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國慶前,我從國外回來,你非鬧著我帶你去泡溫泉,那天是9月28號,然後你來了,最後沒去成,你疼得在床上打滾。」
聽著他的話,她想起了那一次。
就是去年國慶前,她非鬧著要去泡溫泉,說他老是不回家,不陪她,說不去就要生氣了,還一直在他面前「哼哼哼」地擺臉子。
封薄言被鬧煩了,就同意了,預定好票,結果要出門的時候,她慘白著小臉說她來姨媽了,去不了了。
封薄言還說了一句,鬧了半天,結果是因她去不了。
葉星語當時就好生氣,長假想去玩,結果碰到這個情況誰不生氣?他還說那麼難聽的話,氣得她不想理他。
她跑去客房睡覺,結果晚上疼得在床上打滾,哼哼唧唧的,一直流眼淚。
封薄言抱著她去醫院,可是路上特別堵,國慶節前的馬路堵得水泄不通。
葉星語疼得一直哭。
後來,封薄言讓許牧把車停下,抱著她穿過車水馬龍,到了醫院。
那一幕她永遠都忘不掉。
他將她抱在懷裡,俊臉繃著,卻柔聲哄她再忍忍。
能在她生病時送她上醫院的男人是負責任的,她想過要賴他一輩子
誰知道一輩子這麼短,只有兩年
恍惚間,電梯門開了。
葉星語回過神來說:「送到這裡就可以了,我先回去了。」
她走進電梯,誰知道封薄言跟了進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還上班呢。」
「也就一小時的事情。」封薄言不以為然,非要送她。
「等一下!」
就在電梯門要關上時,一隻纖細的手按住了電梯鍵。
謝青岑走了進來,看見封薄言,笑了笑,「薄言,你要出去啊?」
封薄言嗯了一聲,「你還沒回去?」
「剛跟你秘書聊了幾句,你有胃病,我叫她以後點餐給你點那些清淡一些的,還留了一些藥材包給他,可以讓她每天泡茶給你喝。」謝青岑柔聲細語地開口,又問葉星語:「星語,要回去了?」
「嗯。」葉星語淡淡應了一聲。
電梯到了一樓,謝青岑主動握住封薄言的手臂,「薄言,你要去哪呀?反正我接下來沒事,要不我陪你一起吧?」
葉星語看到兩人的手挽在一起,眼神微黯,走出了電梯。
「你自己回去吧。」封薄言拿開她的手,抬腳往葉星語的方向走了上去。
謝青岑站在原地,眼神一分一分地冷下來。
葉星語走了不到幾步就被封薄言握住了手,沒等她回過神來,整個人就懸空了。
封薄言將她抱了起來。
葉星語愣了愣,「你幹什麼?」
「不是肚子疼麼?我送你回去。」他看了她一眼,對許牧說:「將車開過來。」
「是。」許牧去開車。
葉星語就那麼被他抱著,心有些晃蕩。
很快,車就開來了。
封薄言將她放在後座,自己坐了上去,拿來薄毯蓋在她肚子上。
「困了就靠在我身上睡覺。」他將她的腦袋按在肩上,手伸了過來,攬著她的腰。
葉星語正要生氣,就感覺他的手在打圈圈。
他在替她揉肚子
葉星語愣了愣,心口那股憤怒就散去了。
原來是給她按摩肚子。
她的心變得沉悶,靠在他肩上,眼神憂傷又複雜。
對他生氣,可又依賴他,尤其是脆弱時期,被他如此溫柔地對待,心忍不住就想沉淪
可不行的。
她不能再沉淪下去了,陷得越深,越難以自持。
她要保持清醒。
她爸爸還在等著她。
她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車很快到了榕九台,許牧停穩車,封薄言要將她抱下來。
葉星語趕緊說:「不用了,我自己上樓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耽誤不了兩分鐘時間。」他堅持,將她抱了起來,走進了別墅里。
雲姨從裡頭迎出來,「先生,太太這是怎麼了?」
「來例假了,雲姨,你去沖杯紅糖水上來。」封薄言抱她上了二樓臥室。
葉星語剛要起來,他說:「起來幹什麼?不是不舒服麼?」
「我只是來例假,又不是殘廢了。」葉星語覺得他太緊張了,坐到書桌前,拿了手機給蘇顏顏發消息。
「在聊什麼?」封薄言問她。
「跟顏顏請假,今天在家畫稿。」她在微信上跟顏顏說了這件事。
蘇顏顏知道她來大姨媽都會肚子疼,她體寒,所以蘇顏顏讓她好好休息。
封薄言還想說什麼,但她已經開始畫稿了。
他便沒打擾她,等雲姨把紅糖水端上來,他放在她面前,囑咐她趁熱喝,就走了。
葉星語「嗯」了一聲,像是心不在焉。
等封薄言走了,她才停下筆,透過落地窗望向樓下的院子。
封薄言頎長的身子走出院子,優雅上了庫里南。
葉星語忍不住出了神,拿著手裡的筆,在落地窗前輕輕描繪他俊朗的五官
她工作了一天。
晚間。
雲姨送晚飯上來,對葉星語說:「太太,您不能這樣一整天坐著畫稿的,傷腰傷脊椎,要適當地休息一下。」
「嗯。」葉星語應了一聲,仍舊畫著手裡的稿子,她最近靈感很好,創作出了很多新設計。
原來人傷心難過的時候,會更有爆發力。
可能是覺得往後餘生需要靠自己了,所以會變得更加堅韌。
一旁的手機響了。
葉星語看了一眼,是霍雲珠打給她的。
中午遇到了謝青岑,晚上霍雲珠就打電話過來了,可想而知又是那個綠茶告狀了。
葉星語接了起來,「封夫人。」
「星語,這個時間打電話給你,沒打擾你吧?」霍雲珠問她。
「不打擾。」
霍雲珠道:「今天和薄言去領離婚證了嗎?」
今天是冷靜期第31天,是領離婚證的日子,謝青岑大概把他們沒去扯證的事情告訴霍雲珠了。
「封薄言說他最近有點忙,等他有空了就和我去領。」葉星語隨便找了個藉口。
「你不會是哄我開心的吧?」霍雲珠最近的狀態越來越好了,今天能下地走兩步了,但還在危險期,離不開醫院。
「放心吧,封夫人,我會離婚的,也希望你到時候說到做到,將我爸爸救出來。」
聽到她這麼說,霍雲珠放心了,她笑了笑說:「希望在我壽宴前,你能辦妥這件事,畢竟那一天,青岑跟薄言要舉辦婚禮」
霍雲珠後面說了什麼她聽不清楚了,只覺得腦袋嗡嗡的,心裡不自覺地難過和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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