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豪出劍,聶雲的頭顱拋飛而起的時候,所有人不由的瞪大了雙眸,難以想像他的出手竟然是這麼的快速,可緊接著當他們意識到聶雲竟然生機全無的時候,這下就不僅僅只是驚駭這麼簡單了。
通常情況之下,頭顱掉了是不會死的。
很快便是能夠癒合的,很快便是能夠身首合一的。
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沒人會相信這是事實,然而聶雲的屍體就擺在他們的面前,不得不讓人相信,這些大家就奇怪了,陳豪怎麼可能一劍便是殺死對方?
他這究竟是什麼劍,或者說他究竟是施展了什麼逆天的劍術?
不過震驚歸震驚,很快大家便是變得憤怒了起來,朗朗乾坤,仙魔學院之內,陳豪竟然公然殺人,手段竟然如此的殘忍。
「陳豪,你若不是域外魔族的奸細,下手怎麼可能這般的殘忍?」當下便是有人指著陳豪憤怒的咆哮道。
「聶雲師兄乃是我們仙魔學院的同門,同門你都能夠下的了手,真是喪心病狂啊。」
「陳豪,你這個仙魔學院的叛徒。」
「你這個奸細!」
「大家別怕這個傢伙,一起上聯手宰了他,然後活捉了那鳳冬雨打入十八層地獄。」
隨著聶雲的死去,周圍的人這一下是徹底的憤怒了,曾經有不少處於中立態度的,因為這一下也都紛紛倒戈相向,加入到討伐陳豪的隊伍當中。
支持陳豪的寥寥無幾。
而華天一和天龍子,以及鄭宏以及李悠等人則是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們的腦中一直在回味著陳豪剛才的那一件,只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他這一劍究竟是什麼來歷。
雖然想不出來是什麼來歷,可最終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陳豪的劍有古怪,而至於圍攻陳豪?原本,華天一和天龍子的確是打算來殺死陳豪,去了卻死去的華天都的一個心愿的。
可是,如今瞧見周圍這麼多的師兄弟們憤怒的樣子,很顯然已經不在需要自己出手了。
面對著這麼多人,華天一可不相信,陳豪真的能夠活著離開,而且這裡乃是仙魔學院,傳送通道已經關閉,山門也已經關起,饒是陳豪有著三頭六臂,也休想要離開這裡了。
所以,也不擔心陳豪有那份本事還能夠逃走。
果然,華天一料的不錯,周圍那些憤怒的人群個個亮出了武器,群情激憤之下再也沒有任何的估計,至少有超過三十多人沖了過來。
陳豪知道這一戰在所難免:「草裙妹妹,看好鳳冬雨。」
刷!
未等草裙妹妹回答,陳豪腳底輕輕一邁步,在此出現之時間,已然是到了那群人的中間。
頂天峰!
這裡乃是仙魔學院最高的山峰。
也唯有天院第一人方才有資格居住在這裡。
頂天峰最高處的那塊巨大的岩石上,吳情負手而立,三千白絲宛如瀑布般披散而下,迎著風這些白髮隨風輕輕擺動,整個山峰沒有一絲的聲音,宛如死一般的沉浸。
「吳情,你已經站很久了,下來喝一杯。」終於有人打破了這山頂之上的沉浸。
山頂的中央位置是一塊並不大的空地,空地之上擺放著一個石桌,一白衣少年獨自座在那裡自斟自飲。
他叫寧孤城。
上一屆的天院第一,如今的天院第二。
說是天院第二,然而卻並沒有人認為他的實力會比吳情差的,當年吳情鋒芒畢露,才進入學院區區的兩百年,便是一路從天榜末端殺到了天榜第二。
最後挑戰當時的天榜第一寧孤城。
寧孤城的形象在當初大家的心中早已經是根深蒂固,大家都以為這場比賽定然是龍爭虎鬥,氣象萬千的盛世,然而就在比賽的開始,寧孤城卻是當著所有人的面,主動認輸。
是的,寧孤城還沒有比,他就認輸了。
大家並不明白寧孤城為什麼會這麼做,這並不像他的風格啊,要知道這傢伙雖然性情孤傲,然而骨子裡也是頗為的要強的。
直到後來,大家這才漸漸明明,原來是寧孤城愛上了吳情。
只是,也許是因為吳情修煉的是無情劍,已然斬斷情絲,所以對於寧孤城並沒有任何的表示,然而寧孤城卻是堅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一天融化不了的你的心,我就一年。
一年不行,就十年。
十年不夠,就百年,千年,乃至於永遠。
「寧孤城,我勸你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吳情沒有回頭,依舊是看著下方茫茫的大山。
這些年來,類似於這種拒絕的話,寧孤城已經聽到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了,淡漠的笑了笑:「咱們不談感情,就來談一談陳豪。」
「陳豪?」
「對,就談一談他。」寧孤城也沒有看吳情,邊是倒著酒,邊是說道。
「為什麼你會提起陳豪,難道就是因為他勾結魔人?」
「他勾不勾結魔人,與我何干?」寧孤城淡漠一笑:「吳情,你能告訴我,當初為什麼你會安排聶雲去主動邀請陳豪加入你的神魔軒?」
對於別的事情,寧孤城都不關心,但唯獨吳情的事情他是非常上心的,他相當清楚神魔軒已經很久沒有招過人了,而且在當時學院當中比陳豪實力強的人大有人在,甚至還有人主動說要加入神魔軒的,然而吳情都不同意。
可為什麼偏偏主動邀請陳豪,更加令他奇怪的事情是,陳豪不加入也就罷了,還把當時去邀請的聶雲給趕了出來。
聶雲丟了面子,也就等於神魔軒丟了面子。
按理說,這個臉神魔軒應該要打回去的。
可吳情卻是下令,放了陳豪,這一點是寧孤城想不通的。所以,他猜測到吳情和陳豪之間定然有什麼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你真想知道?」這個時候吳情方才轉了過來,走到了石桌之旁,而寧孤城則是給她倒了杯酒:「當然想知道。」
吳情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可心中卻是翻起了一絲小小的波浪,手中的那杯酒都端到了唇邊,可又放了下來,抬頭看著對面的寧孤城,說道:「因為他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