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天 第十章 虛空穿行

    葉蒼山沒有說話，只是帶著葉小天飛行，他們飛出了凌天宗內門之地，飛出了凌天宗地界，葉小天剛剛的悲傷被沖淡，途中遇到了飛行的人奇怪的是那些人好像看不見他。

    「我們現在在虛空飛行，修為低的人看不見我們。」看出葉小天的心思，葉蒼山解釋道，只是說話有點僵硬，讓葉小天好生無語，葉小天猜想他的四爺從出生到現在都沒笑過，然後慢慢的想到給四爺接生的婆婆會怎樣使勁的拍打他的屁股。

    正當葉小天想的正起勁的時候，葉蒼山瞪了他一眼說了一句不要瞎想，把快笑出聲的葉小天嚇的要死，葉小天不敢在亂想了，連呼吸都變得謹慎了……

    飛行的速度時快時慢，葉蒼山特意在修士人多的地方停留一會，葉小天在旁邊觀看，有些人擦身而過，點頭友好示意；有人刻意接近，直接出手奪寶；有人傲然凌立，俯瞰眾生；有人遭人追殺，咬牙切齒；有人密林歷練，出手狠辣；有人因奪親之仇，瘋魔般癲狂……

    一路上葉小天心神澎湃，比前世看大片還精彩，雖然他是凌天宗嫡系弟子，但因年幼，沒有見過多少打鬥，但是一路上的戰鬥讓他也明白了這個世界是強者的世界，沒有多餘的規則，實力有多大就有多大權利。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嚷嚷皆為利往」是這個世界最貼切的現象，葉小天受到了強烈的衝擊，一直本本分分的他有一種害怕的感情，但是身體卻在顫抖，興奮嗎？高興嗎？怎麼可以，為什麼會顫抖，為什麼心裡像大哭一般過後的暢快……

    可自己能在像這裡一樣殘酷的環境下生存下去嗎？葉小天扣問自己。

    能！

    葉小天心裡答道。

    那密林里冷酷的殺手，一條妖蛇正追趕捕食那逃跑的驚恐紅鹿，水桶大小，吐著血腥性子，全身青綠，眼中似冒寒光，雖不是注視著葉小天，但葉小天也被驚的口呆，那小鹿四處亂竄，腿被劃傷了，角被掛住了，不管只是拼命跑，那小鹿向著自己衝來，那血盆大口也向自己的方向迎來，要撞上了……葉小天下意識的用雙手抵擋，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穿過了大蛇，回過頭，那紅色小鹿已被纏住，奄奄一息……

    天空泛起黃色光芒，一把劍穿透自己落在另一個人身上，那人血肉炸飛，來不及慘叫，勝利者奪取了儲物戒指，高興的騰雲而去，而那裡還在飛散著血肉，血霧瀰漫。葉小天望著眼前飄過的東西，定眼一看，那是白色的**混雜著碎沫血肉，一顆帶著害怕恐怖眼神的眼珠向自己飛來，他還來不及……終於葉小天吐了，眼淚和污穢混為一體，極為刺鼻，不過葉小天也管不了那麼多。

    「你們過來，讓我們一起死」一個窮途末路的人對著一群人嘶吼，他遭人背叛，被仇家追殺，雖然竭盡全力殺了叛徒，但是兄弟親人都不在了，安逸的日子已不再了，他無奈拿起屠刀，連殺兩天，現在無路可退，有人施展劍訣，最終被數百寶劍殺死……

    能！

    剛才說能嗎？

    真的能嗎？

    不能，怎麼活下來，再好的功法有用嗎？

    葉蒼山知道他的想法，卻也不說什麼，因為葉蒼山確信，葉小天最後一定會淡然的面對這些，定將成為一代強者。

    就這樣葉蒼山帶著葉小天飛行了一個月，途中葉小天吃的從葉蒼山在凌天宗拿的靈果，一個月，葉小天看了好多生死，靈修界每天都有死亡，每天都有仇恨，背叛的事發生，葉小天算是看了很多很多「電影」，他依舊會嘔吐，他有幾次向葉蒼天說不要再看這些了，但是葉蒼山沒有說什麼，只是背負著手。

    現在葉小天感覺自己就已經麻木了，開始時把這些場景當做血腥電影看待，但是他也沒堅持多長時間，不能吃東西，那雪白的靈果肉多像是**，或許是四爺惡趣味，他能聞到血腥味，他能清楚的看見血液在空中飄過的痕跡。

    一個月後，葉小天習慣了　，無論是死於毒藥而滿臉腐敗還是身體四分五裂他都不覺得噁心了，他臉色紅潤，身體沒有任何不適，他才知道一個人的適應力竟能強悍至此。

    他有點怕自己，他怕自己變成那刀下魂也怕變成那些視人命如草芥的惡漢，他覺得他要瘋了，可是腦袋卻一直清明，或許是因為王雨煙送的寶玉起了作用，也或許是四爺保護了他。

    他開始想起了小石頭和大小胖子，他想念家裡，有父母有爺爺有梅兒陪伴，真好，即使頓頓沒有葷腥，他也不覺得那不再是什麼大問題，他覺得那些長老們和藹可親，他覺得凌天宗那麼美好，他想回去想一些事；

    他又想到了小石頭和大小胖子長大後會不會變成他害怕的東西，父母爺爺梅兒長老們是不是一路淋著鮮血過來的，這不是毫無依據的，他看到過，有人看似和藹可親，卻毫不猶豫的劈開兒童的身體，沒有眨眼沒有猶豫；

    他想到了前世，他以為以後會很少想到前世的，可是每當遇到什麼事他都不由的拿前世和今世對比，前世許多事讓人討厭，讓人心煩讓人無奈，今世這樣的事卻也不少，他原以為他會淡忘前世一切，因為八年了，前世有關父母的記憶都模糊了，前不久他快死亡的時候他都沒想起他們，他覺得自己完全接受了葉小天的身份，沒想到現在卻依舊想到了前世。

    他想到了前世父親的嚴格也想到了母親的仁慈，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個不孝子，自己消失了八年卻沒想過他們擔不擔心，好似自己也是冷血一般，他比那些他害怕的人似乎區別不大，他內心咆哮，自己不是那樣的人，他心裡有一片淨土，他想讓人填滿。

    他又想到了小白，那道白色身影，他原來對他有點抱怨，現在開始變成了怨恨。

    葉小天不知道的是他這一個月內精神力增長的極快，已有外放趨勢，讓葉蒼山暗暗吃驚。

    看著葉小天呆呆的目光，葉蒼山眼睛微眯，葉小天腦海浮現那道白色身影時他竟然無法看清葉小天接下來的心裡變化，他可是修煉了九字真言中的皆字，修為到了他這樣的境地，即使不施展外縛印，他心通天耳通也成為一種隨意施展的本能。

    可他剛剛卻無法洞悉了葉小天腦海內的那道身影，他越發對葉小天的未來充滿了希望，因為葉小天的想法是一字不連一字的傳入他腦海里。

    「禁忌嗎？」葉蒼山思忖。

    這一個月的時間，葉蒼山發現了葉小天似乎是人族最強體質之一，不過是哪種他倒沒有看出來，因為有禁制，葉蒼山猜測是那模糊身影設下的禁制，他送葉小天到這個世界應當有什麼目的……

    「小天，你知道我們這麼做的意義嗎？」葉蒼山開口道，他暫時把那些東西放在了一邊，雖然他知道葉小天可能來自傳說的地方。

    「把我送到人間界嗎，不就是想讓我好好修煉去歷練嗎？」葉小天抬頭問道，卻不知道自己的一部分秘密已經暴露。

    「雖然你現在沒有接觸到很高層次，但是有些事我也有必要跟你說。」葉蒼山面無表情的坐下，在和葉小天說道。

    「你出生的時候被太上長老施展了凌天宗秘術，可以挖掘你的潛力，在施法快結束的時候那施法的寶鼎有了反應，因為那寶鼎是一個複製品，他的本尊就有了感興，我正是寶鼎現在的主人。」

    「先跟你說說我的寶鼎吧，那鼎叫乾坤九鼎，有九個，本來叫乾坤鼎，只一個，是由盤古靈魂一部分所化，可惜在開天闢地後的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無人知曉他真正的用途，只知道它防禦驚人，可抗無上攻擊。

    萬族混戰時期，人族有一人碰巧得到了這個靈寶，他是鴻鈞帝王，有極強的氣運，他最後才明白九鼎只能被強氣運的生靈使用，鴻鈞帝王氣運驚人，周身氣運濃聚成可視紫氣，就氣運來說，當時沒有生靈可與之比肩。

    鴻鈞成仙，萬族打壓。

    可鴻鈞一人硬抗異族九仙，其它異族仙王驚恐，紛紛出手，這時天罰降臨，天道傳來懿旨，不可對鴻鈞出手，眾仙王有人不服，欲與天抗，全部失敗，失敗的下場是滅亡或者重傷。

    這個時候萬族才明白氣運的重要性，最後的結局是人族凌駕萬族了一段時間。

    雖然鴻鈞帝王很強卻也敵不過諸仙的進攻　，鴻鈞帝王被各族引至混沌地帶外，有的動用大神通屏蔽了天道感興，鴻鈞仙逝，而那乾坤古鼎最後在天道法則的規則下形成了九鼎，而且有缺，不復原來威猛，可乾坤九鼎依舊守護人族，萬族驚喜，有仙王認為憑藉九鼎可以超脫天道，開始集體攻罰人族。

    可沒想到人族在萬年裡內多人成仙，太清太上道德天尊，玉虛上清元始天尊，碧游玉清通天教主，西方教准提接引，相繼成仙，可他們也相繼為了守護人族失去生命，五帝等等這些半仙是當時最驚艷的人，離仙只有半步之遙，也全被滅殺。

    直到人族大氣運者大禹出世，他一人守護了人族千萬年的安寧，卻也無法邁出那一步。

    都道仙壽元無盡，只是活的長久罷了，先是被天道消滅，又因大戰死亡，仙王也不是不滅……

    仙王出手，一揮就是就是方圓百萬里被毀滅，那戰鬥打的是天昏地暗，不說太陽少陰，連天地規則都被打的混亂了。那時以後至今仙難成，有時百萬年多人成仙，有時億年也無仙的存在，此後萬族的聯盟消散了。

    這個紀元是萬族混戰之後的最大戰亂，史稱百仙滅世這是繼龍漢初劫，妖巫大戰之後最動盪的年代。人族七仙還有三皇五帝這些半仙都被滅殺，人族先輩為人族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人族感其護族功德，萬世敬仰，為表最崇高的敬意，稱他們為聖，喻人格高尚，智慧高超，實力超群。

    大禹帝王仙逝了，被天道和萬族大仙打的軀體不剩，乾坤古鼎被打的四分五裂，那世最後究竟怎麼結局無人可知，有人根據相關情況推測，說是混亂太大遠超前幾次大亂，天道磨滅了所有印記，天道法則巨變，那時期的仙王最後都慢慢消亡了。

    可沒想到那混亂時期以後人族連出三仙，原來乾坤古鼎乃是凝聚了盤古世界的氣運寶物，因為他的主人大禹是人族，所以雖然鼎破碎了，但鼎依舊把大多氣運集中到人族之上。

    這個消息被會推演天機的異族強者知道，萬族大驚，伺機尋找機會奪取古鼎，人族因為氣運旺盛有仙的存在，知道異族會有所反應，可他也不能把所有異族都消滅，只得看後人了，然後就是氣運爭奪戰了。

    所有異族猛攻人族，雖然人族強者眾多但也無法抵擋全部異族，雖然沒有仙王大戰，可那幾乎是所有有修為的生靈都參戰，慘烈不足夠形容那場戰鬥，尤其是只差一步就可成仙的異族，他們氣運不旺，被斷了生路，瘋狂攻擊，結果是九鼎有一鼎被毀，人族只剩下一個乾坤鼎，其餘七鼎不是下落不明就是被奪走了，從那時到現在沒有一位仙搜集到全部古鼎…………」葉蒼山說了半個時辰，停了下來。

    「原來那鼎這麼重要……可是」葉小天此時插嘴道。

    「可是不是有一個鼎被毀了，根本不可能全部聚集對吧，乾坤古鼎是先天靈寶，天道會幫它修復的，從古至今，經我們人族先輩的不停努力，現在也才有三個鼎，卻得面對許多種族，所以我才因為得到了一個鼎成為紫薇仙王…………

    中生紀的結束不僅是因為九鼎破裂下落不明，還是因為其它異族發現了先天靈寶有守護氣運的作用，原來九鼎霸道氣運都由它掌管，可沒想到它破碎了，先天靈寶守護氣運的功能顯現了，雖然沒有九鼎霸道能強奪氣運但是也是非常不錯的了…………

    然後各族又經歷了一次長達百萬年之久的尋找並收伏先天靈寶的時期，但是六界在那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仙人，…………有人推演，宇宙格局出了大問題，必須出了盤古世界去混沌地帶才可以成仙，然後就有生靈離開了盤古世界成仙歸來，有人相繼相仿，可是仙難成，天地道則也變化，又是百萬年有多名仙王但有時億年也無人登臨極道巔峰，這個格局一直持續到現在，我族聖器九鼎的重要你也應該明白了，原來我們人族式微，但是因為增加了一個鼎，現在人族不敢說富強但也是欣欣向榮可抗百族，所以很多異族派人到人間界去尋找其餘九鼎…………

    據我所知妖族大妖有一九鼎，某個強大古族有一個九鼎，地獄有一個九鼎，人族有三個鼎，現在還有兩個鼎下落不明，而那個破碎的鼎被人推演出來，是化成了人間界人族氣運，各族想爭奪可也知道不能隨意殺戮，所以紛紛在人間界開宗立派，世人愚昧，信仰外族，而你，天兒能與寶鼎發生共鳴，所以我希望你能擔負尋找九鼎的責任。」葉蒼山站起身來一臉沉重的看著葉小天道。

    「我明白了，我一定會盡力尋找九鼎的。」葉小天道，他了解了這麼多秘聞，自是明白人族慘狀，萬族皆敵啊。雖然葉蒼山講故事實在不怎麼精彩，但是也能讓人明白人族經歷了怎樣的慘狀，那是一個大紀元的奮戰。

    「小天」

    葉小天抬頭望向葉蒼山，葉蒼山抬手一掌發出一個能量球，然後葉小天暈了，暈倒之前葉小天心裡狂罵：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