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句話,禁閉室里陷入了一種讓人窒息的沉默。
雖然人類數個世紀以來都自我奉行著所謂的法制社會,但是在監獄這種地方,則依舊沿用著最原始,最真實的奴隸原則。
在阿卡姆瘋人院裡,典獄長就是一切......而囚犯,則什麼都沒有,你的食物,人權,甚至是擦屁股紙都是被給予的,你唯一屬於自己的,就是苟延殘喘活著的權利。
那麼剛剛昆西.夏普典獄長的話,無疑就相當於奴隸主給予了一個奴隸最完美的賞賜,而子良呢?......差不多像是朝著昆西.夏普臉上吐的一口晶瑩剔透的大粘痰吧。
......
「呵呵——」昆西典獄長笑了,笑聲里充斥著一種毛骨悚然的味道:「好啊,那我倒要聽聽,你想用我辦公室的電腦做什麼?去瀏覽那些解決生理問題的網站麼?」
子良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當然不是......嗯......如果你有的話,我倒是也想看看,不過那不是最重要的,我要你辦公室的電腦是因為你電腦里有一份阿卡姆瘋人院擴建之前的原始結構圖。」
這個答案倒是有些出乎昆西.夏普典獄長的意料,所以他微微一愣:「我有那種東西麼?」
「當然有......它就在你電腦的隱藏磁盤裡,在你接任典獄長之前它就存在了,只不過你從來沒注意過它。」
「好吧,可是你怎麼知道的,而且,你要那種東西幹什麼?」典獄長繼續問道。
子良很沒意思的打了個哈欠:「你的問題太多了,我可懶著回答,反正你也不準備給我......」
昆西.夏普的笑容更加陰冷了一些:「對,我當然不準備給你什麼結構圖,事實上我也不關心你要那玩意幹嘛。」
「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馬上就要跟我說一大套極其殘忍的懲罰手段了吧。」子良很無奈的叨咕著,那表情就好像是馬上要面對隔壁阿姨的神煩嘮叨一樣。
「不不不——」典獄長立刻搖了搖頭:「我不會懲罰你的......因為連楊教授都拿你沒辦法,看起來,你應該不懼怕一般意義上得酷刑,我看過你的記錄,上面的職業寫的是醫生......我猜想,你會不會是那種破壞了自己痛覺神經的變態罪犯。所以,我決定用一些古老,簡單,但是有效的方法讓你好好反省一下。」
「呃......果然啊。」子良有氣無力的叨咕著,顯然他已經知道了典獄長的想法。
昆西典獄長張開了手臂,示意了一下這個小空間:「這裡是禁閉室,全封閉的空間,只有一個小小的透氣孔,完全隔音,沒有光線,就連每天的食物都是從小滑道送進來的......這裡沒有人能夠打擾你,所以你可以很好的在這反思自己的罪行,至於你會反思多久......?呵呵,我也不確定,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周......也許,是一年。」
昆西夏普的聲音很輕,但卻無疑是一種極度殘忍的低語,輕飄飄的迴蕩在禁閉室里......
凡是在監獄裡呆過的人都知道,關禁閉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在孤獨之中,人類受到的精神折磨是無法用痛苦指數來衡量的,往往一個7天的禁閉,就能讓一個人生不如死。
而一個沒有光線,隔絕聲音的禁閉室,無疑可以用更短的時間摧毀一個人。
「哦,對了。」昆西.夏普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如你所見,這裡沒有馬桶,所以......你只能選擇一個角落來當你的廁所了,呵呵,當然,過幾天你就不會在意了,因為你將和你的排泄物為伴很久......甚至在你覺得快要崩潰了的時候,你可以試著把他們捏成各種各樣的形狀,與他們說說話之類的,相信我,那會很有用。」
聽完這些話後,子良極其無奈的垂下了腦袋。
「哎,你們這些人真是麻煩。隨你怎麼樣吧,但是我得在你做傻事之前給你個忠告。我建議你現在就趕緊去自己的辦公室里,找到那份原始的結構圖,之後給我帶過來,而我也承諾,辦完事之後我就走,這對你和我都有好處。」
昆西夏普先是一愣,繼而用一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子良:「......我是聽錯了麼?你在給我忠告?哈哈哈——好吧,這麼一說,我還挺想知道,若是我不聽你的忠告呢?」
「哦......如果那樣的話......」子良把手伸進頭髮里撓了撓:「那我就把這拆了。」
他有點嫌麻煩一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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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沉默,不過不是毛骨悚然,而是一種荒唐,可笑,一時之間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過了幾秒鐘。
「哈哈哈哈——」昆西夏普終於緩過了神來,一邊笑著,一邊搖著頭:「啊呀啊呀,好吧,謝謝你的忠告,不過我就是這種很不識抬舉的無知之人,所以,等你把這裡拆了,踹開我辦公室的大門的時候,我應該會很後悔現在沒有聽你的勸告吧......哈哈。」
典獄長笑著,然後慢悠悠的退出了禁閉室。
「那麼再見了,子良先生,我希望你在拆掉這裡之前,儘量別先被自己的排泄物淹死,哈哈哈。」
他緩緩的將禁閉室的門關上。
門縫中透進來的光線快速的變窄,隨著一聲鐵門的合攏聲,整個禁閉室里陷入了一片漆黑。
黑暗中,子良還保持著那個靠著牆的姿勢,他很沒形象的大聲打了個哈欠。
「啊~這裡還真的是沒光也沒聲音啊......」他說到,似乎顯得很滿意:「真是個好地方啊,那麼在拆了這裡之前,總要不要先好好的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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