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 第二十六章小冰兒

    第二十六章小冰兒

    洛陽名都，千古風流，人傑地靈，繁華依舊。

    相比十年之前，如今的洛陽在天地盟地管制下，早已變得秩序竟然。

    無幫爭、無禍亂、無稅收、無災難。

    亂世之中，能有這麼一處安定的環境，實屬不易。

    ……

    「老付，算算時間，距我們上次來洛陽，*豬*豬*島*小*說怕有十年了吧？」

    「是啊！整整十年了……也不知道江湖上還有多少人還記得我們。」

    「嘿，你這堂堂劍俠，什麼時候也在乎起那些虛名？」

    「我不在江湖，江湖卻有我的故事；我在江湖，江湖卻沒有我的名字，只是感慨罷了。」

    「哼哼，你還真會裝，看來凌通那小子沒少教壞你！」

    「對，我就是被他給教壞的。哈哈哈——」

    ……

    晌午時分，陽光明媚。

    洛陽城外，一對丰姿卓越男女並馬而行，惹得過往之人紛紛側目。

    男子約有四十來歲，身材修長勻稱，一襲白衣風度翩翩。再看他劍眉虎目，背負長刃，頓時讓人覺得英武不凡！而女子一身黑紗，同樣是英氣逼人，只是絕色的姿容，令人難以猜測她的年齡。

    這二人，正是多年隱居未出的「江湖俠侶」——付帥與顏月詩夫婦。

    在他們身邊，一位七八來歲的小女孩巧手翻動，織著一頂五彩的花冠，神情很是專注。

    小女孩小臉蛋兒撲紅，胸前兩條小辮兒烏黑油亮，一雙眼睛水靈剔透，極其惹人喜愛。所有認識她的人都叫她冰兒，乃是付帥夫婦九年前收養。

    ……

    去到京城，才知什麼是富貴；來到洛陽，才曉什麼叫繁華。

    一路進城，顏月詩不由的感慨道：「老付，你看現在的洛陽和十年前比，差別可不小呢。」

    付帥微微點頭道：「十年經營，鐵血的手段果然不簡單啊！」

    「那傢伙是有手段，可惜就是太陰損了！」顏月詩面露不喜道：「當初為了借勢擴張，他竟然與朱康景這種大逆不道之人勾結……要是岳凡兄弟知道這件事，不知道他會不會怪自己有眼無珠。」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念叨什麼。」

    付帥無奈苦笑：「亂世如荒，若是心不狠辣一點，如何能與其他勢力一爭天下？有些事情，本來就沒有對與錯。更何況，我覺得鐵血不像是一個反覆的小人，至少岳凡兄弟認同的人，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

    「算了算了，我說不過你！」

    顏月詩沒好氣的白了付帥一眼，然後將身邊的小冰兒抱起道：「冰兒乖，可別學你師父那樣羅里羅嗦的，女孩子話多了可沒人喜歡。」

    「恩恩。」

    小冰兒重重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師娘，我們不是要去邊關嗎？來洛陽做什麼啊？」

    顏月詩聞言一哽，付帥虎著臉道：「做什麼？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愛胡鬧的小丫頭。當初讓你好好待在家裡，你偏偏要偷偷跟著出來。」頓了頓，又道：「邊關是戰場，時時刻刻都會有生命危險，你以為是好玩的地方？哼！我和你師娘已經決定，先把你送去你凌通叔叔那兒，反正他們家小小也喜歡和你一起玩，正好讓你老實待上一段日子。」

    「師父別啊！」

    小女孩猛搖頭，很是不願意：「我跟那小屁孩兒有什麼好玩的嘛，我還不如回去和大白玩呢。」

    「小屁孩兒？你說誰是小屁孩兒？」付帥先是一怔，隨即大笑道：「你還不是一樣，小屁孩兒一個，還好意思說人家小小，這要是讓秋男那鬼精靈聽到有人說自己的心肝寶貝，那就好看了……哈哈哈！」

    冰兒嘟著小嘴，反駁道：「我才不是小屁孩兒，有師父和師娘的教導，冰兒可比小小厲害的多，師娘說是不是？」

    「那當然！」顏月詩意氣風發，一臉得意。

    付帥看在眼裡暗自好笑：「月詩也是的，年紀一大把了，還被一個小娃娃哄的團團轉……嘿嘿，冰兒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古靈精怪了，真不知是跟誰學的。」

    閒聊間，三人走到一處大宅門前——「凌府」。

    ……

    ————————————

    「凌通那小子倒是會享受，這些年怕是沒少剝削別人。」

    後院竹亭中，顏月詩手捧香茗，舒適的倚靠在紅木椅上，眼中笑意不覺流露。

    宅院古樸清雅、風景如畫，布置簡潔又不失大方，住在這裡的人，確實是個會享受生活的人。

    一旁，小冰兒滿臉疑惑道：「師父，這麼大的房子，就只要凌叔叔他們一家人住嗎？」

    付帥笑著道：「你凌叔叔家中人多，有保鏢、有護衛、有下人，有時還有朋友會來，就像我們一樣，所以房子要大一點。」

    「真有那麼多人嗎？就算這樣，他們也住不下這麼大的房子啊，凌叔叔他們真是浪費。」

    小女孩說的振振有辭，倒是令付帥夫婦無言以對。

    正在這時，一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從遠處快步跑來。

    「冰兒姐姐，冰兒姐姐……」

    「小小！」

    冰兒面色一喜，卻連忙退開道：「別靠近我，先把你鼻涕擦乾淨。」

    「冰兒姐姐……」小男孩一臉委屈，無限幽怨的眼神看著冰兒，後者面容燦爛道：「行了行了，一年沒見，你還是鼻涕蟲一個……這是姐姐給你的禮物。」

    說罷，小女孩將頭上的彩色花冠取下遞給對方。

    小小接過花冠，轉露驚喜的笑容：「好漂亮的花冠，這下賺了。」

    聽到這話，付帥夫婦感慨不已：「果然是商人子弟啊！這孩子，簡直和他父親一個德行。」

    「師娘說你爹爹是財迷，沒想到你也是個小財迷……」冰兒哼了哼聲，接著眼珠一溜道：「小小，我還有好玩的東西哦。」

    「真的！？」

    小小期待的看著冰兒，後者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道：「當然是真的，不過你要先抓到我，我才送給你。」

    「我要是抓到姐姐，我就有禮物，我要是沒抓姐姐，我也沒有損失……」

    心中轉念，小男孩一口應下：「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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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震驚的消息

    後院中，兩個孩子相互追逐，不時響起陣陣歡聲笑語。

    付帥與顏月詩相對而視，面上不覺呈現暖暖的笑意。他們希望，這樣輕鬆的生活能夠一直持續下去。

    「付大哥、月詩姐，你們來了！」

    不遠處，一名身懷六甲的女子快步走來，在她身側，兩名機巧的丫鬟隨行攙扶。

    「婉兒妹子你慢點……」

    見到來人，顏月詩連忙上前相迎，有些責怪道：「你這丫頭真亂來！不是做姐姐的說你，挺著個大肚子還這樣沒輕沒重的，也不知道你平時的精明能幹去哪兒了！」

    「這不是一年多沒見著你們了嗎。」

    女子莞爾一笑，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即便懷有身孕也掩飾不住她輕柔的魅力。

    「見過付大哥。」

    馮婉兒要作行禮，付帥輕輕將他托起道：「江湖兒女，哪來這麼多俗禮，快快坐下說話。」

    三人走入竹亭，侍女點燃暖爐，送上絨毯，周圍熱和不少。

    看著馮婉兒鼓鼓的肚子，顏月詩眼帶笑意道：「凌通這小子真是能幹，看來小小快要當哥哥了……對了秋男和凌通呢？」

    馮婉兒溫柔的撫了撫肚子道：「秋男前些日子去了江西辦事，還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凌通昨晚通宵整理帳簿，我已經差人去叫他了。姐姐，你們這次出山是為何事？」

    「亂世不安生啊！」

    一聲嘆息，顏月詩點了點頭道：「隱林大會又快到了，魔門和隱宗的人已經坐耐不住。邊關戰勢再起，聽說有修士從中作梗，這次我和老付出山，乃是為了助援邊城。而且，十年相隔，我們也想去看看老朋友現在過得如何。」

    「你們要去邊關？！」

    聞得對方之言，馮婉兒不由怔了怔，隨即正色道：「魔門亂殺無辜固然可恨，但隱宗也沒幾個好東西。姐姐和付大哥若是對上修士，一定要小心為上。」

    顏月詩自信一笑道：「妹妹放心，以我和老付現在的境界，即便敵不過修士高手，自保還是有幾分手段的。」

    十年磨一劍，出鞘萬丈鋒。現在的付帥與顏月詩早已突破先天，踏入天道之境，可謂今非昔比！

    「還有一事要拜託大妹子……」

    付帥接過話，苦著臉道：「大妹子，我們這次出門本想直接北上，沒想到冰兒會偷偷跟出來，戰場兇險無比，即便是我等也不敢說保障自己絕對的安全，帶著冰兒反而不好行事。所以我跟月詩商量了一下，想把她留在這裡，請你們待為照顧。」

    「那敢情好啊！正好我們家小小也有個伴兒。只不過……」

    話音頓住，馮婉兒皺眉道：「邊關那裡可謂是天下凶地，你們……你們把冰兒留在我這裡，只怕不是為了暫住一段時間吧？」

    付帥鄭重道：「大妹子你明白就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若這次我和月詩真有個什麼不測，希望你們能將冰兒撫養長大。」

    顏月詩眼中閃過一抹傷感，道：「婉兒妹子，我與老付沒有孩子，所以一直將冰兒當作親生……」

    「姐姐的心意，婉兒明白。」馮婉兒連忙道：「你們放心，冰兒如此討人喜歡，我也會把他當自己孩子一樣照顧。說不定，以後我們還能成為親家呢。」

    「如此甚好！」

    付帥夫婦相對一笑，總算放下心來。

    馮婉兒看了看一邊玩耍的小冰兒，嘆息道：「姐姐，你們還是沒有找到那位念心師太嗎？」

    「沒有。」顏月詩搖頭道：「至從那晚之後，念心師太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冰兒的身世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唉！這孩子……」

    馮婉兒還想說些什麼，遠處一個身影闖入視線。

    「付大哥，嫂子……」

    凌通三步並兩，出現在眾人跟前。

    相比十年之前，此時的凌通體態富滿，哪裡還有半點當初的偏偏風度。

    顏月詩笑吟吟的打量著對方道：「我說凌胖子，怎麼才一年不見，你這小子又胖上一圈？看來生活過得很滋潤呢……」說著，她又轉向馮婉兒道：「妹子可別太慣叢他了，看把他餵的又白又胖……」

    「姐姐說的是，這廝最近很不安分，正該好好整治整治他……」

    馮婉兒嬌笑著瞥了凌通一眼，後者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

    ……

    「大家都坐下吧，我正好有事要說。」

    凌通機靈的轉開話題道：「付大哥，你們剛出山不久可能還未聽說，前些天江湖發生了一件大事。」

    「大事？」付帥愕然：「這各勢力打打殺殺是經常的事，還能有什麼大事？」

    凌通面色嚴肅道：「就在五天前，我收到福州傳來的消息，聖域的人宣布大選取消。」

    「聖域大選取消了？！」

    付帥先是一怔，接著卻毫不在乎道：「聖域大選又不關我們什麼事，取消就取消唄，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有關係，當然有關係！要是和你們沒關係，我也沒必要跟你們說了。」凌通頓聲道：「付大哥，你們還記不記得，有個叫戚明右的孩子？」

    「戚明右？」

    付帥想了想，赫然起身道：「你，你是說刀痴前輩唯一的傳人……戚明右？」

    刀痴寇斐，一生只收過一個徒弟，那就是戚明右，付帥可不只一次聽到寇斐提及這個名字。

    見凌通點頭，付帥繼續道：「我曾聽刀痴前輩說起，戚明右在十年前被樓上樓的人擄去，一直不知所蹤……若非這些年樓上樓隱而不出，刀痴前輩恐怕早就殺過去找人了。你突然說這些，難道……」

    「不錯，我有他的消息。」

    凌通直言道：「六天前，有位神秘少年突顯於江湖，大鬧蓮花峰，並重創聖域修士步雲天和步雨晴兄妹。使得聖域顏面掃地，不得不被迫取消大選。而這少年，就是刀痴的傳人……戚明右。」

    「……」

    付帥聞言沉默，顏月詩皺眉道：「失蹤十年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也許是個巧合吧，說不定那人只是與戚明右同名同姓罷了。」

    「嫂子……」凌通無奈苦笑道：「要是不敢確定，我還說出來作什麼？那少年當天所用的兵器，正是少林空聞大師的「碧血」戒刀，而這把戒刀，空聞大師早在十年前便將它送給刀痴傳人。」

    顏月詩面露喜色道：「若真是如此，那少年定是刀痴的傳人無疑。」

    「十年生死兩茫茫……」

    付帥不由感慨道：「這些年來刀痴前輩為了戚明右之事耿耿於懷，要是他知道戚明右現在回來，肯定會很激動吧！」

    「還有……」

    凌通強忍住心中的狂喜道：「在戚明右身邊帶著一隻奇獸，正是當年跟著李岳凡的凶獸小火。那也就是說……」

    「什麼！？」

    付帥與顏月詩表情震驚，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如果剛才的消息令人驚喜，那這個消息絕對是一種震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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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八章天武皇帝

    後院突然安靜，玩耍中的冰兒和小小不由停下動作，朝著亭中望去。

    「李岳凡……」

    付帥幾度張了張嘴，偏偏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十年修行，他從未像今天這樣心神失常過。

    作為資深的江湖中人，不論是敵人還是朋友，沒有人會不知道「刀狂」李岳凡這個名字。因為，他不僅僅只是個名字，還是一個傳奇、一種精神。即便是對他恨之入骨的敵人，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存在。

    顏月詩倒是沒有太多複雜的想法，回醒後急聲問道：「凌通你快說，是不是有岳凡兄弟的消息了？」

    凌通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緩緩分析道：「根我所知，樓上樓當年抓走戚明右，便是為了要挾岳凡兄弟，所以我認為，岳凡兄弟的失蹤應該和樓上樓有關。而且，戚明右現在帶著凶獸小火橫空出世，想必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岳凡兄弟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能找到戚明右，就能知道李岳凡的消息？」顏月詩心中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起程去找戚明右。

    「這麼多年了，嫂子的急性子一點沒變嘛。」凌通眯著眼道：「聽說，戚明右當日救下四大鏢局的謝小清和宗洛辰後沒有多作停留，要是我沒猜錯，他們應該是去邊關找龍俊、丁毅那兩個渾小子。」

    平復心緒，付帥立即決定道：「這事關係重大，我們必須立即起程去邊關，而且這個消息還要儘快傳給刀痴前輩……我敢肯定，魔門和隱宗的人絕對會坐不住的。」

    「你們現在就走？！」

    凌通沒想到對方這麼急切，剛來一會兒就要離開。

    馮婉兒連忙開口道：「付大哥、月詩姐，再急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不如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吧？」

    付帥擺了擺手：「這事已經過去五天，想來江湖上早就傳開了，我們不能再耽擱。刀痴前輩那裡，還要麻煩你們把消息帶過去。」

    「這事我早已差人去辦了，你們不用擔心。」話音一轉，凌通躊躇道：「對了，這次你們來洛陽，要不要和去鐵血打聲招呼，畢竟都是朋友……」

    「不用。」

    付帥斷然回絕道：「他的身份比較敏感，現在還不是見面的時候，等確定了岳凡兄弟的消息以後再說吧。」

    「那也只好如此了。」凌通頗為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望向不遠處的兩個孩子道：「你們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要不要跟冰兒說點什麼？」

    「該說的都說了。」

    「我們走吧！」

    付帥心中掠過一絲傷感，顏月詩更是不舍。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這就是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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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天下權勢之中心，一切混亂的根源，歷經百代風雨，依然雄偉輝煌。

    「臣等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家平生吧……」

    金鑾寶殿內，大明君王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睥睨的眼神俯視著下方眾臣，嚴肅且緊張的氣氛瀰漫著整個大殿！

    十年朝堂，兩代變遷。

    如今的朱康景，早已不再是當初無權無勢的宋王。十年前，他謀害崇禎、威逼正明、清洗皇族後裔，以雷霆手段控制朝廷上下，而後更是變法限令，排除異己，強勢登基，新立年號「天武」，成為手執重兵、坐擁龍椅、權傾天下的大明君王、萬乘至尊。

    是的，龍袍加身朱康景很得意！儘管自己的皇位招人非議，儘管天下勢力並未一統，可自己確實站立在權利的顛峰，他應該為自己驕傲。

    「新年光景，眾位卿家可有事上奏？」

    朱康景的聲音不大，卻隱露著天子的威嚴。

    經歷兩朝更換，如今能站在這裡的臣子，哪個不是圓滑懂事之人。當然，面對帝王之威，他們仍是感到戰戰兢兢。

    「微臣孔畢，有事稟奏萬歲——」

    孔畢站出班列，面容無比恭敬。此時的他，身著正二品的官服，拜為兵部尚書，追封少師之職，可謂權重一方。

    「微臣湯漢名，有事稟奏萬歲——」

    這時，刑部尚書湯漢名亦站出班列，恭身拜下。

    緊接著，又有幾名大臣紛紛出列，同時叩首……

    朱康景眼帘微微垂下，緩緩開口道：「孔愛卿執掌兵部，所奏之事想必很急，就由你先說吧。」

    「謝皇上。」

    孔畢謝恩後，沉穩道：「啟稟皇上，兵政改革一事，各方管轄之地已經紛紛實施，效果顯著，臣已將整理過後的情況寫於奏摺之上……至於陝西和山東一帶的亂賊，現已平息，唯南京還有部分餘孽未除。不過，鄭統領前日率五萬大軍出發平亂，相信三日內就會有好消息傳回。」

    看了看皇上的表情，孔畢繼續道：「另外，安南、朝鮮、吐番三國派來使者商議土征之事，想必他們是聽到邊關戰火重燃，才想在這個時候藉機發難。是否出兵征討，還請皇上定奪。」

    「土征？」

    朱康景微微皺眉，冷冷嗤笑道：「那些化外蠻夷，當真以為我大明好拿捏不成，想徵用我大明的土地，他們倒是打的好算盤……哼哼，簡直是痴心妄想！」

    頓了頓聲，朱康景反問下方道：「三國使者我自有主張，不用多說。至於邊關的戰事，不知各位卿家有何意見？」

    意見？誰敢有意見？

    眾大臣面面相覷，誰也不願做這齣頭之鳥。

    「靖國軍」長年鎮守邊關，自給自足，獨立成群，一直不尊天子，不受朝廷管束，甚至還處處與朝廷作對……最令人無奈的是，朝廷偏偏不能對他們下手。要知道，「靖國軍」守護的乃是大明邊疆，如果朝廷不顧一切派兵攻打，先不說是否能把對方打下來，恐怕那軍機處一干人等，都得被大明的百姓活活罵死，落下個遺臭萬年的名聲。

    就是這樣一支軍隊，管又管不了，打又打不得，著實叫人頭疼不已。

    朱康景見眾人沉默不言，心中暗惱，故而呵聲道：「平常沒事的時候，一個個勾心鬥角，爭得面紅耳赤，現在讓你們說話，怎麼全都成啞巴了？哼！」

    「臣等有罪，皇上息怒！」

    見眾臣跪倒一片，朱康景怒氣稍稍收斂：「行了……孔畢，你執掌兵事，還是由你先說。」

    「微臣尊旨。」

    孔畢心頭無奈，卻未敢有半點不滿的表現，只得硬著頭皮道：「回皇上，微臣以為，邊關有靖國軍鎮守，我們無須再派兵前去。一來，邊關軍士向來不尊朝廷，我們沒有出兵討伐已經是對他們天大的恩德，由他們出力理所當然。若是他們最後抵擋不住，再由朝廷出面解圍，既能贏得天下民心，又能打壓靖國軍的囂張氣焰，可謂是兩全齊美。二來，現今各地反賊肆虐，江湖各方也開始蠢蠢欲動，朝廷這個時候不宜再將兵力分散，否則很難控制大局。」

    朱康景頷首，環視群臣道：「孔愛卿的提議，諸位以為如何？」

    「臣等附議。」

    堂下文武百官，竟沒有一個反對之聲。

    朱康景揉了揉眉心，很是感嘆人才的匱乏。對於孔畢的提議，他並沒有做出表示，而是把頭轉向大殿角落處：「多峰先生，你以為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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