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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僵持。
良久後,最終葉離開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蘇心齋等人連連點頭,這個處理或許是最佳的。
李府眾人松一口大氣,不斷磕頭:「我等多謝大人,我等多謝大人啊!」
李密更是泣不成聲:「大人大恩,下官無以為報,下半生願改過自新」
葉離打斷:「等等!先別著急謝,本官這麼處理也是有條件的。」
「你立刻將和紅蓮教的交易,以及一切可用的消息給本官寫下來,然後等候處理,我說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好!」
「我寫,我寫!」李密不斷點頭,哪裡敢拒絕。
葉離看了一眼哭作一團,噪雜無比的後院,擺擺手雷厲風行道:「無關人等,全部先帶下去,避免走漏風聲!」
「是!」夏陽帶人上前。
因為葉離的法外開恩,李府這些人感恩戴德,全部配合,只一會就將刺史府全面掌控了下來,不費吹灰之力,也沒有讓外界發現些什麼。
「那是你妻子?」葉離挑眉,透過門縫,似乎看到了房屋裡有一個女人正躺著。
李密抬頭,眉頭浮現一抹內疚和痛苦,嘶啞道:「是!正是賤內」
葉離想了想,抬腳走進。
李密等人迅速跟著進去。
只見燈火搖曳下,屋子裡藥味十足,古韻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婦女,鬢角已經些許斑白,透過五官看的出年輕時候也是個大家閨秀,最多也就四十多歲,可被毒藥折磨的已經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李密的淚水一下子就下來了,不是做戲,而是悲從心起。
嘶啞道:「她十五歲跟著老夫,幾經起落,不曾離開,為我生兒育女,操勞家務,卻沒有享到一天福,還因為我飽受毒藥折磨,老夫對她不起啊!」
說著,他撲在了床上,人到中年,那哭泣的聲音讓人動容!
蘇心齋和霍娘甚至跟著共情。
葉離心中暗嘆,這李密對他妻子倒是愛到極致,不惜自降身段,和紅蓮教共舞。
或許換個人來當刺史,一樣要遭到圍獵。
「你們看看,她中的什麼毒,有恢復的可能嗎?」他突然開口,打算施以援手,畢竟這女人是無辜的。
李密及其兒子茫然抬頭,沒有想到葉離會主動相助,畢竟他們犯下的罪,就算不死,也是抄家流放,葉離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的。
霍娘第一個上前查探刺史夫人,看完之後,她的眉頭緊緊擰著。
「陛下,她中的毒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江湖上慣用的一種慢性致命毒藥,名叫紫藤毒。」
此言一出,李密父子激動!
驚呼:「沒錯,就是紫藤毒!」
「大人,你救救我夫人,我願意以命換命,為大人赴湯蹈火!」李密磕頭,砰砰作響。
葉離看了他一眼:「你的命還是好好留著吧,本官沒興趣。」
「只要配合本官行動,你一家還能有團聚的機會。」
他這樣做是為大局考慮,江南被治理的不錯,說明李密是有能力的,加上初來乍到,要控制江南軍政,顯然葉離還分身乏術。
施加恩情,戴罪立功,方為上策。
聞言,李密感激到了極致,激動道:「是,是!大人,我一定配合,求您救她!」
葉離看向霍娘:「你有辦法嗎?」
「有,但過程比較麻煩,最好的方式還是找到下毒之人,直接取到解藥。」霍娘嚴肅道。
此言一出,葉離突然想起什麼,看向李密。
「你什麼時候去找花和尚要續命的藥?」
李密道:「一月一次,今夜正好是去取藥的日子,但沒來得及走,大人您就來了。」
聞言,眾人一凜,今夜?
葉離眯眼一笑:「那正巧,本官也有點事要找一下這個花和尚,那就一起吧,正好用你取藥之名進入鹿陽寺。」
說著,他眼睛露出一抹殺機,幾乎劃破黑夜。
李密一驚,擔憂道:「大人,這辦法我不是沒有想過,可難度太大。」
「鹿陽寺其實就是一個賊窩,地勢複雜,那花和尚更是狡詐至極,一旦讓他逃走,他絕對會瘋狂報復,到時候整個江南的百姓都要受到生命威脅!」
「這也是罪臣不敢動他,只能儘可能妥協的原因。」說著,他露出一抹苦澀和尷尬。
聞言,葉離的殺意更濃!
紅蓮教已經做大到如此地步,連封疆大吏都要為了大局妥協,再不剷除,他們豈不是敢起兵自立為王了?
「就今夜!」
「他跑不了!」
「速速準備!」他低喝,霸氣十足。
「是!」六扇門的人抱拳!
李密見葉離要出手,莫名有了一些信心,但也很緊張,畢竟計劃一旦失敗,妻子不僅可能會死,到時候和紅蓮教的平衡打破,江南百姓一定會遭到報復。
急忙彎腰:「那大人,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
葉離看向他,眼神肅然道:「你只需要穩定好江南城就好,特別是警惕紅蓮教的人作亂,朕估計江南城內肯定還有不少他們的人。」
「有任何事第一時間通知本官,如果這點事都辦不好,後果自負!」
擲地有聲的聲音讓李密一顫,他深知這是自己戴罪立功的最後機會了,一咬牙,重重抱拳:「是!」
「下官一定全力配合,聽從安排!」
「犬子李方將帶大人前往鹿陽寺,另外下官再調遣一支官兵輔助大人如何?」
「不用,讓李方跟著就行,你只要一調兵,還沒出城估計鹿陽寺那邊就收到風了。」葉離脫口而出。
李密凜然一驚,反應過來:「大人考慮周全,下官佩服。」
「」
約莫一小時後,所有禁軍已經趁著夜色和人流的掩護,分批次離開江南城。
而葉離也緊隨其後,帶著六扇門離開刺史府。
蘇心齋擔心道:「陛下,要不要留兩個人看著李密,畢竟」
葉離搖頭:「一個人的眼睛不會騙人,他想要救他的妻子,也在乎江南百姓的死活,就這兩點,朕信他不會搞小動作。」
「只要他願意配合,朕就可以全力對付紅蓮教,找到呼延觀音!」
聞言,蘇心齋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不一會,十幾人消失在了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