「咿呀!」
小女妖比手畫腳,拿著紙筆畫畫,只是太映像派了,以衛梵的智商,都理解不了。
「茶茶,幫忙翻譯!」
衛梵喊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