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宇錄：末世之書第23章莫家的招待

高考，在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人生旅程里非常重要的一個經歷。

無論從剛背上書包走進學堂的孩童，到社會上略有成就的青年，還是人生之旅已經過半的中老年。或許已經走過，或許還未到來，總之人生就是必須在那裡證明自己，用這種證明來說明未來的無限可能。

擁堵的陪考家長，緊張得手心冒汗的膽怯考生，還有那些不斷提醒著學生的老師。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城市裡的氣氛就會變得極度緊張。

當然也有人不以為然，比如陳蕭。若不是為了走個形式，他壓根不想湊這個熱鬧，所以說有錢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幹什麼只要不觸碰底線，那都不能說是錯的。

夏末從來不擔心學習上的事，壓根也沒放多少心思在這上面。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利用這樣的機會名震青港一次。

連續兩天的時間，每當考生走出考場，那些陪考的家長都會顯得緊張兮兮。收到自家孩子的情況匯報後有家長在高興，有家長在擔憂，也有的直接當場就開始收拾那些不成器的傢伙，熱鬧非凡。

直到最後一門科目結束，一切可能的結果被預想出來，他們才真正的放下了心中的擔子和各種情緒，只剩下對最後結果的期盼。

陳蕭幾乎每一門都會在考場內睡著，當考官開始提醒時間他才迷迷糊糊醒來在試卷上撂上幾筆，無非寫上了基本信息，心情好就寥寥劃上幾筆。反正試卷上的那些題目也不認識他。

夏末則總是最後一個走出考場的，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結果應該不會在意料之外。

消失了一個多月的莫秋語終於在高考結束的最後一天出現在了考場外。因為太過突出的美貌，陳蕭一眼就找到了。

莫秋語眉開眼笑的搖著手走到夏末身邊，看樣子心情極好。她朝夏末拋了個媚眼之後，問道：「有沒有想我。」

陳蕭被莫秋語的語出驚人嚇了一跳，心想著這妮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直接了？還是說這兩個人暗地裡搞了些什麼事情？問道：「你們兩個......」

「不想。」夏末沒等他話說完，就直接一口打斷了下來。說起來是挺乾脆，只是不知道心裏面翻倒了多久。

本以為莫秋語會直接發作，沒想到她竟然只是笑了笑，說道：「那你還給我打電話。」

夏末一愣，想起一個月前陳蕭乾的那件事，解釋道：「是他幹的。」

莫秋語問道：「意思就是我自作多情了？」

夏末沒了話，下意識的扭開頭。

莫秋語噗呲一笑，說道：「走吧，今晚到我家去。」

陳蕭眼一撐，喊道：「我靠！莫秋語，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直接了？」

莫秋語一時沒聽明白，想了想，一巴掌拍了過去，吼道：「蕭大少爺！你腦子裡能裝點正常東西不？我這是在請夏末到家裡做客！吃飯！吃晚餐！聽明白了嗎？」

陳蕭尷尬的抽了下唇角，問道：「那我呢？」

莫秋語白上他一眼，然後直接挽上夏末的手臂，說道：「想跟著就跟著吧。」

夏末整個人就似是被拽著走的一樣，這大庭廣眾之下被這麼挽著感覺很不適應，但心裡卻莫名的不想拒絕，低聲問道：「這樣......不好吧？」還不忘餘光朝周圍瞟去。

莫秋語大搖大擺的拽著他繼續走著，無論周圍傳來什麼樣的目光，她都毫不在乎，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是高中生，沒有那些爛規矩，有什麼不好的？」

夏末突然發現，經過這一個月，莫秋語似乎變了一個人，變得大氣了許多，變得敢作敢為了許多。只是不知道這期間她身上都發生了什麼。

陳蕭一臉的鬱悶，看著前面兩人拉拉扯扯的樣子，莫名的感覺頭上多了一盞幾乎能照明整個黑夜的大燈。

........

莫秋語的母親聽說夏末要來，早就已經開始準備晚餐，當莫秋語把夏末領到家裡的時候，一桌子豐盛的菜餚把莫秋語都嚇了一跳，像個小姑娘一樣的撒起嬌來：「媽，你對我怎麼從來沒這麼周到過，這可一點都不公平。」

趙雲娣捏了捏莫秋語滑嫩的臉蛋，笑道：「小丫頭片子，你媽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對你沒周到過？」

莫秋語嘟著嘴挽上她的肩膀，說道：「反正您心裡可能夏末哥哥更像兒子。」

趙雲娣看了一眼夏末，開心得合不攏嘴，說道：「要是你夏末哥哥哪天真成了你的哥哥，我看你呀就要後悔咯。」

莫秋語的小心思，做為過來人的趙雲娣自然看得明白，也從來都不報反對態度。只是話說得直了點，讓夏末和莫秋語一時間都尷尬得無言以對。莫秋語倒還好，看著夏末的眼神別提有多熾熱，只是夏末倒是覺得這樣當著他的面有些尷尬，連忙把視線移到了地板上，似乎這樣的話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沒有關係一樣。

「好了好了，上桌吧。」趙雲娣抬手招呼著客人上桌，這時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陳蕭身上，問道：「丫頭，你好像還沒給我介紹你這位朋友呢。」

莫秋語驚醒，發現竟一時間忘了這身後還跟了一個大燈泡，連忙說道：「忘了，這是夏末的同學，兼好兄弟。他叫陳蕭，典型的紈絝子弟。」

陳蕭對於紈絝子弟這幾個字他倒是一點都不在乎，只是這幾人的對話竟然直接把他當成了空氣，這讓他有些覺得自己好像今天有點多餘了，不過做為一個學校老師口中的風雲人物，臉皮厚這一點他早就被鍛煉得爐火純青。被這麼忽視那麼有個機會當然得先找到一些存在感才對：「阿姨您好，我叫陳蕭，夏末的哥們，貨真價實的紈絝子弟一枚，千萬別嫌棄。」

趙雲娣一聽，咧嘴大笑了起來，說道：「直爽！這點是真難得。小末既然能把你當兄弟，說明你有你的優點，其他的不重要。」

陳蕭在外面聽人這麼說他說多了，也就無所謂了，但心裡多少會有些起落。今天到了這裡，竟是沒想到莫秋語的母親還能有這樣的見解，再看看趙雲娣，陳蕭此刻真的是心中升起了敬意，就差沒有跪下來三叩九拜了，說道：「阿姨您這真的是太高看我了。」

趙雲娣擺了擺手，看了眼莫秋語，說道：「你這丫頭，招呼客人就讓人在這站著說話？」

莫秋語吐了吐蛇頭，也不管趙雲娣就在眼前，一溜煙竄到夏末身邊，挽著他的手臂就往裡走，邊走還邊朝後面的陳蕭說道：「照顧不周，還請諒解。」

陳蕭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能苦笑，看樣子今天他這盞燈是當定了，而且還一時半會兒還關不下來。

飯桌上，趙雲娣滔滔不絕的說起了夏末小時候的事情，讓夏末整個人尷尬不已，那些兒時的天真爛漫有時候真的很讓人無語，比如尿褲子、穿裙子，為了買糖吃還學人電視裡去大街上擺攤子賣藝，結果被民警當成是詐騙團伙養來掙錢的小孩給抓了回去。

聽到夏末的這些童年小故事，笑得最開心的恐怕就是陳蕭了，他真的是萬萬沒想到在許多年前還存在著這樣一個夏末。

這些事莫秋語多多少少也有過參與，每聽到趙雲娣說出一件關於她的事，她都會白上一眼，可這壓根不可能堵住趙雲娣的嘴。

氣氛的溫馨，讓夏末感受到一股缺失了很久的暖意，或許這些年他的那些顧慮，那些假設只是想得太多了。

正吃到一半的時候，莫秋語的父親回來了，看到家裡來了客人，熱情的打著招呼走來。當他看到夏末的時候，開始還有點認不出來，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才確認真的是夏末，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末，你長大了。」

夏末笑道：「莫伯伯好。」

趙雲娣為莫上清添置了一分碗筷，問道：「老莫，今天不是說不回來嗎？早說我就多弄兩個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