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道之王 第二卷 星耀河洛 第三十九章 中央深宮

    inf                  「你還帶了這個？」夜星熠滿臉好奇地湊過來。

    「很小的時候我就幻想自己能夠像個真正的揭露歷史的學者，今天終於實現了。」顏許很高興。

    他拿出膠紙。「夜哥哥幫我拿一下。」

    「哇，歷史學者。」林鸞驚呼。

    顏許臉紅了，有些羞澀。

    夜星熠雙手抱胸，頗為自得。「是的，眾所周知，我們，小隊眾人都是有名的考古學者！」

    亞修和希夏羞赧不已，於是夜星熠的耳朵又被她拉紅了。

    疼疼疼！

    夜星熠慘叫。

    「叫你吹牛！」希夏板著臉。

    亞修也過來幫忙了，捏起紙張的另一角。「打個火，有點看不清。」

    石室內的光線有些昏暗，他不像夜星熠那樣陰氣聚眼，夜如白晝。

    顏許應了一聲，屈指一彈，一簇火苗從指尖射出，在空氣中漂浮。

    石室內瞬間明亮許多，但與此同時，變故陡生。

    整個石室忽然震動起來，瞬間塵土飛揚，沙石墜落。

    所有人都驚住了，不安地望向四周。

    最後，大家將目光投射到石門之上。

    「莫非，是凶物來襲！？」亞修驚疑不定。

    眾人聚精會神，紛紛拿出了寶具，絲毫不敢大意。

    石門依舊安靜，沒有絲毫要打開的跡象。

    「好像不是怪物來臨。」張霖鬆了一口氣。

    「太可怕了。」

    「奇怪，是碰到什麼機關了嗎？」夜星熠仔細檢查幾人在的位置，沒有什麼發現。

    「四象力……火也是四象力……」亞修思忖，難不成是顏許釋放的火焰引動了這宮殿？

    「小顏，你再放一團火！」他說道。

    顏許會意，右手虛抓，一團熾盛的火焰跳動起舞，石室內瞬間亮如白晝。

    果然，石室上下出現了很明顯的震動，比方才更明顯。

    「大家快看。」一道女聲響起。

    是潘雨谷，沒有大事她素來很少出言，所以大家立刻湊了過去。

    只見她指著石室中央一個固定在地面上的物件，那物件似盆非盆，眾人看不懂用途，而此時正顫動著，散發出瑩瑩光輝。

    眾人這才察覺出，這金鑄大盆竟然散發著暗暗的金色輝光。

    「純金？」夜星熠立刻湊上來，開始評估起價格來。

    顏許也很好奇，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往盆里探了探，卻忘了手中還燃著火焰。

    瞬間，那金鑄大盆燃起沖天火焰，臉都湊上去的夜星熠被嚇個半死，瞬間向後閃開十米。

    「哈哈哈哈哈哈哈。」亞修笑得張狂不已，希夏笑得花枝亂顫。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咳咳。」顏許趕忙抱歉，滿臉歉意。

    「沒事沒事。」夜星熠臉紅了。「咳咳，眾所周知，四象地有些幻象是正常的哈，諸位且速遺忘。」

    希夏捅刀「刻在腦子裡咯。」

    小隊眾人走上前來，才發現這金鑄大盆竟有匯聚靈氣只力。

    那火柱沖向天花板，將那天花板燒得灼熱。

    嗡嗡嗡，整座石室都在顫動，誤打誤撞間，好像有什麼機關被觸發了。

    伴隨著金鐵細碎的聲響，天花板之上赤紅色靈光匯聚，構成道道靈紋，一道法陣呼之欲出。

    「火象之紋，四象之一！」亞修驚呼。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先前萬般努力也挪不動分毫的高大石門緩緩像兩側打開。

    開了！

    眾人驚喜，卻在這時那火盆中的火柱昏暗下來，有熄滅的跡象，那石門也在此時卡主，只漏出了一條縫。

    「怎麼停了。」眾人不解。

    「是不是火之氣不夠。」顏許結印，熊熊火焰噴射而出，輸送到聚火盆中。

    果然，那火柱瞬間熾盛了幾分，而石門發出悶響，緩緩打開。

    ——呼

    一團陰風呼嘯而來，亞修不禁打了個冷戰。

    毛骨悚然。

    石門之後，如被水墨侵染，一片漆黑。

    「看來這聚火盆，必須要有人一直輸送火靈氣。」亞修思忖。

    「還有人修火道麼？」夜星熠問道，如果有第二個人，就不需要顏許一直輸送了。

    眾人沉默，看來是沒有。

    「沒關係的，有我足夠了。」顏許溫和一笑。

    「或許可以凝聚靈陣。」小隊裡唯二的靈陣師，徐江平說道。

    「靈陣？」

    「是的，拜火聚靈陣，將自然靈氣轉化為火靈氣，代替人工輸送。」

    「你也修習過拜火聚靈陣？」顏許眼前一亮。「不過，這靈陣等級不低，恐怕有點難度。」

    「修習過，不過憑我一人之力恐怕難以勝任，還請小兄弟相助。」潘雨谷抱拳，絲毫沒有因為顏許尚為少年便小覷對方。

    「這石門開合速度不快，或許我們可以直接出去不管這火盆了。」亞修點出這一點。「我們沒必要待在這。」

    大家都表示同意，這個時候，張霖卻提出了反對意見。「萬一這聚火盆另有他用怎麼辦，你們看，這石門已開，天花板上的靈陣卻一直在運轉，好似有什麼在控制什麼機關。」

    「或許，我們應該分頭行動。」張霖最後言道。

    亞修卻表示了擔憂「分頭行動必出事。」

    但張霖所言卻有道理，沒人知道這一角靈陣所控制的內容。

    夜星熠站了出來「阿修，你和他們先行前往探索，我在這裡陪這兩位靈陣師布陣，萬一出事，我也能快速知會你。」

    說著，他手捏印節，漆黑的羽衣落下一角，幻化成水墨小雀，飛入亞修袖口之內。

    「我也留下吧，多個人多個照應。」吉平也選擇了留下。

    亞修沉吟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了。

    ……

    準備好行裝之後，眾人來到石門前。

    漆黑的門後世界，呼嘯著陰冷的風，撲面而來灼鏽的氣味和潮濕的冷氣。

    小公主殿下緊緊跟在亞修身後，雲瀾領域全開。

    走！

    亞修與張霖交換了眼神，一同撲入黑暗之中，隊伍緊隨其後。

    ……

    甬道，漫長的甬道。

    眾人撐開靈識，那位女靈匠使用了光明類寶術，身後亮起一團溫暖白光以照明。

    那光線薄弱，這黑暗似有幽噬之力，將光芒吞淨，白光也僅僅提供了數米的能見度。

    亞修不止一次地感到心悸，不安之感油然而生。

    對於未知和黑暗的恐懼恐怕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本能，所以人類舉起了火把。

    為了更好的能見度，眾人也舉起了這一簡單而好用的工具。

    隊伍走得並不快，對於前路的未知迫使他們必須小心探查。

    甬道兩側不時出現同一種圖景，朱雀神紋。

    不，不對。

    亞修總感覺哪裡很怪，但說不上來。

    甬道依舊狹長，兩側除了不時出現的離火朱雀紋，再無他物。

    隊伍前進著，又過了有一會兒，眼前豁然開朗。

    雖然依舊伸手不見五指，但靈識領域的瞬間擴張，告訴了他們，前方不再是狹長的甬道。

    抬頭看，是滿天繁星。

    這……

    眾人都呆住了，仰天看著美輪美奐的漫天星辰。

    亞修吃了一驚，難道已然走出宮殿麼？

    不，不對。

    他還是看出了端倪。「那不是星空，是某種裝飾。」

    眾人回過神來定晴一看，方覺那星空璀璨得有些不真實，少了一絲距離感。

    「難道是夜明珠？」張霖驚呼。

    「能否卸下一些！」眾人眼冒金光，這可是上等的寶物。

    「諸位冷靜，先探查周圍是否安全吧。」

    「沒錯。」張霖也示意大家冷靜。

    眼下危機四伏，他們對這座宮殿知之甚少。

    「這座天幕，恐怕是座穹頂！」亞修思考了一會，猜測道。

    「穹頂……這根本不像供奉四象的宮殿。」希夏蹙眉。

    「穹頂和宮殿有衝突麼？」眾人不解。

    「這不符合風水堪輿學，我的雲瀾寶術告訴我，這裡的風氣完全是自循環，一座供奉大殿竟然如此密不透風，簡直就是窒息至極。」希夏解釋。

    小隊眾人紛紛醒悟。

    林鸞也道「這都不是風水堪輿的問題了，甚至有悖常識，誰家宮殿不是坐北朝南呼吸精氣，怎麼弄得像個烏龜殼一樣。」

    「恐怕，這並不是供奉宮殿。」亞修終於知道哪裡奇怪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供奉大殿，恐怕，這是一座地宮。」

    是了，為何會感到奇怪。

    密不透風的石室，狹長的甬道，這都符合一座地宮的特徵。

    「地宮？蘊含著四象力的地宮？」希夏歪著頭想了想。「還會產生怪物，那是拿來做什麼的？」

    「或許並非怪物，而是地宮守衛。」蘇郎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眾人看向這個在眾人分析的時候總插不上話的大漢。

    蘇郎見眾人望向自己，有些得意。「咳咳，你們想啊，那些寶物或許並非供奉之用，而是驅動守衛的動力呢。」

    「守衛，守衛什麼？」亞修問道，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

    「額……這個，額……」蘇郎撓撓頭，回答不上來。

    「守護那些寶物？」

    眾人啞然失笑，他嘿嘿兩聲，有些不好意思。

    亞修笑了笑，倒不討厭這個憨厚的大漢。「卻有幾分道理。」

    眾人還在討論。

    「地宮、守衛……跟個墓穴似的……」希夏嘟囔著。

    亞修卻忽然看向她。「你說得沒錯！」

    「啊？」

    「虛空中的地宮、寶物、狹長的甬道、耳室、夜明珠、來自舊時代的強者的標誌、蘊含著歷史的壁畫，擁有這些的不一定是墓穴，但墓穴都擁有這些！」亞修將所有線索連成一片，得到了這一驚人的可能。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墓葬……埋葬著誰……」張霖想到了一種可能，但有些不敢相信，故此發問。

    亞修身體有些發抖，分不清是森冷還是激動導致。他想到了先前壁畫內容，那一座宮殿是四象二十八宿消失之後被建立起來的。

    那麼，那些所謂供奉的寶物，皆是陪葬品！

    有關於四象消逝，當今五界一直眾說紛紜，那是過於遙遠的歲月，比上一個紀元更古，難以追溯。

    「埋葬的可能不是四象力，而是四象本身。」他竭力控制自己，手還是有些顫抖。

    御守北方大水之宙宇，司御業水，統北方七宿，幽鎮之玄武天帝。

    御鎮、寒冥、雙相、鎮壓萬界。

    御守南方炎火之宙宇，司御火炎，統南方七宿，暴烈之朱雀天帝。

    烈炎、暴虐、無盡、炎火涅槃。

    御守東方大樹之宙宇，司御穎木，統東方七宿，生機之東方天帝。

    生機、造化、崢嶸、向死而生。

    御守西方太金之宙宇，司御金庚，統西方七宿，殺伐之西方天帝。

    生殺、宰制、利堅、摧枯拉朽。

    如果這當真是四大天帝的墓穴，其中的因果和意義就大了。

    「此間意義非凡，或許是揭開歷史一角的契機。」

    亞修評定。

    不知道顏許會有多開心。

    「我們再觀察一下這間地宮。」張霖言道，當務之急還是解決出去的問題。

    眾人在地宮內散開，亞修獨自向中央走去。

    在中央，四根柱子擎天，撐起穹頂的星幕，宛如通天的玉柱。

    他驚奇地發現，地宮的中心，是一個大型祭壇

    祭壇分三層，層層分明，很特別的是每一層都有著兩個扇形的地面構造，亞修走進觀察。

    星幕的閃爍，眾人逐漸適應了這點微弱的光芒，畢竟都是修道者，目力都不俗。

    這基座六個扇形的部分，都刻有某種符文，亞修感到很奇異。

    這祭壇材料不俗，文字也出自大家之筆，蘊含著真正的大道法則，可惜歲月無情天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昔年熠熠生輝的銘文，而今只是反射天幕的熒光，試圖訴說往日的輝煌。

    他認不出這文字，但又很想感悟。

    「哥？」遠遠地，希夏喚了他一聲。

    亞修坐定，朝她招了招手。

    「這是，先代遺文，恐有大造化。」希夏驚到了。

    無價之寶！

    「怎麼說？」她看向亞修。

    「沒轍，挖不走，這祭壇和地宮貌似連在一起了。」亞修摸索著，繞著地壇走了一圈。

    「嗷……」希夏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