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不做以前那種事了?」封薄言的眼睛在她身上的睡裙看了一眼,她現在穿的睡衣很保守。
葉星語臉漲紅,小聲說:「不要老提我以前的事情,我現在長大了,不會幹那種蠢事了。」
「誰說那是蠢事了?」封薄言道:「難道不是一見鍾情的情不自禁麼?」
他還調侃上癮了啊?
葉星語臉爆紅,「那是因為我年紀小啊,難道你以前不曾這樣嗎?不曾愛慕喜歡一個人嗎?」
暗戀,其實挺心酸的。
經常深夜裡思念一個人,思念到惆悵失眠,滿心滿眼是那個人,並且時常會幻想,對方是不是也喜歡自己?
真碰到了吧,又不敢大大方方去喜歡,甚至偷看對方的勇氣都沒有,就,顯得很彆扭。
雖然她覺得她愛錯了人。
可是她不後悔,只有封薄言可以給她那種暗戀的情愫,讓她思念他思念到入骨。
不過這份感情,很快就要掩埋於心中了。
她不知道分開後,她需要多久才能真正放下他,但時間會淡化一切吧。
所以吃完飯,葉星語問他:「你什麼時候回去?」
封薄言原本還帶著幾分笑意,聽到她的話,臉涼了下來,「趕我走?」
「已經快九點了,你回樾園少說要半小時,明早還得去醫院看望你媽媽,早點回去吧。」葉星語說完,就開始收拾餐桌。
封薄言抿著唇。
片刻後,他起身一起收拾。
葉星語看到他在收拾,也沒說什麼,將剩菜倒進垃圾處理器,碗盤放進洗碗機里。
封薄言跟著一起,等做完這一切,葉星語就要走了。
封薄言忽然拉住她的手。
葉星語愣了愣,轉頭看向他。
「我今天挺累了,晚上想在這住,可以嗎?」他沒有用強硬的口吻,而是用一種懇求的語氣。
葉星語有些怔愣,看了眼他的臉,明顯的疲憊之色,眼下還有淡淡清灰。
看來他真的很累了。
葉星語想拒絕他,卻說不出口,她心裏面,還是有他一席之地。
「那你晚上睡客房。」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漂浮在空氣中。
「好。」封薄言唇角揚起。
兩人一起上樓,走到她房間的時候,他想推門進去,葉星語攔住了他,「你幹嘛?」
封薄言看向她。
葉星語略帶警惕地說:「剛才在樓下就說了,你住客房。」
封薄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歪了,笑了笑,「我進去拿衣服,我的衣服都在你的衣帽間裡。」
葉星語:「」
好像是,上次他讓人送來了上千套衣服,全部掛在她衣帽間裡了。
葉星語只好讓他進去,給他拿了睡衣和搭配了一套明天早上穿的衣服,「這給你,上面的是睡衣,下面的是明早穿的西裝。」
「嗯。」他接過了衣服,又不走,靜靜站著看她。
暖燈落在她臉上,暈出一圈柔和的光圈。
封薄言看著看著,忽然伸出手,撫摸了下她白淨的臉龐,隨後手指到了她額頭,摸了摸她腦門上的紗布,眼中帶著憐惜,「傷口現在還疼嗎?」
「不疼了。」她搖搖頭,就是有點癢,下意識伸手就要撓。
封薄言抓住她的手,沉聲道:「傷口剛結痂,周圍紅紅的,不要伸手去撓,免得留疤了。」
「有點癢。」
「傷口癒合期是這樣的。」
「嗯。」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被他握緊了,只能出聲道:「你去休息吧,我也要睡覺了。」
「好。」他應著,卻仍舊不鬆開。
狹窄的空間裡,讓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葉星語的心跳晃了晃,輕聲道:「快放開我。」
他過了一會才鬆開她。
洗澡的時候,葉星語腦海里還在想那一幕。
抓著她的手,那麼深情地望著她,讓她的心亂了很久。
洗完澡,她出來吹頭髮。
外面又開始下雨了,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窗台上,葉星語關上了窗,近來深城天天下雨,已經下了快一個月了。
她看著外面的夜色,莫名有些悵然。
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刷刷刷的雨聲,有點睡不著。
房門忽然被人推開,封薄言走了進來,葉星語愣愣地,看著他,「你怎麼又來了?」
「你不是害怕雷雨夜麼?今晚雨那麼大,等下會下大的。」封薄言坐到床上,探臂過來,攬住了她纖瘦的身子。
隨著他的動作,窗外忽然響起了雷鳴聲。
雨果然下大了。
「看吧,雨真的大了。」他躺下,將她的頭按在他懷裡。
他是懷抱暖暖的,有種奇妙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下雨吧。
又也許是因為依賴吧。
她此刻沒有推開他,乖乖呆在他懷裡,靠在他肩頭。
感覺到她並不排斥,封薄言笑了笑,將她環得更緊,「睡吧。」
「好。」葉星語莞爾,靠在他懷裡,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慢慢入睡
*
另一邊。
謝青岑已經3天沒有去醫院了。
第四天,霍雲珠感覺到是出了什麼事,給謝青岑打了電話。
謝青岑柔聲細語地開口:「封夫人,我想我不應該再去醫院見你了。」
她喊的是封夫人,不是伯母。
霍雲珠皺住眉,「為什麼?」
謝青岑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沒什麼,封夫人,你好好休息吧。」
「你為什麼要叫我封夫人?」
謝青岑沒說話。
霍雲珠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
謝青岑似乎拗不過霍雲珠,嘆了一口氣說:「封夫人,您手術成功了,薄言說,他沒打算和我結婚,讓我沒事不要去醫院打擾你」
霍雲珠臉色沉下來,「薄言這麼和你說的?」
謝青岑沒說話。
霍雲珠道:「他是不是還跟星語攪在一塊?」
「封夫人,薄言的事我不敢說,您要是想知道的話,還是問問別人吧。」謝青岑不願多說。
但霍雲珠覺得八九不離十了,氣得手都在微微發抖。
翌日。
葉星語去醫院換藥,忽然接到了霍雲珠的電話,讓她去她病房一趟。
葉星語心裡的弦緊了一下,換好藥,還是去見了霍雲珠。
「叩叩!」
她站在門口敲門。
「進來。」門後響起了霍雲珠的聲音。
葉星語走進去,霍雲珠坐在床上,嘴角垂著,目光陰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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