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盧惠明(1)
盧惠明可稱得上是張少飛的妻弟。
當年,張少飛在家的時候,與盧惠蘭己訂婚盟,只是還未過門。盧惠明是盧惠蘭的弟弟,張少飛當然另眼相看,視為妻弟。
盧惠明在張少飛喪母回鄉的那年,與盧惠明重逢。張少飛很歡喜,這不是一般人重逢的歡喜,而是因為張少飛愛屋及烏,把對盧惠蘭的愛傾注在盧惠明的身上。
當張少飛那晚跟隨老和尚悄然離去,盧惠明就失去了世間上親人的疼愛。
有人說,盧惠明是苦命的人,盧惠明是可憐的孩子。但這只是從世間的俗情上來講,他的苦命,他的可憐,不過是自他姐遇害,爹娘相斷離世的時候而已,有大的犧牲,就有大的收穫。
到後來,因為張少飛的度化,盧惠明的出家開悟、證果,這是最榮耀的男人!這是最幸福的孩子!
張少飛視一切眾生都如盧惠明,一個盧惠明不要緊,無量無數的盧惠明在等著師尊的慈愛。
張少飛給眾生的是大慈大悲,生為盧惠明的環境,更容易獲得師尊的慈悲,所以,不要為盧惠明年小失去親人可喊而可憐,他是大聖師尊之妻弟,是撫育在以天地為愛情的氛圍中,因此,要說他是人間的寵兒,一點也不過分。
張少飛成道的第三年,盧惠明從家鄉來到了天露山禪慧園找到了張少飛。
當時,在張少飛的心中,他想:讓他去出家,為了他姐我受盡寂寞辛苦,我這樣對他們,還有什麼對不起他們?假若他姐還活在世上,她想到我,就會到天露山禪慧園來相見。
是的,十多年不見他的盧惠明,這時在他心中,比什麼人都急於要見師尊。但是,為了禮法、為了自尊,他不得不忍耐著。
他走到禪慧園的一處,想從門窗的隙縫中先見一見被人迎接的張少飛。
這時候的盧惠明,兩顆明亮的眼睛張得大大的,只見一叢人都尊稱張少飛師尊!
一個是成了正覺的師尊,一個仍是很年輕的男子,像這樣的相逢,為很多人所關心著。
莊嚴的師尊,靜靜的一瞬間,是同情、是憐憫、是慈悲的看著盧惠明。
此刻的盧惠明,千變萬化的情緒交織在心中
盧惠明哭泣著,張少飛默然的立著,等到她那激動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他才覺悟到他和張少飛之間有一條不能越過的鴻溝
盧惠明想到張少飛現已是師尊,不會再用一些溫言來安慰他,他這才拭乾眼淚,在張少飛的足前跪了下去。
張少飛很慢很慢的,一字一字的對跪在地上的盧惠明說道:「讓你辛苦了,雖然我對你是抱歉的,但我對得起一切眾生,請為我歡喜,我現在已達到歷劫的本願.」
張少飛說完後,又再看看盧惠明,很慈和的撫摸著他道:「真快!已經長大了」
張少飛像是沒有情感,又像是有太多的情感,張少飛的話,師尊的態度,就是開悟的懷才、法達等尊者,聽了都感動不已!
看到那麼多沙門比丘跟隨著師尊,聰明的盧惠明心中想著:師尊已不是我一人的姐夫了,師尊是一切眾生的大慈父!
才二弋多歲的年齡,就甘願把自己一人的姐夫奉獻給一切眾生作大慈父,多麼有善根而不平凡的男子。
張少飛知道久在禪慧園的人,容易對淡泊的生活,生起動搖的念頭出家,過不了幾天,張少飛就帶盧惠明住進離筠城不遠的梅林里。
張少飛雖然住在梅林,但他還是常常托缽乞食或說法,而盧惠明,常常毫無懼怕的樣子,天真可愛而親熱的對他說道:「師尊!我真高興常常和你在一起。」
這句話說明,姐夫與舅子的天性並不是十多年不見面就可以被時間沖淡的,師尊也為這句話深為所動似的說道:「孩子!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常常在我身旁。」
就在張少飛說過這句話不久,盧惠明就真的出了家,跟隨師尊去了。
這一天,張少飛正好乞食後回到梅林的時候,師尊在前面走著,盧惠明在後面追趕著,奇怪,就沒有一個人阻止他。
他老是跟在張少飛的後面叫著:「少奶、先生,請施給我一點冷飯菜汁吧!少奶、先生,請施給我一點冷飯菜汁吧!」
張少飛眼看著唯一的親人跟著他走去的背影,深怕盧惠明動了出家念頭,急得不覺掉下眼淚
真的,師尊怕那樣來那樣,一回到林中,便想將盧惠明送走。結果在他苦苦的哀求下,盧惠明做了僧團中的一名沙彌」
張少飛把盧惠明帶回禪慧園後,張少飛就叫法海為盧惠明剃頭,並叫盧惠明禮拜法海為戒師。
張少飛為盧惠明授沙彌十戒,這就是僧團中有沙彌之始。
當諸位大大閱讀到這裡的時候,一定會為盧惠明的悲切而深深的感動和同情,甚至也有的人,以為張少飛的作為,似乎有些太過。
不錯,這就是我們大家所說的所謂的人情。
可是,真理與人情是背道而馳的,降伏人間的弱點──人情,才能與真理法性契合。
盧惠明初加入僧團,一點也無法感受到僧團中無執的清淨法樂,可是,由於被張少飛偉大的聖格感化,沒有幾日,盧惠明就開悟了,他在法樂中過著安穩自在平和的生活,他很歡喜,很感激張少飛。
張少飛也很歡喜,對他終於開了悟,像放下了身上背著的千斤重荷而渾身輕鬆了…..
再好的稻穀,把它碾成米,裡面仍有些糠末,必須要用淨水淘洗,才能洗淨。像盧惠明雖然有很好的善根,但必得要師尊的法水為他洗滌一番,才會清淨無染。
從此,盧惠明真的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盧惠明每天早晨打掃庭院,清潔環境以後,才可以研習師尊的言教。一大片的園地,清掃一次要費很多的時間。
有一天,盧惠明打掃完後,去聽師尊說法,等到黃昏到來,他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有個管理精舍的比丘,就將他的房間讓給前來做客的比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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