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一本來正在參詳苗家劍法和胡家刀法的精妙之處。
被這一聲聲叫罵搞的心煩意燥。
本來以為昨日小露一手,可以震懾住這些人,但沒想到這幫人居然還真來了。
昨日,他用芙蓉金針將那想置他於死地的壯漢給直接滅殺。
自然是為了還以顏色,不然旁人都要直接置他於死地了,他豈能無動於衷。
用芙蓉金針,也是想扯武當派的大旗,讓那些人心有顧忌。
畢竟武當派是名門大派,能扯虎皮,少一些麻煩,當然是少一些麻煩的好。
客店本來就不大,陳玄一聽著隔壁的呼嚕聲,大概是明白了為什麼今夜這幫人敢來尋他的麻煩。
這是知道昨夜胡一刀一夜沒合眼,想趁著胡一刀疲累,將他給宰了。
畢竟,昨日那姓陶的出手時,胡一刀是幫著他的。
外面的叫罵聲越來越大。
陳玄一吹滅了屋裡的燈。
聽動靜,外面最少有三四十人。
他練武的時間不長,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年。
外面的這些人雖然都是不入流的庸碌之輩,但若是他就這麼闖出去,難免陷入重圍。
但人家都打上門來了,不出手的話,往後這幫人定然更會不遺餘力的找他麻煩。
陳玄一順著窗戶,看了看窗外,今夜的月亮有些圓,月色照在雪地上,還是能看見人影的。
月亮雖然不黑,但風高一樣殺人!
陳玄一背了劍,摸了摸懷裡的芙蓉金針,然後出了門。
這幫人是在屋頂叫罵,但院牆外也有人。
陳玄一翻出院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朝著院牆外的三人射出芙蓉金針。
暗器,暗器,自然是越出其不意,越有奇效。
這幫人根本沒料到陳玄一根本不是什麼名門大派,壓根也沒想著堂堂正正的應戰。
以一人對三四十人,陳玄一腦子又沒病,當然是要各個擊破。
陳玄一如同狸貓一般,在客店院牆外跳躍起身,出手毫不留情,一連殺了十幾個人。
此時,月色愈發的撩人。
陳玄一靜氣摒息,猶如月夜中的死神,能用一劍解決的,絕對不用第二劍。
很快,剩下的人,都在屋頂上了。
陳玄一順著院牆,低身躲在一旁觀察著,用耳朵辨別著屋頂上人的方位。
過了數十息。
陳玄一再度出手,他順著院牆,縱身而起,掰著屋檐,直接揮劍,將最靠近房頂邊緣的一人,直接給刺死。
嘭!
那人順著屋檐直接落在了雪地上,聲音有些大了!
這下,屋頂上剩下的十餘人發現了不對勁!
「不好,有人偷襲!」
「在那邊!」
「是那個野道士!」
一時間,叫喊聲此起彼伏。
有人道:「你們幾個,去追那個野道士!」
緊接著,那屋頂上的人又繼續喊道。
「胡一刀,快滾出來領死!「
陳玄一從院牆上躍下,回頭一看,只見從屋頂上只跳下三四個人來。
再一聽,那屋頂上的喊叫聲。
陳玄一頓時明白了,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胡一刀!
「嗎的!」
「這群蠢貨。」
陳玄一暗罵一聲。
早知道他們連胡一刀也想一併了結,他不會這麼早出來。
憑胡一刀的本事,殺這三四十個不入流的貨色,還不是和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野道士,你別跑!」
後面傳來了那幾人叫喊聲。
陳玄一怡然不懼,跑的更快了幾分。
雪地上,留著深深的腳印。
後面的人緊追不捨。
陳玄一一個閃身,轉過牆角,然後直接回手,又急射出了十幾枚芙蓉金針。
後面那幾個人沒有什麼高手,就是飲馬川山寨里的幾個匪寇。
那幾個匪寇中跑在前面的,直接中了金針,倒地不起。
「大家小心,那臭道士又用暗器!」
陳玄一聽著聲音,知道後面只剩下兩個人了。
陳玄一的芙蓉金針已經用完了。
他抽出長劍,直接閃身而出,持劍朝著那兩個人殺去。
陳玄一出手使的還是練了小半年的柔雲劍法。
柔雲劍法,以靜制動,以柔克剛。
但是到了陳玄一手中,陳玄一不免想了苗家劍法中的精妙之處,他搶先出手,硬生生把柔雲劍法的柔字使出了剛性。
那二人見陳玄一竟然想以一敵二,不禁大喜,其中一人喝道:「臭道士,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殺了這臭道士,給寨主報仇!」
二人齊聲大喝,一人持刀,一人持齊眉棍,便朝著陳玄一殺了過來。
陳玄一昨日殺的那人喚作陶百歲,乃是飲馬川山寨寨主,是綠林道上的人物,打家劫舍,做的是無本的買賣。
陳玄一對於雪山飛狐的劇情了解的不算太詳細,只知道一個大概,類似於陶百歲這樣的人物,也只是有個印象而已。
殺了也就殺了。
入了江湖,豈能心慈手軟?
敢站在他的對面,那就是他的敵人。
這巷子左側的院牆很高,正好擋住了月色。
陳玄一且戰且退。
將這二人隱入黑暗處。
黑暗之中,陳玄一目能視物,而那二人卻是兩眼抓瞎。
陳玄一乾脆利落,看到二人的破綻越來越大,直接抓住破綻,將二人都給殺了。
……
此時,只聽得那客店屋頂之上,丁零噹啷一陣兵刃撞擊之聲響起,還有那不停的慘叫之聲。
陳玄一抬頭望去,只見那屋頂之上,一個穿著皮裘的美貌女子手中一條白綢帶如同長蛇一般飛舞,捲住一個大漢手上的單刀,一奪一放。
那大漢啊喲一聲,單刀脫手,身子直接從屋頂上摔了下去,蓬的一聲,結結實實的跌在地下。
陳玄一認出了那美貌女子,正是胡一刀的夫人!
「好俊的功夫!」
陳玄一看著那美婦的身手,以一人之力,獨戰十幾個大漢,遊刃有餘。
陳玄一不禁讚嘆一聲,知道今夜之事,算是了結了。
……
翌日一早,陳玄一出了屋,只見那客店屋檐下,一條繩子上掛著刀劍錘鞭,北風一吹,相互撞擊,叮噹作響,好似那打擊樂一般。
陳玄一看了看在那大廳坐著的胡一刀夫婦,朗聲道:「胡大哥昨夜睡的可真是結實。」
胡一刀一聽,朗聲一笑,道:「陳兄弟休息的可好?」
陳玄一走到二人桌前,朝著胡一刀的夫人微微頷首示意,胡一刀的夫人也同樣只是點了點頭。
陳玄一道:「前半夜睡的不好,後半夜還湊合。」
胡一刀聽了,不以為意,他已經從自家夫人口中得知昨夜之事。
不多時,苗人鳳到了,跟在苗人鳳後邊的那田歸農和叫花子范幫主,一臉寒意的看著陸鳳秋。
昨夜,胡一刀的夫人手下留情,只傷人,沒殺人,而陳玄一卻是直接殺了他們十幾個人。
此時,這二人已經徹底將陳玄一記恨上了。
陳玄一看到那田歸農和叫花子的眼神,面上不動聲色。
陳玄一知道這仇結大了,不過便是這二人不再找他的麻煩,他也要還以顏色。
他可不是一塊豆腐,誰都可以拿捏!
胡一刀和苗人鳳又是大戰一天。
到了夜晚,苗人鳳竟然留在客店住了下來,要和胡一刀秉燭夜談,交流武學。
胡一刀道:「陳兄弟酒量大,武功也不錯,不如也一起來吧。」
「苗大俠,你覺得如何?」
苗人鳳倒也沒反對,道:「陳兄弟乃是武當弟子,不知學到了多少武當絕學?」
陳玄一沒想到胡一刀會邀請他一起秉燭夜談,切磋武學。
畢竟他比起胡一刀和苗人鳳來,那點武功底子著實不在一個層面上。
聽到苗人鳳之言,陳玄一知道,這把酒論武他是非去不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