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醒的靈能,屬於十二序列中的【死亡】?」
白夜悄悄把一塊脆骨零食塞到嘴裡,假裝捏著自己的下巴,若無其事的抬頭看向陳芸。
陳芸看著白夜微微鼓起的腮幫微微一怔,然後說道:「我們繳獲的資料上是這麼記載的。」
「而且聖普洛斯關於【死亡】序列的所有實驗都證明,覺醒這一序列的人全都是死人,無一例外!」
陳芸的話剛說完,會議室里所有人都抬起了頭,把目光聚焦到白夜的身上。
白夜悄無聲息的把嚼碎的脆骨零食咽下去,跟眾人對視一眼:「都看著我幹嘛?懷疑我是死人嗎?」
女市長李彤笑了笑,用溫和的嗓音說道:「白上校當然不可能是死人,我想聖普洛斯的實驗記錄里,所說的死人大概是經歷過生死的意思?」
「畢竟,死人怎麼可能成為覺醒者?」
「並不是經歷過生死的人,」陳芸反駁道:「就是死人,這裡有詳細的實驗樣本。大家可以翻看一下自己手上的資料,在【死亡】序列的實驗實錄里有記載。」
聽了陳芸的話,大家立刻翻看自己手裡的資料。白夜也跟著翻了起來。
「【死亡】序列實驗實錄找到了!」
聖普洛斯針對【死亡】序列,進行了1873次實驗,成功覺醒靈能的有28次,而這28個覺醒者,無一例外全都成了『活著的死人』。
所謂活著的死人,就是從醫學角度來講,他們的身軀都已經死亡,但卻有保持著和生前相差不大的行為能力的存在。
最典型的一個實驗體,甚至變成了骷髏。他全身沒有絲毫血肉,沒有五臟、沒有大腦,只有一副白骨,但仍舊可以行動、思考甚至和別人進行交流。
等到眾人看過了資料,陳芸這才繼續開口說道:「秦教授研究過這批資料,我們一致認為,白上校的靈能之力不是自己覺醒的,而是機緣巧合之下獲得的。」
聽了陳芸的話,白夜沉默下來。
仔細一想,自己好想的確沒有經歷沈言說的世界觀破碎重塑的過程。而且自己對這股力量的認知也不是很清晰,甚至連它跟【死亡】相關都不知道。心裡還一直將其當做與骨頭相關的力量。
陳芸又補充說道:「當然,也不排除聖普洛斯的實驗結論有誤。」
「不對接近兩千次的實驗,全都是針對【死亡】序列進行的,就好像他們早就已經知道【死亡】序列的存在了一樣」
白夜拿著手裡的資料,一臉疑惑地說:「資料中記載的實驗過程,全都有極強的目的性。就好像已經知道了答案,然後進行倒推、驗證一樣,這說明他們對自己的理論非常有信心!」
「但這也是整份資料最不合理的地方」
聽了白夜的話,秦教授抬起頭來沉聲說道:「這也是我們所不解的。」
「聖普洛斯的試驗資料中,明確表明這世界上有且僅有十二大序列,所有的靈能之力最終都將回歸十二序列之下。但他們本身驗證出來的,也僅僅只有【生命】、【死亡】、【暗影】、【流光】、【幻想】、以及【因果】這六大序列而已。」
「他們是如何得知十二序列的,又是為什麼堅定的認為所有靈能都出自這十二序列,這些我們都一無所知。」
「唯一的好消息是,這份資料,讓我們對靈能的了解更深了。」
秦教授目光嚴肅的看著眾人:「雖然我們在靈能研究方面,仍舊遠遠落後於這些組織,但事實告訴我們,我們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裹足不前了。」
「今天這場會議,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告訴大家,一切關於靈能的研究行動,立刻執行——」
「不計代價!」
蒼翠的靈能火種,火光如豆,點在秦秋白光潔的額頭上。
下一刻,這火種便如同一顆真正的種子一般生出了根須。
潔白的根須細如蠶絲,將秦秋白的皮肉當做了土壤,深深地紮根下去,在她的體內急速穿梭。
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白色的根須已經越過她的頭顱,像身體其它部位蔓延開來。
「這些根須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將會逐步代替她身體原本的神經系統,等到腦神經也一併替換掉之後,火種也就算與她融合完畢了。」
小丑盯著那飛速生長的白絲看了一會,砸吧著嘴說:「雖然之前我已經盡力化掉程海閣留在火種中的意了,沒想到她還是走上了植物人這條路。」
沈言不明所以地問:「有問題嗎?」
「有問題嗎?問題大了!」
小丑嗤笑一聲:「你以為程海閣覺醒的靈能是什麼?是植物人嗎?他走上的是【生命序列】這一條路!」
「植物人,或者說植物生命不過是這條序列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程海閣在植物這條路上,可以說已經走到了盡頭,幾乎只差半步便能正是踏足【生命序列】的核心之秘。」
沈言眉頭一皺:「序列的核心之謎王座?」
小丑搖搖頭,嘲諷道:「不過是剛好夠資格給自己圈地自萌而已,覬覦王座還差得遠呢。」
「不過這女人如果不能從植物人的限制中走出來,重新認識生命,確立自己的『意』,遲早成為程海閣建立自己神國的資糧。」
所謂的意,說簡單一點就是世界觀的一種。只不過更加具體,也更加私人。
按照沈言的理解,大概就是覺醒者,對於自己靈能所屬的序列獨到且精深的認知。
就如同經歷了之前與程海閣的對抗,他領悟到陰影的特殊之處,從而可以藉助小丑的力量進行陰影躍遷一樣。
至於秦秋白有沒有能力跳出程海閣的框架,去確立自己關於生命的『意』,沈言也不知道。
「可能這麼說有點不負責任不過我現在只想她快點甦醒,現在只有她還有可能告訴我,過去的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言一邊說著,一邊神色複雜地看著病床上的人。
此時蠶絲一般的根須已經完全遍布了秦秋白的周身,並在她的表皮下隱匿了下去,就連她額間的火種也逐漸暗淡,化成了一枚淡綠色的紋身烙印。
下一刻,秦秋白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起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