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能之手 四十九、階

    傅世鵬並不意外狼族知曉污支祁的存在，這幾年鬼手面世的消息已鬧得沸沸揚揚，即使一開始非常低調地只交給一個二流分會處理，但消息還是不脛而走，使者甚至單獨下了其他分會不得插手鬼手一案的命令，但各方面依然廣泛關注。

    而這一消息尤其令妖族感到振奮，儘管情報說明污支祁僅只一隻右手存在，但仍有一定的機會完全復活，如果實現無疑會壓倒王動成為舉世最強，妖族將迎來復興。隨後傳言愈演愈烈，如今演變成污支祁一定會復活。甚至令到部份分會都感覺不安，但使者很快下令必須一如既往地運作，不要受傳言的影響。

    狼王洛波對傅世鵬道：「你來晚了，我們已經知曉了鬼手的消息，也知道她現任主人叫靳松，而且匈牙利分會抓了靳松的兒子，你還有什麼消息給和我作交易？」

    傅世鵬道：「匈牙利分會這一舉動是違背使者命令的，米蘭分會可以以此為籍口向他們開戰，我們希望得到狼族的支持。」

    「我為什麼要讓孩子們為你們之間的爭權奪利去送命？」

    「如果成功，靳松的兒子歸你們。」

    狼王瞳孔收縮，傅世鵬又道：「而且我們可以順手幫助狼族消滅血族，讓你們在歐洲妖界一家獨大，你們和血族不是世仇嗎？」

    「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我們是有信用的。」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靳松之子身上離奇妖力肯定同鬼手有關，要我相信你們會放棄？太難了。而且我們單方面撕毀與大管家的契約，攻擊分會，後果更可能是遭來報復。」

    「誠然有這個風險，但能迎來舉世最強的妖王，我覺得這個風險值得。」

    「我不會輕信傳言，沒證據顯示污支祁一定能在鬼手的作用下復活。」

    「但即便污支祁只剩一隻手也是非常可怕的。而且重點在於我這次來談生意並非全部代表米蘭分會，是代表我個人。」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可以實現靳松與閣下單獨的結盟。」

    洛波心領神會，「看來你並不忠於米蘭。」

    「不瞞您說，我現在依然是鬼手的門徒，反倒是的介入顯得突兀。其實的目的一直很單純，他們希望鬼手升級力量後再一舉擒獲她，達到從她身上剝奪大量暗能的目的，但五年過去，世界各地都沒偵測到大規模的妖力爆發，說明鬼手一直在原地不動。」

    「也可能她隱藏了力量。」

    「本來我也這麼想，但靳松之子的力量卻不斷增長，依據我對妖力的理解，我懷疑在靳松與龍靜交配時，鬼手的金丹意外地進入龍靜體內，之所以鬼手當時沒有發現，是因為龍靜受孕成功，金丹再次發生轉移，在這一曲折的過程中讓鬼手沒能察覺金丹失落，所以她不管怎麼修煉，強大的都是靳松的兒子。」

    狼王身體不知不覺直立起來，「你確認嗎？」

    「完全確認，原因有二，這個消息本來是米蘭分會獨有，但匈牙利分會突然抓了龍靜母子，並不是知道他們與鬼手有關，只是單純地偵測到小孩身上強大的妖力。第二，匈牙利只是個二流分會，他們是不敢違背使者命令的，如果知道事情與鬼手有關，肯定會向使者通報。所以綜合來看，這完全是起意外，我甚至可以肯定，連鬼手都不知靳松有個兒子。」

    「所以」

    「所以目前世上最強的妖力並不在鬼手，而在靳松之子靳鐵生身上，消息一旦泄露，靳鐵生會被扒皮拆骨，妖族渴望復興的唯一希望也許就斷送了。」

    「還有誰知道這個消息？」

    「除了閣下，眼下只有我和我同伴周桐知道這個消息。」

    「你們又想得到什麼？」

    傅世鵬微微一笑，「我們只想藉機向代教主表達我們的忠誠。」

    洛波不敢相信，「你們想加入妖族？」

    「我們只是想追隨強者。」

    洛波沉默了，他長久地思索著，最終一咬牙，「說吧，需要我們做什麼？」

    「不惜一切代價救出靳鐵生。」

    洛波點點頭，「可以，但在此之前我要先見到靳松。」

    「沒問題。」

    南濱城郊外一個山洞中，靳松正在裡面練功，雙手拈成劍訣，一道氣流從四肢百骸匯到掌心，呼地一聲，金光四射，一枚金丹在兩掌之間不停旋轉。

    「很快，你的金丹可以外放了。」祁婭興奮地道：「我都說了，只要你想，你一定能做成。」

    靳松長吸一口氣，將金丹又慢慢納入體內，身體飄飛起來，一股離奇的氣場令邊上的小石塊都跟著懸浮在半空，最後緩緩收力，全身金光緩慢消失，一切才恢復原狀。

    「水，以源為祖，妖，以武為根，無論神魔，都以抱丹提氣為目標，這也是成就無上法力的根基所在，我教你的口訣，你都背熟了嗎？」

    「滾瓜爛熟。」靳松輕飄飄地落到地面，「我既然有金丹了，為什麼你不能直接拿去用呢？」

    「匹配還有個過程，另外我畢竟只是一隻手，就算得了金丹要為自己打造肉身也需要很強的法力，至少三階以上。」

    「三階是什麼概念？」

    「就是七層妖力的三倍。我在人間遊走時了解到一個神秘的組織，應該是王動所創，他們通過捕殺妖怪來吸取其妖力為自己升級，本來不同的妖力是無法融合的，但王動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各種超能力都能轉化為一體，稱為暗能，可直接被人體吸收，他將每七層妖力劃分為一階，這個方式倒是非常方便，我便借鑑了。」

    「原來你已經找到王動的組織了？那王動在哪？」

    「還不知道。我只是提醒你低調一點，如果驚動，你別想有安靜日子過了。」

    「你能輕易學會全世界的知識，怎麼就不能掌握的情報？」

    「這種學習能力只能在與你相遇時一瞬間產生，畢竟我不如污支祁強大，有水之處皆無所不知，我能撐過這一瞬間算不錯了。」

    「那時龍靜與蘇曼來救我，你卻能知道是為什麼？」

    「這就是你下一階要學的法門，氣息感應，你法力越高，能感應的範圍就越大，最後變成一種直覺，這也是升二階最大的門檻，理論上講，二階所有法力幾乎全耗在這上面，所以你會看到一階與二階在戰鬥力上沒多大區別，但二階能耳聽八方，眼觀六路，有很強的信息收集與處理能力。但到三階時，法力就會出現爆長，一下達到一階的三倍。」

    「也就是說王動和你的修煉方法沒多大區別？」

    「在一定層次是沒區別的，就像普通人練身體一樣，首先要讓神經、肌肉、內臟強大起來，到一定程度再實現個人藝技與風格的區別。」

    「我懂了。簡單說就是要打好基礎。」

    「沒錯，這一點我對你很有信心，你雖然笨，但正合打基礎時無欲無求，平心靜氣的路子，所以前期你的進步都很快，但將來就不一樣了，要知道任何一個分會會長都有三階以上，而這樣的分會他們有一百多個，還不包括一些不任職的高手。」

    靳松沉默了一會問：「你報仇的話，是只針對王動還是整個。」

    「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你以後的法力是我的，金丹也是我的。」

    「沒有我你會有這些嗎？」

    靳松嘆了口氣，「我知道不可能勸你不報仇，你能答應我儘量少殺人嗎？」

    「那就看你了。」

    「怎麼看我？」

    「你讓我心情好我就答應你。」

    靳松苦笑，「反正你就是變著法子催我快點練成。不過你別忘了，如果你胡作非為，我可是能隨時可以收回金丹的。」

    「所以我一得到我想要的就把你幹掉。」

    靳松大笑：「好啊！來啊！互相傷害啊！」

    突然他神情一凜，如今他二階法力已有小成，感知能力大大增加，察覺到一股異樣的法力在靠近，祁婭道：「是暗能，的人在附近。」

    「我們暴露了嗎？」靳松拉開架式，準備防患於未然。

    不料洞口傳來一個聲音，「放心，是自己人。」

    「靜默！」靳松與祁婭心靈溝通，祁婭不再說話，魔化的鬼手縮了回去。只見周桐走了進來，笑吟吟地望著他，「靳先生，恭喜了，看來鬼手把修煉之法也留給了你。」

    靳松感覺不到敵意，但明顯能感覺他身上一階之內的三層法力，詫異道：「你身上的法力哪來的？」

    「看來您破二階了。」周桐道：「不瞞你，我加入了。」

    「他們找過你？」

    「是的，我和傅世鵬都加入了，他們是衝著鬼手來的，也知道您身懷妖力。這幾年來我們在米蘭分會混跡，立了點功，現在我是米蘭分會第七小隊隊長。」

    「這麼說你們背叛了鬼手。」

    周桐搖頭：「不，我們是絕對忠於代教主的，我們這麼做是為了臥敵，了解代教主的敵人。」

    「趁機也撈些好處？」

    周桐一笑，「不否認會幹點過手沾油的事，但不必懷疑我們的動機，我們從協會得到能力，都是為了更好地為代教主服務。」

    「有必要嗎？看來你們找到更好的主子了。」

    「如果我們當他們是主子，就不會私下與狼族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