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能之手 七、往事
靳松在培訓部接受講師的課程基本上是針對教學方案，本來這並不是蘇曼的專長，但她天生善於溝通，而且又是師範畢業，所以倒也輕車熟路，靳松又中意於她，興趣所至，學得更是得心應手，第一天蘇曼就感覺到他明顯的進步，贊道：「你學得很快。」
「勞煩美女老師親自教我，不快怎麼對得起你。」
「開始學著口花花了啊。」蘇曼指指他的嘴：「不過也好，說明你口才有進步了，懂得活躍氣氛也是教學時素質表現之一。」
靳松聳聳肩：「不用什麼都扯到工作上吧。」
「拜託，現在是上班時間，你當我是在同你幹什麼？談情說愛？」
「當然不是，但我也不介意哦。」
她佯裝生氣：「閉嘴，我的課堂上禁止搞師生戀。」
「好，我會耐心等到培訓期結束。」
「哇，那我可真榮幸啊。」
「榮幸？我有說我是要同你談情說愛嗎？」
蘇曼呆了一下，靳松已經大笑起來，她才醒悟被他嘲笑了，氣得用粉拳打他，兩人笑成一團。
笑聲傳到了外面，他們不知朱校長剛好從這裡經過，聽到他們在裡面的笑聲，心裡更加不舒服，他差點氣得想衝進去喝止他們，但終於搖搖頭無奈地走了。
他回到校長室，蔡主任來匯報點工作，見他一臉不爽，問：「校長，心情不好嗎？」
朱校長嘆了一聲：「總覺得留下這個靳松讓人很不放心。」
蔡主任試探著問：「校長別怪我多嘴，我總覺得您同靳松間是不是有什麼事啊？為什麼一同他有關您就不開心呢？」
朱校長怒道：「我說了不許提這事。」
蔡主任嚇得連忙出去了，朱校長在辦公桌後惴惴不安地想：「不行，我同他父親當年的事要真被這小子得知了肯定是個禍害，不能讓他在身邊久留。可把他趕走，那些好處就會落到別人頭上……有什麼兩全齊美的辦法呢？」
他既捨不得靳森帶給他的好處又不想留下他，一時兩難，就在這時，忽然電話響了，學校宣傳部向他匯報：「校長，《環球時報》請求做個專訪，就靳老師一事。」
「什麼？這麼快媒體就知道了？」
訊息時代的消息傳播的確快得驚人，史密斯剛向世界數學聯盟提出申請報告，對方馬上向中國科學院發出進一步求證的信息，一聽說居然有天才連續解開沃希尼手稿和斯托克斯方程，科學院如獲至寶，讓各大學術刊物留出大版面，準備刊登這一天才解題過程中的研究學術論文，這一舉動自然讓鼻子比狗還靈的各大媒體嗅到，立即都來搶頭條新聞。
這本來也是朱校長希望的，把靳松捧成學術明星，為學校增加重量級人物增強校方的廣告效應，提升學院的價值吸引更多的生源。可現在他心裡有了一層芥蒂，如果靳松越重要對他威脅也越大。他想如何讓靳松對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同時又能完全地控制他。
朱校長在辦公室來回踱步，思索良久，最後把心一橫，「當年我能這招對付他父親，難道就對付不了兒子？」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餵。」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柔美的女聲。
「梅姐，是我。」
「哦，校長大人，久違了啊。」
「梅姐，我需要同你再合作一次……」他低聲在手機中訴說著自己的計劃，說完後，對方格格笑起來：「壞人我見多了，像你這麼壞還真少見，害完人家老子現在又把手伸到人家兒子身上，這家人同你有多大仇啊？」
「梅姐，廢話不多說了，我開價五十萬，你干不干？」
「干，只要有錢賺我為什麼不干，我真佩服你的計劃，現在美人計你是運用得爐火純青了啊。不過五十萬少了點，我要一百萬。」
「啊？你這是坐地起價吧？」
「當年那個靳教授還真是個好人，本來以為只是讓他坐不成校長位子就行，我沒想到會害得他喪命，這些年我良心可一直不安呢，所以我需要更多的錢安撫我的良心。」
朱校長聲音低下來：「靳教授的死是個意外，不關我們的事。」
「關不關事你心中有數，如果你不拿艷照去威脅他，他也不至於放棄，也不至於因為心情失落而酗酒，他不酗酒就不會有後來的車禍，是你種下的因才有了後來的果……」
「夠了。」朱校長低吼一聲打斷她：「我付你一百萬，你干不干就一句話。」
「成交。」電話掛了。朱校長放下電話，望著辦公桌上一面鏡子，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臉已隱約變得有些猙獰。
與此同時，剛完成培訓課程的靳松正同蘇曼有說有笑地從課室中出來，迎面碰到了陳老師。
「靳老師，你在這啊，我正找你。」陳老師本名陳健榮，除了是老師也是校方公共關系科的負責人。「你的事各大媒體已經知曉，恐怕你馬上要面對各大新聞機構的長槍短炮了。」
「這……」靳鬆緊張了，他應對媒體可是毫無經驗。
「你別緊張，本來朱校長同我商量的計劃也是這樣，我們是打算把你捧成我們學校的學術明星，現在媒體不請自來這是好事，不過影響大了點，事情來得有點快，已經超出了我們公關部能應付的範疇。」
「陳老師你說該怎麼辦呢？」
陳健榮想了想：「我覺得還是找專業的媒體機構來幫你，比如我們城的星光傳媒，這在全省都是最大的媒體機構，政府不少形象工程都是由他們承包的。」
靳松對此毫無心得，道：「陳老師，您看著辦吧，我都六神無主了。」
陳健榮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放心，我都給你安排好了。下午你同我一起去星光傳媒同他們的負責人見個面洽談一下。」
蘇曼在一邊笑道：「靳老師，一夜成名的感覺如何？」
靳松只是尷尬地笑了笑。
下午，陳健榮同靳松徑直往星光傳媒，這家公司在廣告傳媒這一塊是老字號了，尤其在活動策劃推廣和組織文化藝術交流這一塊做得非常出色，同市立大學也曾合作過展會之類的活動。
陳健榮到了公司向前台表明來意後，前台小姐立即接洽了經理，請他們與經理在辦公室見面。
「請進。」
門推開後，靳松剛與經理一打照面：「歐陽先生？」
真是無巧不成書，這人正是靳松幫他兒子接過骨的歐陽重，他這才想起那張名片上的確寫著歐陽重是星光傳媒的經理。
「是你啊。」歐陽重意外又高興：「真是緣份啊。」上前熱情地與靳松握手。
陳健榮詫異：「怎麼你們認識？」
「在嵩山，他幫我兒子接過脫舀的手臂，一直還沒機會感謝他呢。請坐請坐。」歐陽重吩咐秘書端茶。
聽了事情後，陳健榮道：「靳老師還會中醫手法啊，真叫人意外啊。我同歐陽重也是同學，都是廣告文秘系畢業的，後來他做了大公司經理混得風生水起，我只做了個教書匠。」
「你別寒磣我了。」歐陽重笑道：「我還不是個打工的。」兩人說笑了幾句，歐陽重望向靳松：「真是沒想到，靳老師還是位天才，這可是為國爭光的好事啊。」
陳健榮道：「所以這次要麻煩你讓這位天才的光環更耀眼一點。」
「包在我身上。」歐陽重當仁不讓地拍拍胸口：「這些年來我們公司做的都是些商業化娛樂明星，我還真有些膩了，會唱幾句歌跳個舞就能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其實早就該讓有真才實學的人上位了。靳老師這麼年輕，又有真本事在手，長得也不賴，我拿腦袋擔保，有我們幫你運作，你絕對紅起來……」
歐陽重說著說著發現靳松面有難色，「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靳松道：「其實……我不太想出名。」
歐陽重與陳健榮對視了一眼，歐陽重理解地點點頭：「我明白了，作為學術家的確是不想出名的，要安心做學問嘛，陷入紛紛攘攘的名利圈還怎麼安心做學問呢？」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靳松考慮到自己的成就是來自神秘的右手，所以總覺得心裡沒有底氣，先前他是還沒想清楚所以糊裡糊塗跟著陳健榮就來了，現在一想，覺得還是低調點好。
陳健榮道：「可是靳老師，讓你成為明星是校長的意思，我想你也明白，你出名了學校就出名了，現在哪怕是學校這塊也功利得很嚴重，各院校間競爭很大，都變著法子打開自己的名聲，你不想出名我們可以理解，但你得為學校考慮一下。」
靳松堅定地搖頭：「不了，我想來想去，我真的不想成為明星，如果你們要是覺得我違背了校方的意願，那麼我可以放棄你們給我的一切。」
「這……」陳健榮沒想到靳松態度變了，「你這讓我怎麼同校長交待呢？」
「別著急。」歐陽重接口道：「靳老師想低調，校方想出名，看起來有些矛盾，不過我們就是解決這種矛盾的。」他對陳健榮道：「你放心吧，我幹這行這麼多年，這種情況我見多了，我們有很多解決辦法，既讓校方得利，又能讓靳老師不受名聲所累。」
「哦？該怎麼辦呢？」
「很簡單，讓靳松當隱身明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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