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符王堡內,一個雜草叢生的院子角落裡,靜靜立著一株荊棘花,和周圍的花草混在一起,毫無違和感。複製網址訪問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可院子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落在這朵看似普通的荊棘花觀察之內。
這便是修煉獸友訣,達到凝丹期後的神通擬態。
「都特麼給我手腳麻利點今天再交不一千張火球符,看老子不撕了你們的皮」
院子裡的結構有點怪,一個監工模樣的年人凶神惡煞地盯著整座院子,有幾十名面黃肌瘦的年輕人每人面前一張簡單的小桌,面放有符紙、靈液、符筆等物,顯然是在製作符籙。
不過,一天一千張
這數量倒是讓於生微微吃驚,轉念一想,也明白了這符王宗的居心所在。
符修,其實是修行不易的一條道路。
尋常符修一般是自己制符,也同時磨練施放符籙的法門。
哪怕是一枚低階的火球符,從調配靈液到描畫成功,總也得費不少功夫,可若是爆開傷敵,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看似簡單,可這符籙的爆裂,可是考驗一名符修戰鬥技巧最直觀的地方。
施放時機的把握、對自身符籙威力的掌控、乃至爆裂符籙的靈力消耗等等,都需要進行大量的練習,才能夠從生疏到純熟,成越來越強大的符修。
這符王宗明顯是想要取巧,把製造符籙的工作單獨交由這些騙來的年輕人進行,想阿香婆的那兒子一樣。
然後,符王宗修士可以專門利用這些低階符籙,來磨練自己的戰鬥技巧,而省去了制符的麻煩。
看看這幾十名年輕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於生知道,多半是阿香婆兒子的死,給他們帶來了莫名的驚懼。再也不敢妄言退出。
「別偷懶,不然老子回來看誰數量不夠。打斷你們的狗腿」
那監工又丟下一句狠話,似乎也不耐煩在這院子裡看枯燥的制符過程,便推開門自顧離去。
於生這才能聽到這幫青年的竊竊低語。
「王大哥,怎麼辦,再這麼下去,咱們早晚死在這裡啊」
「是啊,昨天八百,咱們已經拼了命才總算完成。今天敢給加到一千這分明是不給咱們半點活路了」
「王大哥。咱們都信你的,不如和他們拼了算了反正這任務量天天增加,伙食反倒是越來越差,咱們是來修仙的,可不是做這些苦工雜役的」
於生看到,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了一個年長些的青年,應該是王大哥了。
這位眾望所歸仰天長嘆一聲,搖頭道「開始的時候還騙咱們說製作低級符籙是為了磨練心性、是成為真正符修的必經之路。可隨著小李子的事發生以後索性撕破了臉皮,把咱們關在這裡只顧製造各種低階符籙,連飯食都開始剋扣了。」
「你們想跑。我更想啊可是他們是什麼人是修士,是最擅長遠攻的符修咱們這幾十號人哪怕不要命地折騰,恐怕也不夠人家一個人收拾的。還真以為跑得出去」
於生聽得越發惱怒,符王宗行事,當真是已經肆無忌憚,真不怕天譴麼
既然天不管,我又看見了,我便來做這個天
於生身形微微晃動,荊棘花已經化作人形,卻在原地留下了真正的阿花,將根須探遍地下。注意到院子外面那個監工似乎已經走遠。
「有人」
很快有個制符製得頭昏眼花的青年抬起頭來打了個哈欠,卻發現了在牆角沖他微笑的於生。頓時驚叫一聲。
看來這裡的幾十人的確以那位王大哥為首,遇到這種詭異的情況。還是他站起身來,抱拳為禮道
「仙師,咱們正在按照宗門的要求努力制符,並不曾偷懶耍滑,仙師儘管放心。」
於生的突然出現,顯然不是凡俗手段,這讓姓王的青年一下子想到了符王宗的修士,或許這是隱藏在暗處的另一個監工吧
想到剛才自己等人因為沒了約束,口不乾不淨地也沒少發牢騷,唯恐被此人報宗門,只會讓大家的境況更加難堪。
儘管心惱怒,還是不得不站出來,忍氣吞聲地向於生解釋。
於生擺擺手,從容地走到眾人面前,笑道「不必緊張,我不是符王宗的修士。」
「你們,認得李謹」
李謹正是阿香婆那個獨生子的名字。 姓王的青年猶豫一下,不知道對方的話是否可以相信,若是再被誆騙,可如何是好
於生兩手一攤,輕鬆道「我一介散修,只因看不符王宗的所為而來。你們若是信不過,那可沒辦法了。」
「我信」
王姓青年思前想後,終於還是一咬牙,這朝不保夕的日子再也過不下去了,索性賭這一把。
環視身後幾十名同伴,堅持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反正信了這位仙師,你說怎麼辦,咱們跟著你幹了」
「李謹是想早點回家,前些天被活活打死,屍體還帶給我們示威。咱們哪裡還敢說一個走字」
於生點點頭,寒聲道「什麼都不需要你們做,一切照舊是。只是,需要你們告訴我,是誰下手打死的李謹,又是誰勒令你們缺衣少食地在此做苦工。剩下的事,交給我來做吧」
於生此次雖然專為尋符王宗的晦氣而來,總也要有個重點對象,否則一人之力屠滅整個宗門,一來力有未逮,二來也未免殺戮過甚。
既然有了阿香婆喪子的事件,不妨從這裡開始,展開屬於御獸宗的復仇大計。
眾人七嘴八舌,一連說了許多監工的名字,包括下手打殺李謹的,都被翻了出來。以他們的級別,也只能接觸到這些符王宗派來監工的低階修士,至於高層的授意者,卻都含混不清。
不過對於生來說,也足夠了。
荊棘花的觸鬚已經感覺到有人接近,於生向眾人打了個噤聲的手勢,一個閃身回到角落裡,又化作不引人注意的荊棘花。
眾人親眼見到這神的變化,更是多了幾分信心,情不自禁地振奮了精神,手的符籙製作也迅捷了許多。
那監工開個小差回來,發現死樣活氣的苦工們居然精神了許多,倒也十分滿意,本來準備好的鞭子也沒用。
於生耐心等待,卻發現這些苦工一直要做到深夜時分,才終於被允許分別休息,也只是一個大通鋪似的窩棚,大家擁擠著躺在一起罷了。
那監工倒也陪到了這個時候,罵罵咧咧幾句,鎖了門便打著哈欠離開這間院子。
夜色,正是於生如魚得水的時候。因為在月光下,他將多了一重保障,即便是遭遇生死危機,也能夠化險為夷。
不過可惜的是,月隱丹只剩下最後一顆,倒不捨得輕易浪費。
「特麼的,這幾天任務逼得越來越緊,搞得老子扣那些窮小子的伙食費都有點不好下手,真是晦氣」
那監工借著月色趕路,卻猛然見到前方路有東西攔住。
嗯
揉揉眼睛仔細一看,卻是大為怪。
誰把這麼大一株花搬到了路,這可不是胡鬧麼
正想要繞路,卻覺得腳下一緊,被什麼東西纏得動彈不得,緊接著,那大花輕輕搖擺,化作一個人形。
啊化形期妖獸
那監工一下子睡意全無,剛想開口叫喊,覺得喉間一寒,被劍鋒緊緊逼住。趕緊識相地閉了嘴,雙目流露出乞憐的神色來。
對付這種鍊氣期的小蝦米,對現在的於生而言當然是手到擒來,他只是選擇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打了埋伏,免得鬧出太大的動靜。
「仙師饒命小的也是有老下有小,我這」
「廢話不用說了」
於生冷冷開口,他早問得明白,這個叫董平的監工,便是親手帶領手下打殺李謹的罪魁禍首,平時剋扣苦工們的伙食費,也以此人為最。
「是誰讓你們把人騙到符王宗來,從事這種低階符籙的製作」
董平今日已是必殺,於生之所以還多問幾句,便是要通過這董平的嘴,進一步摸清符王宗目前的基本結構。
在死亡的威脅下,董平自然是知無不言,把他能掌握的情況竹筒倒豆子般地全都交代清楚。
這樣配合的人,於生也沒有多難為,給了他最體面的死法。
第二天一早,符王宗震動
儘管只是死了個很低階的底層弟子,可這代表著符王宗有外敵入侵,可是數百年未曾有過的大事
宗主故去之後,唯一的副宗主又傷勢極重難以出面,目前在符王宗主持一應事務的,是三名宗門長老,都是化神期、後期的修為。
董平正是其一名叫做孫書的長老門下。
「孫長老,死因查清楚了麼」
儘管這些時日為了虛懸的宗主之位,三大長老互相勾心鬥角的事都沒少做,可如今有外敵入侵,也不禁起了兔死狐悲的念頭,看著董平的屍體,向臉色鐵青的孫書表達了一下面子的關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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