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一小茶碗兒的酸奶,安均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說她嫌少吧,其實她真不嫌,人家給幫忙那是情分,說她不嫌吧,但這麼一小摳摳的酸奶,能幹啥啊?
見榮小王爺在看自己,她問道,「酸奶什麼時候到的?」
「昨個晚兒。」榮玉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坐著碗兒?什麼意思?」看他憔悴的樣兒,該是昨晚會紅顏知己的時候是坐著碗兒,不然就是去找茬兒,絕對不會是干正事……
「我坐著盆兒來的。」
安均抹了把冷汗,「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我問你酸奶什麼時候到的!」
榮玉也抹冷汗,「我說昨個晚兒,昨天晚上!」
這回安均可算是懂了,「怎麼幾天不見你的口音還變了?你若不想說官話,直接說夜來黑前兒不就行?還弄了句昨個晚兒……」
榮玉像是有些無語,沒有搭話。
這時一直在旁邊聽著的歡兒道,「安老闆,昨個晚兒是卞城話,這位公子該是卞城人。」
安均在皇城時一直說官話,到了溝里便跟著學了一口當地方言,她以為所有的地方話都是差不多的,沒想到竟然不一樣。
她問歡兒,「你去過卞城?」
歡兒道,「以前跟著戲班子的時候,在卞城待過幾年。」
把方言的事交流明白,安均開始和榮玉交流酸奶方子的事。
「人家的方子是不是不賣?」
榮玉道,「賣是賣,不過要幾百兩銀子,我覺得你不會買。」
啥也別說,幾百兩銀子一個方子,安均肯定不會買!若她有幾百兩銀子,早去干大買賣了!還開的什麼冷飲店。
既然方子不好弄,還是自己研究的好。
「歡兒,你看看碗裡的東西,有把握弄出來不?」
歡兒用手指沾了一點兒酸奶放到嘴裡嘗了嘗。「酸味兒很濃,有引子的話應該沒問題,我們以前做出來的東西之所以會變質,都是差在沒有引子。。」
一聽歡兒這麼說,安均很激動,「把握大不大?」
「應該沒問題,只是做出這麼濃的酸味兒有些困難。」
自從榮玉到了食鋪,安均只是給他和歡兒介紹了一下彼此的名字。並沒做深入的介紹,這下榮玉聽歡兒說的這麼有底氣,不免產生了一絲好奇。
「安均,你這是從哪兒請來的人,竟然如此本事?」
安均說話的時候十分得意,「我身邊能人可很多,不用請,都是自己來投奔的。」
榮玉再次提了下和安均合夥兒的事,「真不打算跟我一起做生意?我可以只出錢,然後分紅。不參與管理。」
當然,就算讓他管,他也沒時間。
這次安均沒有直接回絕,而是好好想了一下才道,「我看看吧,若是我自己的銀子不夠,就讓你摻一腳!」
「說話算話?」
「當然!」
在歡兒拿著酸奶回去後,安均和榮玉交代了一下最近食鋪的情況。
自從過完年,來食鋪吃飯的人雖然不少,但食鋪的收入並不多。一些上價兒的菜幾乎沒人點,食鋪可是指著高價菜掙錢的。
「榮大少爺,你說咱們鋪子的菜色是不是需要調整一下?」
榮玉不明,「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安均道。「我覺得食鋪做中端不太合適,來這裡吃飯的大多都是為了果腹,要場面的都去隔壁了,一些貴菜人們嘗過一遍很少會再吃第二遍,低價菜倒是賣的不錯。」
其實會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有原因的,天下酒樓的食鋪就算是低價菜味道上也是上乘。再加上環境和服務好,若是同樣的選擇,人們肯定會來這裡。
由於食鋪的整體客源裡邊兒鮮少有大財主,高價菜就變成了滯銷貨,開始的時候人們還會為了嘗嘗鮮而點上一份兒,可時間久了,哪還有總嘗鮮的。
安均把自己的想法好好和榮玉說了一下,從來不管生意的榮大少爺只回了一句話,「你有時間和張掌柜說一下,讓他做個決定。」
「……」安均啥也不想說了,您老不管正事,幹什麼還總是跟著大家一起開大會?這玩意兒還有癮嗎?
在安均找了掌柜老頭兒後,這件事最後的解決方法是保持原狀,掌柜老頭兒是這麼說的,「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食鋪都不能降檔次,不過倒是可以採取些補救的辦法,比如包酒席,並且管往家裡送。」
安均覺得這樣倒是不錯,酒席的話肯定是什麼菜色都會有了,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掌柜老頭兒還說,讓她在門口兒寫個告示,關於包辦酒席的事,當然如果時間夠的話可以多寫幾個告示,往人流量大的地方貼一下。
安均的時間絕對夠,誰讓她有李子這麼個好幫手呢,只要在不忙的時候,她把前堂交給李子看著,她想去哪裡都可以!
人生就是這麼的自由!
她自己會寫字,也不用請人代筆,弄來毛筆和宣紙,刷刷刷幾筆就給寫完了,第一份兒她先貼在了食鋪門口兒。
標題是很醒目的三個大字『好消息』,內容是,自今日起天下酒樓的附屬食鋪承包一切對外酒席,並負責送餐,有需求者可於前一日到食鋪訂購,訂購時需付半款。
大告示剛一出現,就有了一大批圍觀的人。
安均站在告示面前看了又看,總感覺用宣紙寫的告示不是很醒目……也許她該用寫春聯的紅紙來辦這件事……
說干就干,把宣紙一收,她又去買紅紙了。
這次的紅紙不是裁好的,而是一大張,鋪到單人床上都行,見榮玉一直在旁邊看著,她說道,「過來幫幫忙,怎麼這麼不看事兒!」
榮玉不是榮原,人家不是每次都會給安均面子,「你見過東家幫著管事幹活兒的?」
安均還真是生性,「不願意干就走人!少在我面前杵著!」
最後,這張大紅紙是到了前廳準備給安均倒水的呼格裁好的,就見呼大俠把紅紙蹭蹭一折,然後用指甲在摺痕處慢慢劃了幾道,四個長方形的紅紙裁好了。
有了紅紙,安均又用紅紙寫了一份兒告示,剛才那份兒宣紙寫的是貼在了食鋪的右邊兒,這份兒便貼在了食鋪的左邊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