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 第三章 絕不屈服
清晨……
屋外米香飄溢，李潭也早早起來準備好早飯，自顧蹲在一旁，默默地編著網絲。
「小凡，昨天幹得不錯，可比老爹當年強多了。哈哈~~~」看到岳凡出來，父親大聲稱讚，臉上儘是自豪。
岳凡搖了搖頭，黯然道：「爹，要是你的腳沒有受傷，我想你會比我做得更好，只是都怪當年我……」正想再說下去，卻被父親擺手打斷了。
李潭感慨道：「不要內疚，我也沒有後悔過，你是我和你娘的希望啊。而且你也沒有讓我們失望，我想你娘也是這樣想的吧！」
抬頭看了看天，繼續道：「天色不早了，幹活去吧！下次進城把這黑熊皮拿去賣了，這張完整的皮應該能賣個好價錢。」頓了頓又道：「對了，幹完活，你就把昨天帶回來的食糧分一半出來，與這些熊肉帶去給萬先生他們。」說完又繼續專心地編著網絲。
「好的。」岳凡點頭應道，很是樂意。一想到萬先生，岳凡心中便充滿了感激與尊敬。因為當年，正是這位萬先生挽回了他父親的性命。
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岳凡感受著清晨的時光。他希望，以後永遠都是這麼美好。
……
來到離家不遠的小林子裡，岳凡脫掉了上身的衣服，把它小心的放在一旁，然後朝著一棵三人粗的大樹走去。
別看岳凡瘦弱，身上露出那黝黑而結實的肌肉，卻讓人感覺充滿了爆發力。輕輕地閉上雙眼感受著周圍的一切，再深深地吸了口氣。
「開始吧。」
話音剛落，只見岳凡手一動，取出撇在腰後的砍柴刀向著那棵大樹砍去！
「蓬——」
「蓬——蓬——蓬——」
……
林子裡，岳凡不停地揮舞著柴刀，動作十分簡單，也很緩慢，但卻十分的沉穩準確，每一下都落在與上一刀相同的位置上。這看似簡單的幾下，但想提著幾十來斤的刀，來回揮舞，而且刀刀到位，沒有一定功力的人是根本無法辦到的。
隨著時間的過去，岳凡揮刀的速度開始變快起來，濺起的木屑漫天飛舞，讓的周圍的視野變得越來越模糊。而這些木屑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動作，沉靜在空明狀態的岳凡閉上了雙眼，完全憑著感覺支配著身體的運動。刀速越來越快捷，身子配合著雙手不斷的扭動著，柴刀在漫天木屑中變得一片模糊……
這是一套簡單的刀式，嚴格說來連刀法都算不上，因為整個過程只有「砍、劈、轉、架、彈」五個簡單的動作，僅僅是身體的配合，不停重複揮動所形成的。可就是這樣五個動做，卻是岳凡對付野獸的最強手段！當然，也是砍柴的最好辦法。
……
隨著天色越來越明亮，手中的刀停下之後，漫天的木屑才慢慢地恢復了平靜，這才顯現出岳凡那瘦小的身影。此時，在他的周圍已是一片空曠的斷莊，而地上則推滿了柴禾。
用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岳凡抬頭看了看天色，隨即把全部的木頭堆在一起，用繩子綁好後扛在肩上，原路返回。
這麼重的木柴也沒有使他的行走速度減慢多少，只是每一步卻比平時沉重穩健了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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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縣城外有條流水河，人們也記不清是它有多久的歷史，只知道它一直養育著寧縣城這一方的土地和人們，即使如今乾旱成災，它依舊是默默地付出著。
流水村坐落流水河旁邊不遠的地方，整個村莊也就幾十戶農家，到也很清靜。
這裡的人雖然生活清苦，但過得也還不錯，特別是如今乾旱之季，更顯得和諧安寧。只不過，岳凡每次走到這裡，內心便有一種說不出的反感，或者說是排斥。
……
村尾的茅廬外，一名老者正在認真打理著藥田，他便是人們口中的萬先生。
這萬先生原名萬柳懷，已經七八十歲的高齡，以前本是朝廷命官，因為受朝中之人迫害，失去了親人無處可去，後來四處流浪行醫。五年前，萬先生路過流水村，正好遇見李潭被鐵頭蛇咬傷，於是救下李潭一命。而李潭父子為報答其救命之恩，就在村尾給老先生架起了一間簡陋的草廬，並讓岳凡經常來看望。
當初，萬先生剛住下之時，村里人還很不願意，紛紛叫嚷著讓他離開。可人們一聽說萬先生不但有學問，而且還會醫人治病，於是大家欣然接受，甚至表現的非常尊敬。要知道，在鄉下地方這種地方，你可以不尊敬教書的先生，但一定要尊敬看病的大夫，畢竟人不讀書也餓不死，可誰都會有生病的時候吧？
……
不一會兒，茅廬內走出一名小女孩，衝著萬先生比劃了一番後，乖巧的跟在老人身邊採集著藥田中的朝露。
雅兒是一個孤兒，是萬先生五年前在流水河邊洗藥時發現的。當時她飄在水面上，全身都泡漲了，救醒後才萬先生發現，原來這小女孩是啞巴，而且記不起以前的事了，萬先生覺得她可憐，加上自己也無親人相伴，於是就把她留了下來，並認了做孫女，小名雅兒，年紀與岳凡相仿。
旭日光芒點點照耀，使得原本炊煙了了的村莊顯得那麼的和諧寧靜，有一種寧靜致遠、淡薄明志的幽雅。
這時，村道上一個人影漸漸走近，正是岳凡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大步走來。
每次他看到老少二人各有其樂的樣子，內心總是洋溢著一種溫馨，笑容也不自覺印在臉上。
正在幹活的小雅兒轉身看到岳凡，連忙放下手中的罐子向著爺爺跑去。
小丫頭扯了扯爺爺謝謝的袖子，又指了指站在遠處的岳凡，然後歡快的向著對方跑去。
「哦！小凡今天怎麼來了？該不會是來看我老頭子的吧。哈哈~~~」萬先生滿頭的白髮，長長的鬍鬚，紅光滿面，一生白色的布衣，因懂得養生之道，所以如此年紀看上去精神奕奕，遠遠看去猶如神仙中人。
岳凡親昵的摸了摸小雅兒的頭，又拍了拍身上的東西道：「我昨天收穫不錯，父親讓我給你們帶點過來。」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你父親現在身體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只能暫時鎮住毒性。」
二人談話間，萬先生牽著小雅兒把岳凡領進了茅廬。
……
放下東西後，岳凡向萬先生問道：「萬爺爺，小雅的病……」
雖然問了許多次，但都沒有好消息，所以岳凡顯得有些猶豫。
「唉~~~」萬先生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親撫著小雅兒的頭。
小雅兒當然知道他們的擔心，於是站了出來，不斷比劃著：「我現在很好，有你們疼我，我即使一輩子不說話也沒關係。」
「呵呵，爺爺和小凡當然會疼雅兒。」爽朗的笑聲劃開了屋裡的沉悶。
萬先生接著道：「小凡，你什麼時候進城，也帶上雅兒，讓她出去散散心吧！」
岳凡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仍點頭道：「好，我待會就要進城一趟，處理熊皮，小雅就跟我去吧。放心吧，我會保證小雅安全的。」
萬先生親撫著長長的鬍鬚，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一陣閒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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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夏日裡，寧縣城依然熱鬧非凡，到處都來來往往的人們，各類商品隨處可見。
一個少年扛著一塊巨大的熊皮從大街上走過，後面還緊緊跟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引街上的人們無不紛紛側目，這兩人正是岳凡和小雅兒。
……
奇異齋是寧縣城最大的珍寶店，位於城的中央，每次岳凡獵到的動物皮毛都會送到這裡來出售，此次也不例外。
「錢掌柜，我有貨賣。」
「那就拿來看看吧。」
錢掌柜十足的胖，兩撇小鬍子微微卷翹，眼中帶著玩味。
岳凡直徑走到櫃檯前面，將熊皮放上道：「這是上好的黑熊皮，全身的皮毛都沒有破壞，你給個價吧。」
當錢掌柜看到岳凡放上黑亮的熊皮之時，立即伸手輕撫著皮毛，眯著雙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細細打量，眼中逐漸閃爍出喜悅的精光。
過了片刻，錢掌柜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斂神情，將岳凡請入內堂！
……
「咳咳！」
乾咳兩聲，錢掌柜笑著道：「凡小兄弟啊，本來這熊皮，絕對是珍品，但你知道，現在正是災害。世道這樣亂，誰還願意買這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所以呢，呵呵，這個……」錢掌柜不停的撮著雙手，望著岳凡一陣媚笑，與剛才的態度真是天壤之別。
岳凡皺了皺眉頭道：「你是不是想說，現在這熊皮不值錢？」
「呵呵！」錢掌柜的臉已經笑成一團：「原來凡小兄弟也了解啊！這熊皮不能吃，毛太粗，也穿不上，自然也就不值幾個錢了。」
錢掌柜把奸商的本質發揮的淋漓盡致，不斷貶低對方的貨物，以博取最大的利潤。
岳凡聞言心頭一陣冷然，如何不知道對方所想。以前，他每次到這賣獵到的獸皮時，總是會被壓到最低的幾兩銀子。可為了生計，他最後也就忍了。
但現在不同了，隨著岳凡獵術的進步，靠打獵換銀子的機會也漸漸多了，加上有了固定送柴的收入，即便生活仍舊簡樸，卻也不會再為吃穿而發愁了。所以，他自然用不著非把貨物賣給這家。 更何況是這樣一張完整且超乎尋常大的黑熊皮，行內人都知道是相當難得的，怎麼可能不值錢？他就不信，現在這個世界只剩下窮人了！
念及此處，岳凡自顧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等開春以後再來吧。」不理會錢掌柜吃鱉的表情，當下不再羅嗦，扛起熊皮、牽著小雅兒轉身就走。
……
見岳凡真離開，錢掌柜急忙挽留道：「凡小兄弟，有話好好說嘛，雖然獸皮現在不值錢，但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交情？」岳凡轉身看著錢掌柜，皺眉道：「錢掌柜，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語氣徒然轉冷：「但我告訴你，我就是不想賣了，哼！」說完牽了小雅兒就向院門走去。
倔強也好，自尊也罷，這次，岳凡不再妥協。
錢掌柜臉色越來越難看，變的又紅又青，知道事情不可能再有挽回的餘地，於是對著屋外喝道：「把他們攔住！」
岳凡帶著小雅兒剛走到內院門口，突然就有一群身著黑衣的人圍了上來。這些黑衣人正是錢掌柜重金聘請的奇異齋的護院。
十二名護院，把岳凡與小雅兒圍在中間，遊走著收縮著包圍圈，不讓他們有任何機會逃走。
看著這樣的陣勢，岳凡心頭一緊，隨即轉為冷靜，也只有冷靜才能做更好的打算。於是他把受驚的小雅兒護在身後，望著錢掌柜冷冷道：「這是什麼意思？」
錢掌柜正要回答，後堂突然傳出一個尖細的聲音道：「沒什麼，就是想讓你把黑熊皮留下。」話音落下，從後堂走出來一個一身白衣書生打扮，身體修長，嘴尖眼細，粉黛胭濃的男子。
見到這男子出來，錢掌柜等人都向那男子恭聲道：「二少爺！」接著錢掌柜連忙走上前道獻媚道：「呵呵，二少爺，屬下本來是想……」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子冰冷的目光打斷，於是錢掌柜也只得尷尬的站在一旁，早沒了先前與岳凡談價時的傲氣。
這位二少爺可是大有來頭，乃是江南首富趙千金的二公子趙天華。趙千金是江南地區最大的地主，號稱四大財神之首。為人奸猾老練、做事不擇手段，**、官場皆有門路，因此成就了今天的一方之富主。
趙天華身為趙家二公子，自小養尊處優，所用的東西無不價值連成，若是一般的東西如何看得上眼？今天本來只想到奇異齋來逛逛，沒想到卻意外看見了岳凡出售的黑熊皮，於是讓錢掌柜務必收購下來。
本來趙天華是想，只要能買到這張黑熊皮，多少錢都不是問題。誰知道錢掌柜習慣性的壓價反而惹怒了對方，使得岳凡不願意出售。
趙天華瞪了錢掌柜一眼，沒有再理會他，只是對著岳凡道：「我想要這張黑熊皮，你開個價吧。」
對方聲音尖細，傳到岳凡耳朵卻是十分反感，故而皺了皺眉道：「我說過，我不想賣了。」
「哼！小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看中的東西不管你賣與不賣，我今天要定了。」 被一個小子回絕，趙天華面色難看，心頭十分惱怒。
岳凡看這仗勢，知道今天無法善了，於是低聲對小雅兒道：「呆會抱緊我。」說完後就把小雅兒雙手挽在自己脖子上。
沒有任何的徵兆，岳凡突然串到靠近院口的黑衣面前，動作之迅速，令所有人都沒有得及反應，腳起，一人就被踢飛了出去，躺在地上疼的直叫喚。
先下手為強！多年的獵殺經驗，使得岳凡在很小的年紀就深深的明白了這個道理。
趁著其他黑衣護院還沒有包圍上來，他決定先把門口的解決掉，這樣才有希望能闖出去。
但這些護院畢竟都是錢掌柜用重金請回來的，就算是江湖上不入流，但對付普通人卻是綽綽有餘了。等旁邊的一個黑衣反應過來，連忙掄起木棍，向岳凡身後的小雅兒砸去。
為了不讓小雅兒受到傷害，岳凡不得以放棄出門轉身向一旁閃去，待木棍力道用盡後，一個箭步上前，用力抓住木棍，手一翻強行把木棍拽出。此人沒想到岳凡的力氣居然有如此之大，一愣之間，下陰的要害處被踢中，疼得直倒在地上抽搐。
由於岳凡被拖住，使得其他黑衣人趁機又圍了上來，比剛才更加警惕，看來這次他想要突圍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看到自己的兩個手下受傷，錢掌柜異常憤怒道：「臭小子，你居然敢出手傷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岳凡冷哼一聲，並沒有理會，只是警覺的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在此等情況下，若不反抗？難道等著你來打？
趙天華見岳凡如此不識抬舉，皺著眉頭怒喝道：「臭小子，你要是把黑熊皮留下，再給我磕頭認錯，就放你離開。你要是不識抬舉，那你就等著被廢吧。」
危機！壓力！
岳凡站立在院中，木棍橫護胸前，瘦小的身體顯得那麼挺拔，身後的小雅緊貼著岳凡堅毅的背膀，心裡沒有一絲害怕。
環顧了一下四周，岳凡表情肅然。他，絕不屈服！
話音剛落又向院門口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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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異齋內院一片狼籍，一群黑衣人正圍著一個少年，不停地遊走，不時上前襲擊，想要擊倒少年。
而少年身後背著一個小女孩，不斷變化著方位，單手不停地揮舞著木棍，抵擋著周圍黑衣人的靠近。
岳凡不是沒有被圍困的經驗，當初遇到飢餓的狼群，也曾突圍而出……可如今局勢不同，小雅兒在身邊需要保護，束手束腳，大大的影響了身體的靈活；更何況，他們是人不是野獸，對付他們也不能下死手，畢竟岳凡只是一個普通的獵戶，不是江湖中人。
趙天華悠閒的坐在正堂，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不時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反倒是一旁的錢掌柜心急如焚，看到一個個護院倒地受傷更是心疼。當然，錢掌柜不是為他們心疼，而是心疼自己的錢啊，不但打壞的東西要錢，而且手下的人受傷看大夫更要花錢啊！
「媽的，真沒想到這臭小子這麼能打，這下虧慘了。哎喲！看準點，我的花壇……唉~~~」錢掌柜臉色發白，心裡一陣哀號。
見到錢掌柜這樣的表情，趙天華當然知道他心裡想什麼，於是漫不經心地道：「老錢，只要把東西弄到手，少不了你的好處。」
聽到二少爺的承諾，錢掌柜頓時眉開眼笑，對著一群護院喊道：「誰要把這臭小子拿下，賞銀百兩，你們都給我用點勁。」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錢掌柜的話果然有效果。十來個護院聞聲一振，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齊齊向岳凡衝去。
岳凡頓時感到壓力加重，身體不斷地扭動，手中的木棍越揮越快，一時漫天棍影，讓人無法靠近。但這樣也使得岳凡體力快速的消耗，支持了一會就覺得雙手雙腳越來越重，胸口起伏，呼吸變快，汗水像雨點一樣往下落。
「不行！」岳凡暗急道：「這樣下去支持不久了，必須速戰速決……殺狼先殺王！」突然棍式一變，不再是漫天棍影的防守，而是簡單的揮動攻擊，雖然簡單但速度卻奇快無比，每一棍都有剛才幾倍的速度。
沒有木棍防守，為了不讓小雅兒受到傷害，使得岳凡只能靠手和身體來護著小雅兒。
不一會兒就挨了幾下，頭部被打傷，鮮血順著臉旁流了下來，染紅了胸前的衣巾，顯得有些猙獰。小雅兒睜大著眼睛，驚恐地望著四周，可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緊緊地伏在岳凡背後，不讓對方擔心。
岳凡雖然受了傷，但剛才的攻擊效果卻是很明顯。由於這些護院怕他們逃跑，所以大部分人都堵在內院出口處，反倒是院內只有三四個人圍著，所以岳凡的攻擊力指向了這幾人，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岳凡一一打倒在地。
人牆缺口已經打開，趁著他們還沒圍上來，岳凡左腳用力一蹬，跳出包圍圈，提著木棍向屋內的趙天華沖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趙天華和錢掌柜一陣慌亂，想要逃跑，錢掌柜更是不斷向後退開。不過趙天華似乎突然想到什麼，又恢復了剛才的神態，而且眼睛裡還充滿了嘲弄的笑意。
看到趙天華表情的變化，岳凡突然一陣警覺，仿佛有一種被野獸盯住的感覺。
「不好！」
離趙天華只有一步距離時，強烈的不安使得岳凡改變了決定，右腳伸前用力一踏，身軀急轉，突然向錢掌柜衝去，險些把小雅兒甩了出去。即使如此，岳凡心中依然不安，習慣性的回頭一看，大驚，一道細長的白氣追了過來，眨眼的工夫就到了眼前，而目標正是小雅兒。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岳凡寒毛直豎，憑著獵人的直覺他敢肯定，如果要是被這細長的白氣打中的話，那小雅兒必死無疑。
「吼——」
怒吼響徹整個大廳，岳凡不顧一切地抓起扛在右肩頭的熊皮，用力向那道細長的白氣擋去。
「蓬——」
一聲悶想，熊皮瞬間被震得四分五裂，一塊塊的向四周散去，同時岳凡也被震飛了出去，剛好落在錢掌柜的面前，口吐鮮血，左手已是血淋淋的一片。
此時此刻，岳凡知道自己左手的經脈已經被震斷，而且現在內腑也被震傷，可是……現在不能倒下，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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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絕不屈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