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明明有隻黑貓蹲在窗戶上的呀,我還聽到了它的叫聲。」我怔怔地看著窗戶。
鬼某人端著碗,走了進來,走到窗戶前面,打開窗戶,往外面看了看,說:「沒有呀。」
我也走了過去,不禁皺眉,說:「真是奇怪了,話說你這房子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老鬧出靈異事件!」
「什麼呀,一隻黑貓而已,你腦洞也開得太大了吧?」
我見她不信,便對她說了昨晚我遇見那個黑影的事兒。
她聽了之後,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你又神經兮兮了。」
「我發誓,那黑影我親眼見到,我不騙你!」
她點了點頭,說:「嗯,就當你是親眼見到了吧,但那也不能說明什麼呀。」
「大姐,這還不能說明什麼?那黑影在我耳邊唱《牽手》,現在想想都還覺得陰森森的,你是不是要她牽起我的手,一把將我從這三樓拉下去才相信呀!」
鬼某人將手裡的碗筷放到了旁邊的書桌上,然後往窗戶看了看,思忖了片刻,說:「這事兒我可以從邏輯上解釋清楚,絕對不是什麼靈異事件。」
「我倒要聽聽你怎麼解釋。」
「其實,你昨晚見到的那隻黑影,就是那隻黑貓,因為夜太黑,看不太清楚,你又神經兮兮的,誤以為是什麼鬼東西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我呵呵幾下,說:「好,就算是那隻黑貓,那你怎麼解釋那黑貓出現在窗戶上?窗戶外面可不是陽台,也不是走廊。」
「很好解釋呀,你看這窗戶外面,下面是不是有一條凸出十厘米左右來的牆檐?」
我過去一看,確實有一條凸出來的牆檐,就像是一條繩子,在二樓和三樓之間,纏了一圈,最多能容下一個腳。我倒是沒注意到這一點。
「那黑貓就是沿著這牆檐爬到窗戶上來的。」
她這解釋邏輯上成立,不過……
「那你怎麼解釋那詭異的唱歌聲?你可別說那貓自己會唱歌。」
鬼某人端起了碗來,吸了一口麵條,這才說:「這就更加好解釋了,昨晚你沒關窗戶,那黑貓跑到你床上了,然後在你床頭上睡覺,貓睡覺的時候,一般都會發出細微的『庫庫庫』的鼻鼾聲,這鼻鼾聲,配合著音樂的聲音,鑽進你的耳朵,就會變成另外一種聲音了,再加上當時你睡得迷迷糊糊,聽錯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這解釋有些牽強。
我半信半疑。
這時,她又說:「是了,你見到的那黑貓可能是陳阿姨家的,陳阿姨最喜歡養貓了,家裡養了十幾隻貓,不過也可能是流浪貓。這房間,我一直沒用,也沒怎麼進來過,窗戶一直是開著的,上一年,陳阿姨家的一個咖啡貓,還在這房間裡頭下了一窩小貓咪呢,當時我聽到小貓咪的叫聲,才發現這屋子成了貓窩的。」
這麼說來,剛才見到的那黑貓,應該是一直住這裡的,因為我霸占了它的窩,它這才跑到窗戶上面的。
我嘆了一口氣,心裡想,就姑且當昨晚那黑影是黑貓吧,這事兒,你越是亂想,心裡就越是不舒服,所以還是不要去想了比較好。
我從我的背包裡頭翻出了牙刷和牙膏來,然後說:「我去刷牙了,刷完牙我們來說說那照片的事情。」
「嗯,去吧去吧,手腳快點兒,不然面都涼了。」
很快,我便刷完牙,洗完臉。此時,我正坐在鬼某人的對面,手裡端著一碗麵,桌面上放著兩張照片,一張是我的,一張是鬼某人的。
這兩張照片,上面都是一片藍天,藍天上有幾朵白雲,藍天下是一片沙漠,沙漠上豎著一扇破敗大門,大門上有四個字,但由於風沙侵蝕的緣故,四個字都看不太清楚了,只有左邊第三個,還能依稀識別得出,是個「口」字。兩張照片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區別,就是我的比較舊一點,還退了點色。
鬼某人拿起兩張照片來,仔細地觀察了一番,不禁驚呼:「真是奇了,竟然一模一樣!喂,該不會是你盜版了我的照片吧?」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麵條,說:「要盜版也是你盜版我的,我這照片,七年前就有了!」
我這照片,是我哥七年前留給我的,那混蛋留下這照片之後,就消失不見了,至今沒個人影。
而鬼某人這一張,她說是她在兩個月前去西北沙漠拍攝到的。據我了解,兩個月前,她確實去過一次西北沙漠。
「你說你這照片是七年前你哥留給你的,真是奇了怪了!是了,你哥哥是怎麼得到這照片的?」
我說:「我不知道,他走之前什麼也沒說,就留下了這麼一張照片。」我放下碗筷,然後掏出煙來,這時,鬼某人卻瞪了我一眼,說:「此地禁止吸菸!」
我苦笑幾下,慌忙將煙收好,說:「不好意思,習慣了,一直以來,吃完飯都要過一把菸癮。其實,我來找你,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
「我明白,你是想讓我帶你去找這照片上的地方。」鬼某人打斷了我的話。
我點了點頭,說:「沒錯,我找我哥七年了,一直都沒有線索,如今你是我唯一的線索了,希望你能幫一幫我。」
鬼某人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放下手裡的照片,說:「這麼說吧,假如,我說是假如,假如你現在就站在這破門旁邊,」她用手指指了指照片上的破敗大門,「你又能怎樣?你還不是不能找到你哥。」
確實,就算我現在站在那破門前,面對著茫茫沙漠,我又能怎麼辦?
我說:「就算不能在那裡找到我哥,我也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
鬼某人說:「你說的沒錯,那地方會有線索,但你為什麼就不能從這照片上找呢?如果那地方有線索,這照片上應該也記錄了下來,否則你哥不會留下這麼一張照片給你。」
她說得有道理,我點了點頭。
「可是,這照片已經伴隨了我七年了,我反覆研究了上萬次,可都沒能找到什麼線索,如果能找到線索,我當然不會去沙漠裡折騰。我想,我要找的線索,應該就在這破門上面的四個字上面,那四個字被風沙侵蝕了,照片上根本看不清楚,所以我得親自去那地方看看。」
她聽了我這話,也點了點頭。
我又說:「就算線索不在那四個字上,我也得去一趟,因為那地方,是我哥留給我的,本身就是一個線索。」
鬼某人無奈嘆氣,說:「好吧,我帶你去那地方,不過,得一個月之後再啟程。」
「為什麼?」
「小賤同學,沙漠可不是鬧著玩的,特別是這破門所在的無人區,我們得做足準備,否則分分鐘都會成為沙漠中的乾屍。」
「無人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