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雖然許久未見,但是夏席清還是省去了多餘的寒暄問候,而是走近問道:「大師兄二師兄,怎麼會在此處碰到這難纏的魔物?」
曹無傷和秦武陽都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曹無傷說道:「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燃武閣 www.ranwuge.com」
「嗯,雖然沒有師父給的生機石,但是那一縷氣還是讓我知道了消息。」夏席清淡然道。
「我們正要從這裡去和你會合,靠你來探查夜啼最後出現的地方,路上這魔物忽然殺出,將我們拖住。」秦武陽齜牙咧嘴道:「這傢伙還真是有點厲害,幾招下來我居然占不到上風。」
「此魔物到底是從何而來,為什麼如此熟悉夜啼的招數?」曹無傷問道,即使是他的左眼,也是看不出玉暉耀的真實身份,像是有一股氣掩蓋住了他。
夏席清微微嘆氣:「說來話長,當初烏師兄修煉誤入歧道,對自己的道心產生了質疑,為了破除心魔,他不知從何處尋來一部叫《聖善經》的經書,在修煉了四十四天後,心魔已經被基本根除。」
「那經書名字雖然至真至善,但是缺陷就是會將修煉者內心的邪念心魔化為實體,排出體外,烏師兄修煉了之後,自然也產生了一個邪念實體,便是那玉暉耀了。」
「這就是他如此熟悉我們的招式和夜啼招式的原因了。」曹無傷點點頭。
「我說呢,這傢伙怎麼這麼厲害,原來是夜啼的分身啊。」秦武陽慶幸道,幸好他一直勤加修煉,沒落後這麼多,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師弟已經沒了,心裡便有點失落了,修煉更進一步也沒什麼人好比了。
「我已經去過幻艷之地了,那邊是一處平原,跟人們傳說中的似乎有些不同,我猜測這處小空間已經進行了轉移。」
「有探查到夜啼的痕跡嗎?」
「雖然很少,但還是有的,我吸收了殘留的氣息之後又去了周圍一些地方詢問了一些人,雖然有些人因為參與了幻艷之地一戰,對殺死三師兄的人有些印象,但是從描述和現場殘留的痕跡來看,此人不像是用氣之人。」
「不用氣?那就不是修士?」秦武陽詫異地問道,「這樣的人居然還有能力擊殺夜啼嗎?」
「三界太大,有些人的手段遠超常人想像,超出我們的認知範圍也不奇怪。」曹無傷則是認同夏席清的話,很好地把自己代入「常人」這個行列。
「雖然此人似乎不是修士,但是既然萬物生於天地之間,那一舉一動就會留下痕跡。」夏席清說道。
秦武陽嘴唇動了動,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三人騰空而起,化為三道流光,向著遠處離去了。
……
玉田附近的一處小山丘上,一名黑袍人盤腿坐在地上,看著山下雲霧繚繞,從懷中拿出一柄紫、白、青三色的玉杵,放在手中靜靜地凝望,過了很久,他似乎下定決心一般,將玉杵高高地拋起,銀漢朝玉杵在空中旋轉幾周,而後周身亮起點點星光,與天空中幾點若隱若現的星辰互相呼應,朝著黑袍人的腦袋砸去,而黑袍人也像是認命一般,閉上了眼睛。
再玉杵快要砸到黑袍人腦袋的前一刻,它忽然停住了。
「羅七尺。」幽幽的喊聲在黑袍人耳邊響起。
羅七尺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山下的雲霧沉默不語。
「你可想好了嗎?」宛如野獸吼叫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只要你記住和我的約定。」羅七尺回答道。
「那是自然,我會幫你復活她,前提是你自願死後不入九幽。」聲音的主人帶著一種誘惑的語氣說道。
羅七尺點了點頭,時間再次流動起來,玉杵砸在羅七尺的頭上,巨大的力量將他的腦袋整個搗爛,而後玉杵停在了脖子處,一具失去了頭顱的屍體倒地,玉杵自動從一團血肉中升起,向著天上的星辰飛去。
虛空中撕開一條裂縫,伸出一隻乾枯的手,想要抓住銀漢朝玉杵,但是玉杵上升的速度極快,而且已經逐漸化為星光,從那隻手中穿透了過去。
羅七尺的屍體中泛起微光,一道靈魄從他身體中飛出,向著地下而去,那隻從縫隙中伸出的手瞬間延長十幾米,抓住了那具想要逃脫的靈魄。
一個帶著面具的人從虛空中鑽出,落到羅七尺的屍體旁邊,他的手迅速縮短,靈魄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他伸出左手,一隻眼睛從他的手心睜開,緊緊盯著面具人手中的靈魄,露出貪婪的眼神。
眼睛射出一道光包裹住了靈魄,面具人看著羅七尺的屍體笑道:「交易達成。」那道靈魄迅速變得透明,然後從手心處消失了。
面具人打了個響指,羅七尺的屍體旁邊的地上,出現了一道旋渦,裡面的世界深不見底,萬千靈魄在其中掙扎哀嚎,面具人的右手手臂再次延長,將手伸入其中抓出了一道靈魄。
面具人走到懸崖邊,看著下面一座座升起炊煙的小村莊,心神一動,將手中的靈魄打入其中,然後帶著羅七尺的屍體,鑽入虛空中離開了。
與此同時玉田山下的一座小村莊,正逢一戶人家有產婦正在生產,產婆在一間小房子裡進進出出,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正在房外焦急地等待著。
伴隨著一聲啼哭,莊稼漢臉上露出喜悅的神情,產婆抱著一個嬰兒從屋裡走出,對著漢子笑道:「恭喜你了啊,劉生,是個女娃。」
劉生抱過孩子憨厚地笑道:「女娃也好啊,女娃也好,」看過了孩子,劉生走進產房看著床上虛弱的妻子,溫顏笑道:「紅花,是個女娃。」
女人擠出一個微笑,看了看嬰兒,滿足地睡過去了。
……
胡塵之天。
亢柳正在小草屋的屋頂上端坐,無數星辰在他的頭頂流轉,他的眼睛泛起金光,心神一動,舉起手接住了從天上飛下來的銀漢朝玉杵。
亢柳睜開眼睛,看著手中的玉杵,似乎有一絲血腥味附著在上面,他嘆了口氣,罵道:「這個傻瓜,終究還是不得善終,落了這麼個下場,何必呢?」
虛昴從草屋裡面走出來,對著屋頂喊道:「師父,可以下來吃飯啦。」然後便自作主張把飯菜端了出來,放到了屋外草坪的石桌上。
亢柳收起玉杵,翻身下來,坐到石桌上問道:「今天怎麼打算出來吃啊?」
虛昴摸著腦袋,指了指滿天的星星笑道:「今天的星星格外的多,我心生歡喜,向著師父肯定也樂意出來吃,就把飯菜端出來了。」
看著桌上的幾道菜,亢柳夾起一塊肉放在嘴巴裡面,問道:「你是覺得這星星多比較好,還是少一點比較好呢?」
虛昴正在狼吞虎咽地吃著青菜和肉,冷不丁被這麼問道,便知道師父又抓住機會教誨自己了,他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個人是覺得星星多點比較好,但若是師父一直問我這天上每顆星星的走向和名稱,那我還是希望星星少點吧。」
聽到這個沒頭沒尾的回答,亢柳微微一笑,口中吟誦道:「華表千年一鶴歸,凝丹為頂雪為衣,星星仙語人聽盡,卻向五雲翻翅飛。」
「師父您又開始了,我聽不懂啊。」虛昴大口扒著飯。
「先賢作的詩,此情此景之下讀起來總是有幾分不一樣,不知道幾千年前,他們是否也看到了跟我們頭頂一樣的情景呢?」亢柳看著周天星辰,感慨道:「你看看那些星星,每落下一顆,就代表著有一人逝去,在他人眼中那些星星或許是不動的,但是在我的眼中,每時每刻都有無數星辰墜落。」
「但同時,又有無數星辰升起,不是嗎?」虛昴已經吃完了飯,淡淡地說道。
亢柳看向自己的徒弟,點頭笑道:「是這個道理。」他放下飯碗,走到池塘邊,輕聲說道:「這就是我們的存在的意義啊,每一天都是值得慶祝的一天,」
「既慶祝死亡,也慶祝生命;既黑暗,又明亮;既垂垂老矣,」
「又朝氣蓬勃!」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